19.第十八章
向北看着路杨目瞪口呆的样子，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却又忍不住要继续放狠话：“啊什么啊？下学期还做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路杨赶紧表态：“我下学期一定能考及格！”
“这可是你说的啊。”向北说完转过身，朝操场边等着的兄弟们走去。
欧阳见到他俩第一个朝冲了过来：“向北，我听大熊说你又考了全县第一？”
大熊是四班的班主任，也是高一年级的化学老师，姓熊，因为长得又高又壮，同学们私底下都叫他大熊。
“嗯。”向北淡然地点了点头。
“你也太厉害了吧！快快快，成绩单给我看看，让我沾点喜气。”欧阳边说边伸手去向北兜里把成绩单拿出来展开，下一秒就听到了他和傅杰异口同声地惊呼：“这分数也太变态了！”
“我看看！”卢洲好奇地把脑袋探过去，“九科一共才扣了二十几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向北谦虚地说：“这次的考题比较简单。”
在场所有人：“……”
徐天皓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这话让我这种挂了一半的人情何以堪？”
向北说：“没事，路杨挂了三分之二。”
路杨：“……”我谢谢你啊。
徐天皓噗嗤笑出声来，贱兮兮地朝路杨挤眉弄眼：“只挂了三分之二，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路杨忍不住踹他：“你还是不是人？”
徐天皓灵活地往旁边一躲：“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谁他妈要管你啊，我们是要庆祝向北考了全县第一。”
“就是。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欧阳一把揽过向北的肩膀往前走，“想吃什么？今天哥们儿请客。”
“你请客啊？”向北笑笑，“那我得好好想想。”
路杨说：“去馥香园吧。”
欧阳说：“滚。”
馥香园是江城最高档也最贵的酒楼。
路杨说：“我请客。”
所有人的步子都停了下来：“真的假的？”
“真的啊。”路杨淡定地走上前，把欧阳的胳膊从向北肩膀上薅下去，自己揽住向北往身边一带，“给向北庆祝这事儿，轮不到你。”
“是是是，我哪能跟路少爷您比？”欧阳笑得一脸狗腿，“花钱的是老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卢洲眼睛都亮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我早饭都没吃，就等这一顿了！”
所有人都兴奋地跃跃欲试，只有向北表情冷淡：“我没说要去。”
傅杰：“干嘛不去？路杨请客，又不需要咱们花钱。”
欧阳：“就是啊，那可是馥香园啊！我还从没去过那么高档的地方吃饭呢。”
徐天皓：“我这次考这么差，寒假日子一定不好过，你就让我回家挨揍之前先吃顿好的吧。”
“那地方太贵了，不是我们这样的学生该去的。”向北语气平和，但出口的话却不容拒绝。“换个地方吧。”
路杨说：“你不用替我省钱……”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路杨无言以对。很明显他的钱是路广成给的。向北见过他跟路广成吵架，会不会在心里鄙视他既不想认那个父亲，又心安理得地花人家的钱？
欧阳见气氛有点僵，立刻出声打圆场：“嗐，向北说得有道理，高档酒楼的饭菜还不一定有苍蝇小馆好吃呢，我们换个地方。”
傅杰也说：“南街口新开了家火锅店，要不要去试试？”
卢洲说：“上次咱们吃的烤肉也不错啊。”
徐天皓说：“天太冷了，我有点想吃羊蝎子。”
欧阳问：“向北想吃什么？”
“去大鑫家的烧烤店吧。”向北一锤定音。
既然是替他庆祝，那当然是以他的意见为准。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往大鑫家的烧烤店去了。
欧阳傅杰走在最前面，先打了个电话给大鑫，然后回头对徐天皓说：“大鑫家新搞了个冬季套餐，有你想吃的羊蝎子。”
徐天皓兴奋地叫了一声：“太好了！大冬天的就应该吃羊肉啊。”
“吃完回去挨揍会不会没那么疼？”卢洲默默插了一刀。
“滚蛋！”徐天皓给了卢洲一拳，又把人拉回来十分认真地探讨，“你说我把成绩单上的分数改一下靠谱不？”
“靠谱，你改吧。最多就是被打得更惨一点。”
“……”
路杨和向北走在最后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向北才问他：“生气了？”
路杨闷闷地说：“没有。”
“没有干嘛拉长着脸？”
路杨咧开嘴对他露出个假笑。
向北说：“丑死了。”
路杨便不笑了。
向北又说：“我只是不想你花那么多钱。”
路杨：“我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爸或许是爱你的？”
路杨呵了一声。
向北继续说道：“至少他愿意给你花钱。”
路杨说：“父母对未成年子女有养育的责任。”言下之意，路广成只不过是在尽自己的义务罢了。
“但不是每一个父母，都能对子女负责。”
向北叹了口气，但路杨只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什么不对。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大鑫家的烧烤店，因为是中午，店里客人不多。大鑫给他们安排了一张大桌子，先上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蝎子，又点了一堆香气四溢的烧烤。欧阳和傅杰去拿饮料，徐天皓和卢洲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动。
路杨抽了两张纸巾，将向北面前的桌面擦了一遍，然后听到他的手机在响。
向北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刚“喂”了一声，就嗖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那是路杨第一次见到向北大惊失色的样子，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和愤怒。
“怎么了……”
路杨话没说完，向北已经挂断电话转身跑了出去。
“向北！”路杨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
刚把一大块羊蝎子送进嘴的徐天皓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发生什么事了？”
卢洲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欧阳和傅杰拿着几瓶饮料回来，问道：“向北和路杨呢？”
卢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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