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府邸到处都是交错的小径,稍不留神,便会迷路。二人跟着管家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一个院子。
院子前种着不知道是什么花,花瓣上结了薄薄一层冰,封了气味,看不出来是自然凝结的,还是有意为之。
“这是什么花?”宋华阳好奇地问。
坡脚的管家不回答,只是离那花远远的。屋门打开了,颀长的身影走进,他俯下身,折断了一朵花的茎,递到宋华阳面前。
“娇花赠娇娘。”他道,声若柔水,眸中含笑,似乎要将宋华阳溺在他的声中。
宋华阳暗暗打量着这突然出来的男子,不敢贸然去接他手上的花。
“小郎君。”管家福身,接着识趣地离开了院子。
似乎是看穿了宋华阳的防备,小郎君将花随意丢弃在地上。
“是我思虑不周。”他正了神色,“我名王云鹤,排行老四,姑娘可唤我王四郎也成。”
宋华阳视线追随着落下的那枝花,并没有接话。
王云鹤注意到她的视线,清清嗓子,仍旧端着那副君子做派:“这花是仙客来,寓意喜迎贵客,屋外风寒,二位姑娘请进屋里说话。”
宋华阳下意识地望向桂枝,见她点头,这才跟着王云鹤往屋里走。
“宋娘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王云鹤道。
宋华阳下意识地点头,忽然觉得不对。
从进王府到现在,她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姓,王云鹤是怎么知道的。
“哦,宋娘子莫慌,那日茶楼一见,我对你可谓是念念不忘,多方打探,才知你姓宋。”
王云鹤说的云淡风轻,倒是让宋华阳心里起了警觉。
苏府的人除了苏娘子、书墨还有那位苏姑娘,其余人该以为她姓李才对,就算是多方打探,最后也该是叫她李娘子而非宋娘子。
“王郎君错了,我姓李,不姓宋。”宋华阳强作镇定,否定了王云鹤的称呼。“那日在茶楼的人,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王云鹤听见宋华阳前半段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接着又笑了。
“别人?李娘子可否给点提示?”
他着重念了那个“李”字,眼睛紧紧盯着宋华阳,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宋华阳感到不适,不太想和王云鹤继续打太极,她给桂枝递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王四郎君喜欢自斟自饮么?”桂枝接过话,“茶楼已经几日没开门了,王四郎君可知为何?”
王云鹤不假思索地摇头:“平日里总是让茶楼里的伙计陪我,至于茶楼不开门,娘子该去找茶楼掌柜的,而不是找我。”
“那个伙计?”宋华阳蹙眉。
她回忆着今早见的那人,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长相,和画像上的书生一点也不一样。
“是啊,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王家是半道发家,和穷人打交道,更放得开。”王云鹤放松姿态,依靠在椅上。
“那你可认识什么书生?”
“不认识。”王云鹤道,“若你们没什么要事,我便只能请你们离开了。李娘子,其实我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宋华阳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忍住了想要将他痛打一顿的冲动,憋着一口气离开了王家府邸。
“这可怎么办,线索又断了。”桂枝踏出王府大门,一筹莫展,“要我说咱们干脆回玉阳山算了。”
“不。”宋华阳斩钉截铁的拒绝,“我们的线索没有断,王云鹤身上的有奇怪的味道。”
皑皑白雪将街道衬得干净敞亮,地上足印车辙交错。宋华阳仰头望天,接住落下的雪。
“和我身上一样的,药的味道。”
…
含春楼的掌柜死了,这是宋华阳在苏家饭桌上知道的事。
彼时苏家人正围坐在圆桌上用膳,李商隐坐在苏娘子大兄的左手边,宋华阳和桂枝抖落裘衣上的雪,往屋里走去。
苏大郎应该喝了些酒,脸红红的。
他拉住李商隐的手,絮絮叨叨:“义山老弟啊,我一见你就好像见到了未来细郎,才貌双全,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宋华阳和桂枝一同落座,给李商隐投去一个揶揄的笑。
李商隐不好将自己的手从苏大郎手中抽出,尴尬地陪着笑。
“苏兄错言,苏小娘子已有心上人,李某怕是难承兄爱。”
苏大郎骤然变了脸,僵硬地换了一个话题:“李娘子来了,这回可见到含春楼掌柜没?”
他问,一个小厮匆忙上前,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苏大郎的脸色猛地变了。
“什么,含春楼掌柜的死了?”他突然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日早晨,死在了自己屋里,掌柜娘子发现时,人已经僵了。”
小厮的话在宋华阳耳畔炸开,明明前些天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
“先吃饭吧。”苏娘子见席间气氛陡然凝固,开口道,“恐怕是病死的,前段日子就听掌柜娘子说,掌柜的总是觉着身子不爽利。”
宋华阳浑浑噩噩地熬过用膳,回到屋里,将门从内上了锁。
“你也觉得是那伙计干的?”
桂枝看出宋华阳的欲言又止,主动挑破了她心里的想法。
宋华阳坐在床沿,“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了。”
桂枝点头,认同了这个观点。
“今晚,我们再去一趟苏家,我不信从王云鹤身上找不到突破口。”
…
帷帘波动如水纹,烛火幽微,月影映在结了冰的花瓣上,射出诡异的寒光。
阿布瓦被管家恭敬地送到王云鹤的院子外,他学了两声鸟叫,王云鹤熄了屋里的蜡烛,沐着月光走出屋来。
“怎么样,那家伙可有反抗?”王云鹤问。
阿布瓦脸上仍旧带着伙计的人皮面具,不肯以真容示人。
“我的手段,王四郎不相信?”他唇角勾起讥讽的笑,“那便别再求我。”
王云鹤一改白日在宋华阳面前雍容不迫、翩翩公子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您救我,我不想死。”
阿布瓦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俯下身轻轻拍打着他的脸。
“那就少些废话。”他笑着,却比不笑时候更吓人,“我要的人皮可找好了?”
王云鹤眼球布满了红血丝,他拼命点头,生怕阿布瓦不高兴:“找好了,就是那日在含春楼问话的小娘子的。”
“不许动她。”阿布瓦忽然发了狠,双指钳住王云鹤的下巴,“我说过让你盯好她,没叫你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像是察觉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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