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力气明显不敌父亲,再加上热心观众帮忙,他很快就被捆成猪仔,抬进店里去了,殷以炀有心再问得更清楚一些,但顾及这会儿人多,他决定等走到人少的地方时再问。

他们离开时不少人对着店铺窃窃私语,更有甚者将才买的衣服都拿去店里退款了,殷以炀愈发好奇这个所谓的“祛信会”的来头。

等走到一条河道边上,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霍尔这才详细解释了为何他会说西区要有大麻烦了。

“祛信会早期是有官方背书的正规组织,目的就是为了抵抗早些年盲目崇拜神灵自发用血肉进行生祭的狂热信徒,但……”

他顿了一下,想到什么,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但——”

“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情况则完全不同,祛信会已经完全变成了恐怖/组织的代名词。”

“赛拉斯·克劳利……这个家伙作为明面上的领袖不止一次录制过威胁视频,他们甚至会无差别烧毁所有粘连上蚀灾的房屋住所,完全不在乎里面还有没来得及逃生的民众,军方早已跟他们割席,也试图打击,但这么多年过去……”

“祛信会处理蚀灾的手段非常厉害,逃命本身更是一绝,再加上军方实际也需要制衡各个宗教派别,”说到这,霍尔叹口气,“不过军方应该也没料到祛信会在如今会发展得如此疯狂吧……”

河道四通八达,贯穿起整个赫尔图斯城,狭窄的河道里,水并不算清澈,但比起十五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时流出的血水,如今这勉强见底的水流已然是从那时的阵痛恢复过来了。

季木看着翻滚着的河水,似乎又听见了那时响彻云霄的轰鸣声……

那时她才十岁不到,只记得窝在地下室里惶恐不安地缩成一团,听着外面的尖叫声和嘶吼声,霍尔匆匆赶来,敲了敲地下室的木门,脸上还带着不知道从哪沾上的血迹,带着哭腔告诉她,他们的学校被炸毁了。

那只是那场屠杀的开始。

被如今的赫尔图斯城百姓称为“沉默黎明”的清剿活动,其导火索仅仅是因为南区边缘一个孤儿院被指控为丰饶密教秘密培养神职者的基地,最终的结果导致整座孤儿院被血洗,一百名儿童和七十多位职工被杀,连带着炸毁了南区及西区十所小学,导致超五百人丧生。

“无神无缚,真理自铸……”

季木从回忆里挣脱,回到现实,她喃喃着祛信会的口号。

“十五年前就是这个人主导的赫尔图斯城屠杀案,也被称为‘沉默黎明’,南区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胆寒的,西区哪怕只是被轰炸波及,就已经付出了足够惨重的代价。”

殷以炀沉默地听着,总算明白霍尔未来怎么会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死去了。

祛信会……

虽然从口号和其名称来看,完完全全是主张无神论的理智派,但其行事作风却比之狂热教徒也毫不逊色。

这一刻他简直想开口点明让霍尔最近都小心点行事,不要再出入黑市,试图去寻找晶石相关的信息。

话说……

既然霍尔想要晶石,而自己正好还剩下一个,干脆找个机会送给霍尔不就结了?

殷以炀紧锁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他手里的饮料早已冷却,带有清新土腥味的饮料他实在是喝不惯,柠檬黄的颜色竟然能被做的这么难喝,不过……

这颜色倒是让他想起了那家衣服店里衣服的颜色。

“你们刚才提到,那家店以前是不做这方面生意的,”殷以炀用食指敲打着杯壁,挂壁的水珠沾了一手,“会不会就是因为搭上了祛信会,所有才有这样的门路去获得土地,以便种植更多的槐树?”

霍尔和季木都在此地生活太久,一时并没有把这几件事联系起来,此时被殷以炀点明,立刻觉得好像是线串起了珠子,一切都说得通了。

“对啊!”霍尔一锤手心,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我就说他们怎么搞到的土地许可令!如果有祛信会在其中打点,那一切都好说了……毕竟他们以前也是有过军方合作的……”

“要我说,就应该把他们都驱逐出去!”

季木对儿时学校被炸毁的事情记忆深刻,对于祛信会这个如今和他们反对的狂热教徒完全没什么两样的“正规军”,她可没什么好感,“让他们跟那些个教派一样,自己划拉一片地自己折腾去!”

“教派是指……”

对于殷以炀表现出各种常识的出奇的无知,季木向来接受良好。

她认为对方是被养在深闺大院的娇弱玫瑰,家里护着她,不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很正常。

霍尔则还在纠结殷以炀突然消失或是出现的超能力,他更倾向于对方是别的城里的灾蜕体大佬,跑赫尔图斯城来收集情报来了。

但霍尔此人,对于军方的保密措施十分信任,再加上他是在政府大力宣传人类大统一大团结的思想下长大的新一代,故而对于外城打探本城消息的举动并不在意。

季木爱怜地摸了摸这贵族小姐柔顺的长发,脸上是一副再慈爱不过的神情,“据我所知最主流的一共有三大教派——”

“丰饶密教,影响最广的一种,历史也最悠久,葬仪团,常年和死人打交道,外界知道的不算多,遮光者兄弟会,我在网上看到过其成员的入会仪式,也是个狠辣血腥的教派。”

怕对方对教派并不了解惹上事端,季木又补充道,“教派的人都是疯子,什么以身饲蚀,求得新生等等行为数不胜数,你遇到了只记得,千万不要和他们有所联系,更不要试图对抗,只管离得远远的就好。”

“和这几大教派扯上关系的都没有好下场。”

直到回到旅馆,殷以炀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季木最后语重心长的告诫,“不要和教派扯上关系……”

他想起自己在青木镇遇到的那些事,那三个小孩是不是有提到过教会的事情来着?

“麻烦……麻烦啊……”

他将白茧刨出一个洞,伸出手摸索着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机。

昨夜回来的太晚,他没好意思开电视,现在终于有机会看看这异世界的电视节目了。

随便调了个新闻节目,他看得津津有味。

电视上的主持人和现实一样,都是男帅女美,穿着笔挺的西装制服,一本正经地播报新闻,殷以炀认真听着,试图收集更多自己想要知道的相关消息。

这世界的科技水平比起现实差不太多,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灾难原因,导致萌生了很多变异种,连人类都有异变的。

他听着新闻里的女主持人用清晰悦耳的声音播报着赫尔图斯城今年上半年新生儿中出现灾蜕体的比例——

“根据赫尔图斯城卫生与遗传中心发布的最新数据,今年上半年,赫尔图斯城登记的新生儿共 68,923 名,其中确诊为‘天生灾蜕体’的婴儿达 22人,占比 0.032%,较去年同期的 0.019% 略有上升……”

“赫尔图斯城基因与灾变研究所主任,埃文·克里夫博士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天生灾蜕体的稳定性远高于后天变异者,他们的能力往往在童年或青春期才逐步显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持乐观态度。‘灾蜕体的能力不可预测,政府应当加强监管,避免潜在的社会安全隐患。’赫尔图斯城安全事务署的官员在发布会上指出,过去几年已有多起未成年灾蜕体能力失控的事故……”

“赫尔图斯城第三军校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设立专门的灾蜕体适应性研究中心,该校将针对学员的变异特性进行战术训练,目前已有数百名学生在校就读……”

殷以炀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却突然在新闻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或者说是他的马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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