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自认为见过世面,但过去种种和陶怀州这一幕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说大富大贵,他好歹是个仪表堂堂的大活人,就这么给她跪下了?

他身前是胸怀宽广的她,但她胸怀再宽广,也不可能将他和出入洗手间的人流完完全全阻隔开,任谁对他们投来一瞥,要么以为他在蹲着说求求你,要么以为他挑了这么个地方单膝下跪地问Willyoumarryme?

他身后是楼梯间的门。

但凡有人放着扶梯不乘,非要爬楼梯,推开门,就会将他的模样尽收眼底,不是蹲着,不是单膝下跪,他的两个膝盖都结结实实亲吻着地面。

最过分的,是他的安之若素。

反倒是刑沐做贼似的,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提拉陶怀州:“起来……你起来!”

坐着提拉不动,站起来提拉。

站起来也提拉不动,反倒将陶怀州衬托得更卑躬屈膝,她不得不再坐下。

“你不生气了?”陶怀州问刑沐。

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刑沐让他离远点,他做不到。刑沐让他跪下,简单,他觉得跪下比离远点简单多了。

就这么离不开她吗?

就这么没骨气吗?

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无论如何,他切不断他和陶治的血缘。三十年前,陶治对苏嘉也是这样一厢情愿。

几分钟前,陶治放狠话说要把秘密带进棺材,可天底下真有什么秘密吗?陶家父子的老家富余镇没人记得的秘密,在苏嘉和姚艳的老家丰盛村,被口口相传。

当年,来到富余镇的外乡女人是结伴的二人——苏嘉和姚艳。姚艳的谐音是耀眼,但她是个不起眼的女人。耀眼的是苏嘉。

陶怀州这段时间没离开过京市。他不想再为了上一辈的爱恨情仇花时间、花心思,牺牲他的生活,虽然他这段时间的生活仅限于天天等刑沐请他喝咖啡。

不想花时间和心思,但钱没少花。

他花钱找人去了丰盛村。

穷乡僻壤,村里的老人都还记得三十年前情同姐妹的苏嘉和姚艳出去打工,后来,姚艳一个人大着肚子回来,说认识了个好男人,说苏嘉更好,苏嘉把好男人让给了她。

没多久,苏嘉和一个男人连夜把姚艳接走了,村里人猜测他就是姚艳口中的好男人。

再后来,两个女人再没回来过。

不起眼的姚艳只在生产后给家里来过一封信,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他不是好男人,说她不可怜,说可怜的是苏嘉。

至今,耀眼的苏嘉时不时会给家里汇钱,但只有钱。

陶怀州能确定他的母亲就是这个名叫姚艳的女人,但曾经在陶治、苏嘉,和姚艳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年复一年,陶治走火入魔地寻找苏嘉,提都没提过姚艳。苏嘉隐姓埋名,如今不叫苏嘉,叫姚念。

姚念,怀念姚艳?

陶怀州猜测苏嘉和姚艳也失去了联系,他做最坏的打算,或许……姚艳不在人世了。

要有人问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从不对人恶语相加的陶怀州要第一个站出来说你放屁。同样离不开一个女人,同样没骨气,陶治到头来伤害了两个女人,他不会,他不会伤害刑沐。

“宝贝,我没生气。”刑沐都分不清是谁哄谁了,只要陶怀州结束这一场让她脸红心跳的闹剧,她哄他也无所谓。

上次,陶怀州看着她松松垮垮的灰色小背心说她真好看,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如今,他跪在她面前,满足了她的征服欲。

在被满足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她有虚荣心和征服欲,脸红心跳便像是不速之客。

“不行。”

刑沐瞠目结舌:“没……没生气也不行?”

“不行。”陶怀州不接受刑沐视他为可有可无、不足挂齿。

一不留神,刑沐和两个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孩子面面相觑。她一个激灵坐得更直,像老鹰捉小鸡的鸡妈妈似的用翅膀将陶怀州护好,至少挡住他的脸:“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随便。”

“那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我给你丢人了?”

“不是丢人,是太刺激了。”刑沐捏住陶怀州的脸,“你的癖好太多了。可我不懂,你喜欢打女人屁股,要跪,难道不是要女人给你跪?你们这个……角色,还能对调?”

“你觉得刺激?”陶怀州不知道刑沐怎么会东拉西扯到这方面,但他最擅长的莫过于陪她东拉西扯,“那跪和被跪不是我的癖好,是你的。”

毕竟,他只是来认错、来求饶。

他可没觉得“刺激”。

刑沐从陶怀州的逻辑中挑不出毛病。所以这是她的癖好?所以与其说征服欲,不如说癖好?

她否认不了。

她的思维甚至发散到了她和陶怀州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没人看到她手里握着链子的一端,也没人看到链子穿过陶怀州的袖子,另一端拴在他的脖子上。

“有人来了……”陶怀州从刑沐的身侧能看到远处的人来人往。

“你还怕来人?”刑沐没好气,“你还怕被人看到?”

她觉得她被陶怀州带坏了,要不是他,她能有这么“变态”的癖好?

“谷益阳。”陶怀州能看到谷益阳找刑沐找到这里,认出刑沐的背影,似乎是看不出刑沐面前有个什么“东西”,步伐犹犹豫豫。

刑沐只顾着陶怀州和柯轩“王不见王”,都忘了还有谷益阳这么个闲杂人等:“他还没走?”

“别回头。”陶怀州阻止刑沐。

“你快起来!”刑沐急赤白脸,“不认识的人看就看了,你这样被他看到,你的脸面往哪搁?”

陶怀州在意的是:“被他看到,对你的脸面有好处吗?”

他只在意他在谷益阳面前推开了刑沐,让刑沐颜面扫地,他还刑沐一次、两次、十次,多少次都可以。

“我不在乎他怎么看我。”刑沐一口气道,“我跟他分手是真的,说他阴魂不散是真的,但我没拉黑他也是真的,被他抱了也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连他这个人都不在乎了,还管他怎么看我?”

陶怀州对刑沐说的话总是深信不疑,包括她说的玩笑话。

她说她不在乎谷益阳了?

只要她说,他就深信不疑。

刑沐没回头,耳闻谷益阳的脚步声逼来,情急之下捧了陶怀州的脸,凑向他:“陶总,你的脸面,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抢在谷益阳看到陶怀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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