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蓉的事情还没出个结果,肇州的人连夜回来了。

关怀素没出面,只让孔妈妈与那帮人对了一下,发现怀上满娘的日子确实对不上,满娘八成不是老夫人弟弟的种,便心中有了数。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李家大门口就吵吵嚷嚷地出现了一群肇州乡下人,说是找陈妈妈讨债。

老夫人正被崔小娘搀扶着散步,听到王妈妈慌慌张张,一进门就高喊“陈妈妈出事了”,一下闹得老夫人皱起眉,不喜地说:“都多大年纪了,还这样慌慌张张的?”

王妈妈这才见到老夫人,立刻站住行礼,说:“陈妈妈夫家那弟弟找来了,在大门口在喊,说是、说是陈妈妈带着野种卷了他们家的钱财跑了,害**他们家老母,他们要来求个公道!”

“这都多少**情了,不过是乡下人来讹钱的,去叫管家打发了就是!”老夫人不耐烦地说。

王妈妈赶紧答应着,匆匆又出去,到了前院,就见到雪沫打着帘子,管家带着一群衣衫简朴的乡下人进了正院。

“老爷今儿休沐,宁小娘一大早被吵醒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听说是肇州乡亲,便特地叫进来问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雪沫轻声对王妈妈说。

王妈妈一听,心中大喜,面上丝毫不显,立刻便点头,只回去回复老夫人。

“行了,珺儿也真是,实在是太念旧情。”老夫人摇摇头,说,“听说是肇州老家的,许又是要给人赏钱了。”

众人都恭维了一番,至此陈妈妈都没当一回事。

只是众人都没想到,今儿这么随便一问,竟问出了一桩陈年阴私之事。

连李珺都没想到。

他原也只是听说肇州来了乡亲,便以为是落难了听说他的名声来求助的,想着到底是老家乡亲,便帮一把也没事。

进门他还乐呵呵地说:“肇州这些年如何?大家过得可好?”

结果没想到进门那农人男子跪下便磕头,然后哭着喊:“求李大人为我做主,求李大人做主啊!”

“这是怎地了?你们在京师受欺负了?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慢慢说!”李珺一惊,连忙叫李福把人扶起来看座。

男子却不起来,只哭着说起自己长嫂进门之后六个多月就生子,兄长病死之后如何三日就卷走家里全部财产离家,那孩子如今回想起来又如何与长兄不像。

李珺听得目瞪口呆,说:“竟有这样不孝无德的女子?何不报官把她抓回来?”

“实在是不敢,我那长嫂乃是大家婢子,且是主家小姐陪嫁,十分得脸,哪怕我其实听邻居说起过,这婢子嫁来我家之后,依然有主家下人悄悄与她传讯来往,我都忍了。”那小弟抬起脸,沧桑脸上满是泪痕,说,“如今我年纪大了,不知还能活几年,临终之前,才想着来找李大人,来求个公道。”

李珺沉声说:“你只管说,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此事我一定替你做主。”

男子立刻伏地磕头,说:“此人乃是大人母亲身边贴身婢女,当年名叫陈翠。”

他大声说:“久闻李大人清廉刚直,求大人给草民一个公道!”

说完,这男子长跪不起。

李珺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松——他是真怕是什么大干系,原来只是母亲身边的一个贴身妈妈。

于是他立刻点头,说:“起来,这事儿我保准给问个清清楚楚!”

于是在院子里正散步的陈妈妈,便得知了老爷叫她去前面的消息。

老夫人追问发生何事,李福不敢瞒她,便把事情清楚说了。

老夫人一听,立刻不高兴了,说:“什么陈年旧事,也往陈妈妈身上拉杂,他们不就是要钱么?叫人给他们打发些钱财不就是了!”

李福不敢回去,只赔笑着躬身说:“夫人,这地方是天子脚下,那些乡亲能走这么远到了京师,老爷肯定要管,否则若是在京师闹到了,给御史知道……”

老夫人这才一凛,立刻叫陈妈妈过去,又安慰她:“不是什么大事,无须担心,过去按老爷问的好好说清楚,赔他们些钱财就是。”

陈妈妈心中虽有些忐忑,但是到底也不怕,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一过去,见到不只是有昔年亡夫的小弟,居然还有些邻居,陈妈妈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安。

当场与小弟吵起来,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卷钱逃走。

“你生的那个孩子是野种!凭什么拿走我兄长的钱财!你嫁到我家分明就已经怀胎了,那孩子六个多月生下来,明明就是足月般壮实!”那小弟指着陈妈妈大吼,“陈翠,你生了别人的野种,还拿我家钱财跑路,你凭什么!”

“满娘明明就是我亡夫的孩子!”陈妈妈愤恨地说,“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说到这里,一个牙齿都脱落的老翁站出来,颤巍巍指着陈妈妈说:“你偷人,我看到了。当初那个郎君病弱弱的,我当时在墙角夯土,听到你叫他文朗少爷!”

文朗,是李珺父亲的名讳。

事情到这里,这个名字出现,登时叫李珺沉下脸来。

他终于不再把这件事情当作随手处理的小事,而是吩咐:“去,叫老夫人过来。”

老夫人听到那句“文朗少爷”,脸色大变,扶着崔小娘的手匆匆赶到,进门脸色发白,怒视陈妈妈,恶狠狠地问:“你私会的不是我弟弟,是我相公?!”

这话一出,陈妈妈吓得脸色发白,连声颤声说:“不是,小姐,我没有、我没有啊!”

可那小弟可不会给她机会,怒声说:“当初你来我家就怀孕,你那奸夫叫跑腿小厮送了好几次补品,三爷爷听到了,婆婆也听到了!”

“你们说,他们说了啥?!”老夫人恶狠狠地看着被指到的老翁和老婆婆说。

“我听到她叫文朗少爷,又讲这娃子造孽哦,明明是贵人,如今搞成乡下人。”那老爷爷憋着嘴,艰难地用官话学着说,“我偷偷巴在缝隙里偷瞧,外头是好气派的马车,里头坐了个老爷,二十几岁的后生子,瞧着得病的样子。”

老婆婆则说:“老婆子没瞧见别的,就是瞧见有下人送了东西,说老爷叮嘱你好好养胎,要是生个儿子,也不一定没机会接回去。家里只得大少爷一个,人少娃精贵,老爷肯定想着咧。”

二十三四的郎君,当时弟弟还未及冠,年纪尚幼,绝无可能被人错认成这样。

且弟弟没有子嗣,家里有大少爷的、这个年纪的郎君,还叫文朗……再无错认的可能。

老夫人一直以为自己与亡夫鹣鲽情深,这一瞬间脑子崩了,她盯着陈妈妈,颤抖着手指指着她,半晌才恶狠狠憋出一句:“满娘、满娘,到底是谁的孩子?”

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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