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劲瘦,穿着无袖的兽皮衣,分明的手臂肌理微微抖动着,男子温驯地双膝下跪,低垂着眼,蜷曲的棕发挡住半张优弱伶美的脸。
“他叫铁戈,是大汗精挑细选叱罗部的男儿,送给公主的礼物。”尔绵吉介绍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萧冶的反应。
送她面首实属实是无奈之举,他与萧冶相识七年,翻来覆去回忆,完全摸不准她的喜好。
她没有喜爱的食物,她与下属们吃的完全一样;
她没有喜欢的穿着,几件常服就能穿一年;
她没有喜爱的娱乐,乐器、舞蹈都是能鉴赏但不会主动寻其作乐的水准,甚至连酒都不喝,滴酒不沾。
她的情绪及其稳定,哪怕事态紧急高压到了极,都不会对下属迁怒半句。
一个纯粹的政客,纯得都不太像个人了。
唯有男色没试过了,也唯有男色可以一试了。
萧冶冷笑一声。
尔绵吉汗透衣背,藏住心中的紧张,踢了踢旁边的男子,用羌语骂道:“铁戈,还不参见公主!”
跪着的男子连忙伏下双手,磕头的时候身上的兽骨饰品叮呤咣啷的响,屁股撅得高高的,挂在短衣后的那条狼尾装饰随着他的颤抖而摇晃。
铁戈说的羌语:“参见公主,公主寿与天齐。”
尔绵吉略带歉意地道:“没调教好,不会说汉话,也听不懂,公主莫嫌弃。”
知道她多疑,特地挑了个连汉话都不懂的男子,以表他们的诚心。
萧冶的审视的目光在铁戈的古铜色身躯间流连,却没说话。
平心而论,她厌恶有人给她送“男宠”。
第一,她不好色。
第二,她自己就做过被送出去的“礼物”,她比谁都清楚,无论这个“礼物”出身如何,学识多少,只要是个人,那就有自己的思想和欲望,并且他的思想和欲望并不会因为被她睡过而受她所控。
多个有思想和欲望的人睡在枕边,就有带来变数的可能。
而她看似万事稳健,实则政谋博弈需要拿捏许多微妙的分寸,多个变数,就是多个危险。
所以她最怕变数。
尔绵吉已经从萧冶的神情里读出这个“礼物”不太合她的心意,但被架到这,就没有再把人带回去的,于是又踹了男子一脚:
“头抬起来让公主好好看看!”
铁戈浑身一颤,直起腰,怯怕如小鹿的眼睛不敢望向高位坐着的女人,只敢盯着她椅后的豹皮毯,耳朵、脖颈越来越红。
“公主放心,此子猛壮,必能让您满意。”尔绵吉向萧冶再行一礼,复转了羌语,大声训斥,“还不叫公主看看你的本事!”
跪着的男子浑身一凛,又伏了头,似是下了决心,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个一个解开上衣的软扣,露出紧绷的腹肌,手在裤带上游移许久,用力地将裤带抽开,将布料慢慢地往下挪移。
萧冶嘴角的冷意更甚,她压根就没继续看那个男人,反而将灼灼的目光落在尔绵吉的身上。
尔绵吉高昂地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与她展开无声的对峙。
许久,萧冶终于开口:
“卫风,把他带进去,今晚备些水。”
她还是有软肋的。
她比较有道德。
许卫风拱手应是,起身对铁戈道:“你跟我来。”
尔绵吉终于松口气。
不管能不能成,起码暂时能给叱罗平交差了。
铁戈局促地看了尔绵吉一眼,颤着身从地上爬起来,他衣服裤带都脱了,也不敢重新穿上,上身赤膊,紧张地拽着裤头,怕它掉下去。
萧冶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夜里天冷,这块毯子给公子拿去。”
在女帝掌权过的大梁,“公子”二字亦在不断的演化中丰富其含义,在公主府,“公子”,就是男宠的意思。
她收了。
“是。”许卫风接过椅上随意搭着的豹皮毯,给铁戈披上后,才领他往寝帐走。
尔绵吉拱手,欣喜道:“公主放心,铁戈龙精虎壮,必然合您心意。”
“替本宫多谢你们大汗的美意。”萧冶嘴角噙笑,“尔绵大人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本宫命人为你简单设个宴席,明日再召集将官与你商议细节。”
尔绵吉连声应好。
使节来往的席面不宜大摆大办,只在典军帐里随意吃了顿鱼羊肉汤,夜幕降临,也就各自散去歇息了。
*
沐浴完,萧冶换了贴身的寝裙,慢悠悠地往寝帐走。
她根本没心情睡男人,倒是有点想陆偊——说好今天半夜给她送钱的。
她很需要钱,不知道陆偊能给她多少,既怕太少,不够;又怕太多,被御史台的官员注意,查出来她在帮“盗侠”销赃就好笑了。
哎……想到陆偊就更不想睡男人了。
倒并非她对陆偊有心思,只是昨天她铿铿有力地反驳了陆偊让自己纳侍的提议,今天她就和男宠滚床上了。
虽事出有因,但确实不太重诺。
貌似这玩意也不算个诺。
算了随便吧。
既然收下了,那肯定要赏点雨露的。
走至寝帐帘前,便看见了跪在床前的铁戈。
他的衣裳已经全脱掉了,□□,只披了她赐的豹皮毯保暖,勉强挡住身体的重要部位。
做她的傧侍,就得洗好,扒干净了,检查过身上所有缝啊洞啊的再送到床前来。
她多疑。
她的第一任夫君乙弗陀,就是她看时机成熟,在寝衣里藏了毒药,睡觉前给他喂了进去,半夜毒发暴毙;第二任夫君乙弗敕,依然是她看时机成熟,在寝衣里藏了匕首,趁他熟睡抬手就杀了,然后把他全家给扬咯。
不怪她多疑。
人最大的恐惧是自己。
铁戈的膝盖触碰坚硬的地板,越跪越疼。
他一直在发抖。
“吃过饭了吗?”萧冶掀帘而入,声线柔和,羌语说得很标准。
铁戈连忙向她叩头,整个人都蜷在豹皮里了,喉腔颤颤,“吃过了,也洗干净了。”
“倒是乖。”萧冶理衣坐在床上,垂下一只手,示意他搭着坐起来。
他根本不敢碰她的手,从她进来的那刻,他就有些跪不住了,指头抓紧光滑的地板,腰和腿却再也没力气支撑,简直要趴在地上。
“怎么回事。”萧冶眯起眼睛,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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