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士,还请进来说话。”
童白拉开院门,二郎忙去灶屋,点燃灶膛打算烧一壶热水待客。
张勇才进来站定,就朝白氏拱手行了行礼,白氏回了一礼,神色拘谨。童白却是神色自若地招呼着张军士坐下说话。
虽然在院子里说话隔音着实不好,但家里并没有别的待客的地方。
张勇瞧了眼西边院墙,往灶屋一伸手,“嫂子、童小娘子,不若进去说?”
童白与白氏对视一眼,白氏抱着四郎领着张勇去往灶屋,童白蹲下来在三娘耳边耳语几句,三娘点点头,在蹲在院子里玩耍。
灶屋里,张勇小声道:“这趟前来,有两个事情要说,一是,那坊吏上门查探之事,还请童小娘子先顺着坊吏所言,暂时先别在坊间叫卖,至于这段时间因而耽误的赚头,”说着,从怀中拿出个银裸子,递给童白,“这便是补偿。”
童白视线移向银子,摇头道:“哪里还需要补偿。”就算要补偿也轮不到十九爷和张军士出。
“短则三五日,长则半月余,此时便能有个说法。”张勇见她推拒,直接将银裸子按在碗橱上。
见对方神情坚持,他道:“童小娘子莫推辞。主子说了,袍泽家眷受人欺辱,府里岂能坐视?这银子是主子的心意,也是崔府的规矩,给娃娃们添点吃食。你若不收,某回去可没法交差。”虽语气诚恳,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童白讶然,“可,这事,为何十九爷要……过问?”
这补偿,究竟是庇护,还是让她们不计较的封口费?
她虽在斜眼坊吏面前扯了崔家的大旗,却没跟他们说这件事。
张勇笑道:“只因童校尉是崔将军麾下的将士,且某这趟回长安,童家兄长不仅拜托某给你们送来饷银,也让我多照顾下……”想着童校尉当时说的话语以及将军的安排,声音中多了几分沉重。
白氏闻言,眼眶一红,抢声问:“孩子他爹,可,可还好?”这段时日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想打听孩子他爹的消息,却不知问谁知晓。
“我回长安前,还挺好。”张勇的声音平稳,目光却掠过母女俩,落在灶膛跳跃的火苗上。
白氏垂下眼帘,心中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又在对方避开的视线中迅速熄灭,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开。童白将阿娘瞬间的僵硬看在眼里,心下一沉,面上却不显,只一把扶住白氏微晃的肩头,转向张勇:“劳军士挂心。不知,第二件事是?”
童白眼神微闪,意思是他回长安后,童爹便不好了吗?还是说,坊间传出的谣言有几分可信?
可,若是童爹真的不好了,张军士应是不会主动提及此事吧?
童白选择相信,张军士不说只是不能说,一把拉住神思不属的白氏,“不知,第二件事是?”
“不知小娘子可愿去主子家做厨娘?”张勇问。
童白总算明白为何觉得张勇的笑容会那么像谢嬷嬷了,原来都起了“拐卖”的心思,她瞧了眼白氏,比起回答他,她更想知道在摊牌之后的白氏听到这话语后的反应。
白氏抱着四郎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低头掩饰瞬间通红的眼眶,未对此有所反应。
反倒是一边安静烧水的二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阿姊,不去。”他还记得前几日那老嬷嬷上门来说的话,当时他因为害怕,没能拒绝,这一次,他说话的声音依然发颤,却吐字清晰。
童白瞳孔微张,嘴角微微上扬,“嗯,谢十九爷赏识,但张军士您看,”双手一摊,“家里这情况,也离不了我。”
张勇本也只是提议,眼眸一转,见白氏还是一幅愣怔的模样,摸了摸鼻子,笑道:“十九爷倒没说,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提议,”大人病弱,弟妹年幼,这一家子,倒是只能靠童小娘子。
目光往旁边的白氏身上又瞧了一眼,内心叹息一声,也算是明白为何童校尉在拜托他照顾家里人时为何那般脸色难看,实是,担心啊!
童白转移话题,“我若是在此期间帮坊里邻居做些吃食,应该不会影响十九爷的计划吧?”她不知道十九爷为何要关心斜眼坊吏跟自己的这件事。
“不妨碍,”张勇摆手道,又建议:“小娘子这几日可想一想宴席的甜点样式,小娘子可在此上多下点功夫。”说完,将那银裸子放在了童家的碗橱之上,转身离去。
童白目送他骑马离开巷道,关门后,童白背靠院门,心跳如同擂鼓一般。
‘兵营里的事’、‘不便出手’……张军士语焉不详的背后,怕是大有文章。
童白叹了一口气,莫不是童家摊上的事,比她想的更复杂?
站在灶屋门口的白氏瞧见她这一幅模样,脸色惨白,眼泪无声掉落。
童家就像笼罩在乌云之下,黑暗、窒息。
而,此时,童家对门陈家的院门悄然打开,一抹身影从里面快速出来,往巷道外走去。
*
张勇从崇延坊出来直接去了长兴坊,在坊西一座两进院宅邸前下马,将马交由看门的仆从,直接去了前院待客厅,就见一名老者正坐在红木八仙桌旁喝茶。
他大剌剌走过去,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咕噜咕噜喝下去。
老者抬眸瞧他一眼,一脸惋惜:“我这可是主子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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