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平时看的那种书要藏好
不能一直被这么追下去,必须要想个办法摆脱眼前困境,比如找个地方躲一下。
阿七快速思索片刻,掏出两根万事上上签分别递给少紫和桂庄,道:“桂庄少紫,我们三人在一起不好逃,还是兵分三路跑吧,少紫你体型小,待会我偷偷将你塞在隐蔽的地方,桂庄,你和我分路各找个人流混杂之所避一避,等躲过了追兵,我们用上上签汇合。”
桂庄道:“也好,分开走也能相互分担一部分追兵。”
少紫道:“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啊。”两人均无异议,都接过上上签,决定在下一个路口分开。
阿七搂住少紫和桂庄齐提内力,一时飙高了脚速,将身后千兵万马般的追兵拉开了一大段距离,趁他们视野有碍,阿七将少紫塞在一个屋舍下的竹篓里,和桂庄各拐进一左一右的街道中,钻进了闹市。
半个时辰后的云上雅筑里,里面舞姿袅袅,笙萧幽幽,杯光倩影,郎欢女笑,宾客络绎不绝,高朋满座。
老鸨满脸挤着笑,鸭着嗓子高声招呼那些公子哥公子爷们。
“哎呦——二爷三爷四爷,您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这昨儿新来了一西域舞女,美貌舞姿可谓是无与伦比。”
那三位膘肥体壮的客官爷听了当即心花怒放,脸上的肉堆起:“快叫出来看看。”
“好嘞。”老鸨随即朝楼上高呼一声:“雪纱——出来见客啦——”
起初没人应,老鸨尴尬地喊了好几声,才千呼万唤始出来,从楼上走下一个身着嫣红露脐舞服,明显异域风情的貌美女子。
对着客官倩施一礼,而后姗姗走到舞池,开始扭动水蛇般的腰肢,看得众人眼睛都直了。
老鸨则使劲揉揉眼,奇怪道:“咦?怎么感觉今天的雪纱有点不太一样?”
那“雪纱”其实是桂庄,说到人流混杂之所,他首先想到了云上雅筑,和阿七分开后就来到了这里,打晕了真的雪纱,再扮成她的样子。
他忘情地扭动身体,越扭越起劲,心里得意地想:如今他这身装扮,就算叶留苏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自己,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不过,不知道阿七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躲起来。
这么忧思着,忽然发觉周围的乐声有几个错音,好像是来自左侧的古筝,他不经意瞥了一眼,对上一双清眸,他登时愣住了。
眼眸的主人戴着白色面纱,身着白衣,也正望着他,只一眼,桂庄就认出对方是阿七。
不过,更令他惊讶的是,阿七竟摘下了脸上的纱布,露出完好左眼,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左眼有疾才用纱布缠住眼睛的。
桂庄不定声色地维持着舞步,冲阿七挤挤眼:不是说分头跑吗?你怎么也在这?
阿七挑挑眉:这话我问你才对,我可是比你先来的。
桂庄眨眼:既然是伪装,那就专业一点,好好弹琴,别一会露馅了!
阿七瞪眼:我不会啊!
桂庄:……
就在这时,云上雅筑外传来一阵人声骚动,杂踏的脚步声随之涌了进来,阿七和桂庄齐转头去看,待看到来人时,两人心皆揪了起来,为首的正是石撼,身后跟着一大批摇山派弟子和其他。
老鸨一见来人,忙扔下眼前客官,笑盈盈去迎接。
石撼脸色原骇如厉鬼,一见到女人,脸皮当即便绷了,扭扭捏捏,想说正事却说不出话来,还是叶留苏出言对老鸨道:“我们正在追赤厄鬼,刚刚有人说看见左眼缠着纱布的人钻进了云上雅筑,请允许我们搜寻一番。”
闻言,整个堂厅里的人除了桂庄和阿七,全都大惊失色:“赤厄鬼?赤厄鬼进这里面来了?”
当即就有客人惊慌着拔腿就要离开,被石撼一锤拦住去路,大声威喝道:“在我们搜查完所有人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里,若谁敢莽闯,可就不要怪我把你当赤厄鬼伺候了。”
于是那些欲逃的人,再不敢动弹一步,苦着脸僵在原地。
在石撼的命令下,摇山派弟子四散开搜查个个楼层,房间和人,尤其注意面缠纱布之人,这期间,桂庄和阿七犹不动声色地跳舞弹琴。
半个时辰后,众弟子们无功而返,听着一一汇报结果,石撼的脸越来越沉,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命弟子重新再搜,连带着这里的客人,都扒光了搜。
在等待搜查期间,石撼就拄着铁锤直立在堂厅正中央,面色阴沉,岿然不动,叶留苏则端坐一旁,眼睛直勾勾盯着舞池里的“雪纱”,看得桂庄心里发慌冷汗直流,想着该不会被识破了吧。
果真听叶留苏开口问老鸨:“台上这位女子是何人?”
老鸨立马答道:“这是新来的西域美人雪纱姑娘,公子觉得如何?”
