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就这么慢慢热闹起来了,可是到最后这傅璟一不是二殿下的陪读,二不算议律嘉措的伴读,最后成了个在宫里的向导。偏偏出也出不去,干脆半认命地回到了澄瑞堂里住着了。
议律嘉措比傅璟大了三岁,是个顶和善的人,就连说话声音都不大。他皮肤白的像是一团雪,说话的时候总是侧过头去,用一只手抓抓傅璟的袖子,等到她看过来再带着微微的笑意轻声细语地讲话。和陈客明那种一句话不对就暴起的脾气简直是天壤之别,傅璟恍惚中觉得这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福报——为了弥补她之前在陈客明那里受的苦楚。
多了一个人,还多的是一个不熟悉本国文化的外族人。江忘悲自然也忙了些,常常上课要照顾着议律嘉措的感受,和这群学生的相处时间也长了起来。
这应该是议律嘉措入宫的第二个月,已经快要进入初春,积雪开始融化。他那天中午午膳过后,像是以往一样抓了抓傅璟的袖子。
傅璟回头看过去,歪歪头,意思是:“嗯?”
议律嘉措抬抬手,意思就是让自己的随从出去,傅璟见这样子也让明喻礼出去了,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
这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陈客明用“天冷了,腿脚不舒服”这个理由回了静思殿,陈璋瑢带着随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周围只能听到他们两个的呼吸。
那双手无声的往上摸了摸,隔着绸缎摁住了傅璟的右手腕。议律嘉措凑的越发靠近,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傅璟,视线从她的脸上下滑,滑到她的脖子上。
傅璟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上一年四季都在的高领,面前的人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却宛如惊雷,他很肯定的说:“你是女孩。”
傅璟眼皮子一跳,转瞬间她脑子里流转过十几个念头——否认?还是杀了他?或者把他毒哑了?然后把这一切嫁祸给陈客明好了,还是说现在就向小叔求助?
在电光火石之间,议律嘉措又动了,他伸手又摁住了傅璟的左手,那只手已经准备做点什么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了。他还是带着那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和善笑意:“不要紧张,我知道你的,傅矜小姐。”
傅璟听完只觉得更紧张了,这个人连她老底都能摸明白,根本不能留着。这会轮到议律嘉措眉心一跳,傅璟双手发力把议律嘉措的手打开,咬着牙,重重一拳干在了这人肚子上。
这位外族仙人终于不仙人了,猝不及防被这祖宗来了这么一下,往后飞出去一段距离,狗吃屎一样摔在地上,捂着胃部干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傅璟还没打算放过他,从他身上扯了一段腰带,把他五花大绑的绑起来,给他嘴里结结实实塞了一嘴的布料。一点都不带考虑人质被她这一拳擂得想不想吐。
议律嘉措满眼泪花中瞪大了双目,他这会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傅璟是真想杀他,只不过宫内不携带利器,所以没办法叫他血溅当场。
议律嘉措猛烈挣扎起来,扭动着身子试图发出动静吸引到外面的随从,傅璟也意识到这件事,这还是她第一次行杀人之实,颤抖着手,清脆的咔咔几声之后,这位天仙的关节就被掰成了脱臼。
身下那人瞬间张着嘴试图尖叫起来,但是嘴里的布料让他喊都喊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傅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地上的议律嘉措和死鱼一样瘫软在地上,眼泪不断顺着他的眼角流进头发里,这太痛了,想吐,想喊,却都被堵在嘴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泪眼朦胧中祈求这个傅璟疯子能冷静下来,让他把话说完。
傅璟是压根没有这个心情的,她满头大汗,脚步虚浮,目光却算得上冷酷无情。她走出去一些,转身把那扇门推开一条缝隙,两个随从应声看过来。傅璟在明喻礼手上写着:叫小叔过来,我和质子有课业疑问想要询问先生。
没过多久,江忘悲闻询赶来,他步履匆忙地推开门,进入内室,就看到了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脆弱的质子大人。
这还是叔侄二人几年来第一次独处一室。
“怎么了?”江忘悲也深知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他直接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知道我是女孩,而且他知道我叫傅矜。”
江忘悲眉心重重一跳,瞬间跟着傅璟看过去。眼看着叔侄二人眼神都带着越来越深的杀意,议律嘉措赶紧动了动他唯一能掌控的地方——头。
他拼命摇头。
傅璟指着地上的“摇头的死鱼”:“小叔,这人留不得,不如让他套上我的衣服,丢到池子里去淹死,就说二殿下心怀怨恨,发泄到我身上,结果不小心发泄错了人....”
江忘悲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他蹲下身去盯着议律嘉措:“.......殿下,您是要说些什么吗?”
这条白色的死鱼如蒙大赦,赶紧点头。
“小叔!”傅璟两步直接蹲在了对面,中间隔着一个议律嘉措:“夜长梦多,直接杀了了事!”
“你总要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江忘悲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紧绷的背:“有我呢,不用怕。”
傅璟还是颇为不信任地看了看他俩,最终往后蹲着蹭了两步。江忘悲在她的注视下从桌案上拿起来一块砚台,抬抬手举在了议律嘉措的头上,声音又轻又缓,几乎听不出是在威胁人:“殿下,微臣一会把您嘴里这块布拿出来。如果您准备发出什么动静,被这砚台一砸,再醒过来可能就在水里了。您看,您也不想死了对吧?”
地上白色死鱼瞪着眼睛看着他俩,梗着脖子,看样子还是不太服气。江忘悲见他这样,对着他勾唇,阴恻恻地一笑,手抬的更高了些,然后五指一松,那方重的要死的砚台眼看着就要砸下来——
议律嘉措躺在地上根本不敢看,不过风声到他脸前就停下来,他睁开一点眼睛去看,江忘悲另外一只手稳稳地托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殿下?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还能考虑的怎么样?我有的选吗?议律嘉措在心里一路大骂这俩叔侄混蛋,却还是乖乖点了头。
傅璟上前粗暴的把布料抠出来,两个人一个举着砚台准备砸,一个拿着布料随时要塞回去。议律嘉措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被这阵仗气的脖子粗脸红,但是到底不想这么快变成一条在水里的鱼,不情不愿的开了口:“我说,但是你们要问我什么啊。”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八年前,贺家跟我族来往贸易极度繁荣,为此举办过一场宴会。”议律嘉措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说:“当时老肃王曾经来过道贺,席上我族长老问他家眷怎么未曾跟来,老肃王说幺女叫傅矜,十分体弱,所以妻子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了。”
他这话刚说完,就看那叔侄对视一眼,一个抬起来手,一个拿着布料准备堵上他的嘴。眼看着还是逃不过此生变成一条鱼的命运,他连忙诶了两声:“杀了我你们也不好交代,我可以帮你们!”
“那你还是死了比较干净。”傅璟干巴巴地评价了一句,眼看着又要把那块布结结实实地塞进他嘴里,议律嘉措瞪大了眼,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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