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回
虽然将单独的空间留给了这一对“母子”,但对于织田家的家臣而言,这一天还远远没有结束。
三郎固然是莽撞地撞了进来,但实则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情,织田家的这几位重臣也不会齐聚于此——羽柴秀吉、柴田胜家、池田恒兴、丹羽长秀,这几个都是和织田信长关系紧密、为织田家立下卓绝功劳的能臣,等闲之人是没有资格见到他们的。由此可见,此次他们齐聚所为之事必然不是琐碎小事。
实际上,在三郎出现之前,这几人已是剑拔弩张。反而是三郎出现的冲击性缓和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能在几乎撕破脸后还能重新平静待在一起。
“我有一事不明。”丹羽长秀道,“嫡子之位不可轻许,柴田先生是出于何等原因,断定那位‘三郎’殿下就是信长公之子?”
羽柴秀吉当然也是这个私下交换信息的一员里。他习惯性地堆起笑容,状似无意地说道:“正是!我听闻有高明的忍者可以改换容貌、伪造身份……那位‘三郎’不管是不是殿下,出现的时机实在是让人担心。”
“你在怀疑我的判断吗!”池田恒兴愤愤道,“那张脸和信长公一模一样,任谁都不会怀疑他和信长公的血缘关系啊!”
“怎么会!只是——”
羽柴秀吉惊诧道,眼中阴沉沉的。
“既然涉及信长公身后之事,那事关织田家的未来,再怎么苛刻求真也不为过吧?”
“确实如此。”柴田胜家沉声道,“只是那孩子自称‘明智’——事关织田家秘事,故我和恒兴断定此子必为信长公之子。”
在说这句话时,柴田胜家的面色有种别样的肃然。
“正因为是连归蝶夫人都不知道的事,因此她绝不可能帮得了‘三郎’殿下作假。粗看他的年龄和永禄十年也恰能合上——即使其中有异,他是织田家嫡子的可能也已有八成。”
这话实在是说得笃定。作为同僚,即使与柴田胜家不是特别性格相合,丹羽长秀也对柴田胜家的为人品性颇为信赖,知道这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但这就越发显得织田家嫡子用一个小小的“明智”姓氏荒诞无比。丹羽长秀蹙眉,忍不住进一步问道:“所以所谓秘事究竟是什么?如果今日没有给予我答案,我恐怕不能认同。”
丹羽长秀十分客气,也同时十分冷静地说道:“柴田先生。即使是织田家的嫡子——能继承织田家的嫡子,和不能继承织田家的嫡子,也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这或许能够算是威胁。但是丹羽长秀说话的时候十分平和冷静,几乎像是在陈述一个普通的道理而已——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他们四人齐聚于此,本就是为了决定织田家未来的当主是谁!
织田信长已死,继承人织田信忠亦已过世。如今还在一争此位的,只有织田信雄、织田信孝和信忠的长子——只有两岁的秀信。
前两者都是织田家的庶子,后者又年龄太小即使继位也必然要有人代为掌权、并且只是长子而非嫡子。
而如果三郎是织田家的嫡子,那么整件事的意义都将不同!
——前提是他真的能让人确认他的身份的话。
从丹羽长秀平和的话语里听出了对方的深意,即使仍然觉得不好诉说,柴田胜家在踌躇了一会后,还是选择和盘托出。
“并非我等刻意隐瞒——实在是此事有损信长公威名,还易于被人利用。早年对此事所知之人如今已是寥寥,如今为保织田家存续不得不说,但还请二位务必不要对外宣扬。”
无论是丹羽长秀还是羽柴秀吉,对于这遮遮掩掩的话都敏感地挑了挑眉。最后还是羽柴秀吉反应最快,当即道:“自然如此!我一心为了信长公,绝不会眼睁睁看他名誉受到损害!”
对于这种漂亮话,柴田胜家从来都不会太信。只是这作为表态也已经足够,于是他和池田恒兴对视一眼,最后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悄声说出。
“此事还要从信长公十五岁时说起——”
刚说个开头,这两个人就有点难以启齿……或者说时隔多年,仍然对织田信长的年少经历感到匪夷所思。
“他一度奔逃出走,离开尾张,并且在美浓被人收为养子……”
……
那边还在回忆织田信长的年少轻狂,而归蝶这里则是终于支开了织田家的重臣们,可以和三郎好好沟通一番了。
“为什么‘明智’这个姓氏会让他们相信呢……”
这个姓氏来的太巧,恰好是与斋藤家有所关联,又恰好已经没有几条血脉,难以找寻后继之人,也就更难确定三郎所言的真伪。这么巧合的事情让归蝶都有些许恍惚,以至于这位美丽又忧愁的夫人轻轻地咬着下唇,蹙着眉努力回忆与明智家的全部关系。
“我的母亲旧姓明智。我嫁入织田家不久后,就听闻光安舅父说收养了一个资质出众的养子,有意将之定为继承人,并且来信告诉我已经给这位表兄取名‘光秀’。但不久之后,就又听闻这位光秀表兄在战乱中走失,生死不明,为此光安舅父还曾说如果明智家日后还有子嗣延续,必定要过继一位后辈到这位‘光秀’名下,甚至提前定好名字‘光庆’……”
这就是归蝶所知的、有关于明智家的全部了。
后续她的父亲斋藤道三和哥哥斋藤义龙父子相残,明智家也再没有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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