叶留苏漫不经心道:“嗯,挺不错的。”
桂庄听到了这对话,更加卖力展现自己妖媚的舞姿,时不时还抛叶留苏几个媚眼,生怕被认出来。
老鸨以为叶留苏对“雪纱”有意思,生意头脑上来,淡化了赤厄鬼藏进云上雅筑的危机意识,继续对叶留苏道:“这雪纱姑娘不仅貌若天仙,舞技也超群绝伦,尤其擅长凭歌画舞,就是无论是什么歌曲,就能用舞蹈演绎词中境意,公子要不要点一首。”
叶留苏目不转睛看着台上,淡淡道:“甚好,那就跳一首《玉友金昆》。”
《玉友金昆》是摇芳郡当地知名的歌曲,词讲的是高尚的兄弟情。
老鸨乐得合不拢嘴,屏退了其他舞女,只留桂庄一人在台,可巧的是,他正好会凭歌画舞,安排好曲乐后,老鸨拍拍手掌,高喊了声“歌起”。
没有声音。
又喊了几遍,还是没有声音。
阿七身旁有琵琶女捅了捅她,小心提醒道:“你在发什么呆织云,到你唱歌呢。”
阿七一下子就愣住了,手指指着自己确认道:“我唱?”
琵琶女道:“不然还能是谁,这里就属你唱歌最好听。”
阿七裂开了,没想到自己假扮的筝女竟然还兼任唱曲,什么《玉友金昆》,她不会唱也不知道词啊。
抬眼看见老鸨在怒气汹汹地瞪着她,她小心翼翼问笛女:“我忘词了怎么办?要不你帮我唱吧。”
琵琶女道:“词就在古筝下压着,你之前放的忘了吗?”
阿七抬起一看,果然有本薄薄的一本册子,想必就是歌词了,当下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先上吧,完全忽略了册子上小小的书名《肉》。
曲乐重起,台上“舞女”开始幽幽转圈,阿七打开小册,看到上面的歌词后,先是僵了一下,而后快速恢复神色,偷偷看了桂庄一眼,硬着头皮开始唱了:“嗯嗯嗯——啊啊啊——哦哦哦——昂昂昂——使劲使劲——再快些——再深些——……”
全场所有人瞬间石化。
老鸨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呆若木鸡。石撼等摇山派弟子全都红了脸,就连叶留苏也面色僵硬了。
那些客官兴奋得想吹口哨,却因为石撼在场,不敢放肆。
最难的还是桂庄:这要怎么跳?
他尴尬地站了一会,最后决定脸皮什么的全都不要了,就舞台上躺下,作撕扯衣服之舞状,扭动腰肢,目光迷离,神情销魂,在观众看来,可谓是十分完美地将“歌词”的内容呈现出来了。
桂庄扯着扯着无意间把上身本就布料不多的舞女衣,给全扯下来了,露出了坚实的胸脯,阿七吓得当场眼睛脱眶,音调都唱歪了。
空气霎时变得安静。
桂庄扯着扯着自己渐渐也意识到了问题,停下动作,缓缓转头看向众人,咧嘴笑了一下。
老鸨最先惊叫出来,指着桂庄和阿七,哆哆嗦嗦:“石掌门,这两个人有问题!”
石撼当即掀锤跳起,喝道:“是赤厄鬼!给我抓住他们——”
阿七和桂庄眼见伪装败露,也不装了,拔腿就跑,门口被围的严严实实,两人就边打边往上跑,一时间,整个云上雅筑鸡飞狗跳,姑娘们,客人们都惊恐地逃到外面去了。
老鸨是又怕又怕,逃走之前叫喊着:“石掌门,你们千万收着点,别把我这地方打坏了!”
石撼一头热血往前莽,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还是叶留苏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摇山派会赔偿你一切损失。”
果然,在摇山弟子的勇猛出击下,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云上雅筑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不知是弄倒了烛台还是灯笼,从二楼开始燃起了熊熊火焰,沿着楼体直往上攀。
不到半个时辰,火就几乎要爬上顶层了,外面火势旺盛,里面阿七桂庄两人和石撼叶留苏两人在顶层打得也热火朝天,空气灼热蒸腾,地板滚烫,让人喘不过气来,几欲眩晕。
最后还是叶留苏见火势危险,强带着石撼跃下楼去。
石撼出去后,命人将整个云上雅筑上下团团围死,势必让阿七他们要么被烧死,要么出来就被他们杀死。
此时阿七和桂庄蹲靠在房间唯一的窗户底下,满脸疲惫。
不敢坐下,因为烫屁股。
外面骂声连天,骂来咒去说的无非就是“赤厄鬼,今日我等要替天行道”“赤厄鬼,你竟然还敢活着”“赤厄鬼,我要让你不得好死”“贱人!还我……命来”“贱人!你若是敢出来,我等必将你碎尸万段”……
桂庄偷偷掀开窗户往外面看,瞬间比屋内还要灼热的空气自下而上扑面而来,透过火光看到地上铺着黑压压一片人群,远到看不到其边缘,周边的屋顶上也都阵列着密密麻麻的武修,是真被围的死死的。
他打开窗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立马从对面飞来一支冷箭,差点把他爆头,幸而他躲得快。
他靠墙慢慢滑下,拍着胸脯感叹道:“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
阿七笑道:“这算什么,比起万枯林围剿,这还只是小场面。”
桂庄看着她的笑容,心再次针刺般疼了起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度过的吗?你不该经历这些的。”
阿七回望他:“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的状况吧,我们马上就要被烧死在这了,你现在装作被我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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