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此事。”周照璧坦然答道。

孟汝兰本还要再问,周照璧早已抢先一步为她答疑解惑,“既去过靖州,也去去过祁州。”

周照璧目光深沉,却又有南辕北撤的清透。他深沉是藏起的往事,清透的是不言而喻的情愫。

裴雪慈是否在靖州待过,孟汝兰尚不明了,但是裴雪慈来自祁州,这是显而易见的。

不等她开口,周照璧再次开口,“今日沣王与津王的伎俩,想必你也能看出几分。”

袁新碧之事,孟汝兰也许一时之间还悟不透。但跟在津王身后的老嬷嬷,孟汝兰是知道的——宜宁殿恭妃的心腹,按着年纪早该放出宫的,可老嬷嬷与恭妃情同母女,不愿出宫。

一点红颜,惹起皇子们的纷争……孟汝兰才将心思上了眉头,便听见周照璧冰冷的声音,“你不要说什么兄弟岂可为了这点事相残,在皇家,没有什么是小事。”

孟汝兰震悚地看着周照璧,难以置信这是他口中说出的话。

然而周照璧接下来所言更令她神魂失据,她听见周照璧可击金石之声,“我母亲先大长公主与父亲便是夫妻,都能算计得彼此阴阳相隔,更罔论沣王、津王与我只是表兄弟了。”

威胁!孟汝兰听得分明!

周照璧这话无疑在说,沣王与津王若是不肯退避抽身,这表兄弟情分可值不了几文钱。说不定,就是重蹈先大长公主与镇国公的覆辙!

孟汝兰低下头颅,不敢应答这话,也不知道如何应答。她是中宫女官,周照璧不会忘却这一点。她代表着中宫皇后,周照璧难道想不到她听了这话会同皇后殿下说什么?周照璧料到了,他有意为之,他是不想与皇后殿下对垒,所以才选了她这个传话筒。

思及此,孟汝兰心中巨石落下。周世子虽然年轻,但好在爱憎分明。旧年先大长公主萧殊君与镇国公周载神的悲剧,责在皇室,若非为了皇室江山稳定,萧殊君也不会与周载神走到那般不可挽回的境况。

孟汝兰一个外人,想起先大长公主香消玉殒,镇国公困在孤树山,年幼的周照璧虽有皇后庇佑,今上呵护如亲子,但怎么也改不了在朝为质子牵制孤树山与关朔之地的军队的事实,更辛酸的是因为出生时的变故,镇国公府除了镇国公没有一个人认同他是周载神的血脉,个个都是面善心毒地排斥周照璧。

周照璧是皇室的债主。

这也是这些年,周照璧不松口,皇后殿下也不曾强硬将哪家女儿许配周照璧的缘故。如今周世子若是真的青睐裴娘子,只怕沣王与津王争不过,皇后殿下也不允许他们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再留在这个裴女身边了!万幸她背后是望春郡孟家,脱身并非难事。

周照璧见医侍退出来,得知裴雪慈服了药丸困倦,交代了些事情,临行前与孟汝兰又说了一句,“你应当知道怎么回禀皇后殿下。”

孟汝兰道:“世子,这是自然的。”

筵席本就不是真的给几位王爷选孺人的,皇后孔致君目的只是试探,至于这个试探可就门道多了去了。

听了孟汝兰的急禀,孔致君有些笑意,母仪天下的皇后已经眼角生纹,可却不让人觉得苍老,“真玉竟这样说?”

孟汝兰瞧不出皇后的怒火,反倒瞧见一些快意。她也知道些端倪,先大长公主萧殊君与皇后虽然年少不相往来,但是在处理先太子之祸以及稳定萧氏江山之时,两位尊主可谓默契十足。正是在两位尊主联手之下,长年悠游生活、政事上资质平平的今上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基,威慑朝野,制衡八方,重建超纲。

依着先大长公主与皇后殿下的情分,皇后殿下根本不在意周照璧这几句冒犯。相反,皇后殿下甚至很欣慰周照璧有其母之风,“原以为真玉会因为我们的错误长成胆略不足、放浪有余的孩子,今日这话,倒有些他母亲的风范。”

按下此事,孔致君问起旁事,“你是说恭妃的人出宫,还与长淮侯夫人搭上关系了?”

孟汝兰颔首,推测道:“许是因为皇后殿下先前那道口谕,您的口谕直接定了长淮侯世子的正妻,孜州别驾李氏女毕竟不是李别驾正室夫人所出,李氏女母亲不明,将来做了长淮侯府女主人对长淮侯世子助益不多。长淮侯夫人定是因为不满这个,才与恭妃搭线,才有了这么一出。至于恭妃娘娘——”

话戛然而止,恭妃之心不是她能明说的。

孔致君明白孟汝兰的顾忌,“恭妃的心思,不过是当年她得了津王被迎进宫门,她看中子嗣的重要,想抢先让津王诞下长孙,以此搏一搏机会。”

思及沣王,“若濯那孩子,我倒是有些看不明白这出了。他平白来搅和这潭水……”孔致君细细思索,“约莫是与若溥相争,一时意气之举。”

若濯是萧元玉的字,是及冠之时孔致君亲自提的。若溥是萧怀玉的字,是皇帝吩咐礼部集结众学士参详着萧元玉的字定的。

孟汝兰能听出皇后殿下对两个孩子的舐犊之情。只是天家不同寻常百姓家,又有谁会相信膝下无子的皇后殿下会真心对待几位皇子呢?哪怕皇后殿下为沣王定下名分,一手操持沣王、津王、泸王与洛王学业之事,在众人眼中也不过是皇后殿下稳固后位之举。可孟汝兰跟在凤驾左右,她知晓皇后殿下是衷心希望帝国后继有人,不必再生先大长公主那样的悲剧。

“既然恭妃这么做了,”孔致君招来宫女布置纸墨笔砚,“我便也尽一尽国母的心,也给若溥绵延后嗣一事尽些心力。”

她写一个名字。

“汝兰,送去皇上那儿吧。请皇上颁布圣旨。”

纸上赫然写着仪昭王主郑意澄。

孟汝兰不由得吸气。大虞朝权贵皆在玉京不假,可论起清贵来,便是声名在外的竺公之女竺兰荪都难比肩仪昭王主。

大虞建朝一百八十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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