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汀从梦中惊醒,她哭着坐起身来,冷空气灌进她汗湿的领口,激得她皮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背后的汗渗透睡裙,像一条窒息的毒蛇黏在她的身上。

“安安?”低沉的男声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她的泪水再次决堤,她刚想开口,喉咙却像是被梦魇掐住了似的,她只能用哭哑了的嗓音挤出破碎的音节。

“埃里克……埃里克……别走。”

小腹剧烈疼痛着,仿佛延续着睡梦之中她撞向桌角的痛。

她哭到近乎窒息,涣散的眼睛中聚满泪水,头也剧烈的疼痛起来,像是淬了毒的银针刺入太阳穴,激得的她的神经突触炸开昏黄色的火花。

“呃啊……”

破碎的呼吸声回响在卧室,安芷汀感觉似有滚烫的钢柱正在脑沟里面来回乱窜,每一次窜动都令她的视神经迸溅起细小的光斑——那些光斑最初像是萤火虫溺死在黑色沥青里面……渐渐的汇成了流动了水波……大脑越来越痛,痛到极致的时候,她的瞳孔开始震颤,千万根破碎的视觉神经好像被缝合了一部分。

在昏暗的光亮下,她突然看见了,她戴着婚戒的手正颤抖的扣着床单。

剧烈的头痛化作退潮的浪花,渐渐消失,她的呼吸却瞬间凝滞住了。

尽管非常模糊,但她似乎能看到一些物体的轮廓了,它们在她眼中像一个个色块……而她的眼前有一个黑色的……模糊的人形色块……他的手正朝她伸来。

埃里克的手掌抚上她的侧脸,“我在,安安。”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痉挛的指尖,他极尽温柔的安抚着她。

安芷汀忽然张口咬住他的肩膀,齿尖陷进他的皮肉,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听见了他的闷哼声,他却仍固执地用身体困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血肉里面,给予她最大的温暖。

“安安……是我吓到了您了吗?”

“是我的错,我的错,别哭。”他的拇指擦拭她眼里的泪珠,温热的唇贴在她发烫的耳后,他轻抚着她的背脊,安芷汀终于松口,眼泪把他的睡袍洇湿了一大片。

安芷汀的颤抖化作细密的涟漪,埃里克看的有些心疼,他的安安似乎遭受了不小的惊吓,看上去似乎是做噩梦了,什么样的噩梦能让她吓成这副模样?

埃里克握着她的冰凉的手,怎么捂也捂不热,他解开睡袍的系带,将她冰凉的手掌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别害怕,有我陪着您。”

安芷汀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向埃里克讲述她的噩梦,讲到最后,她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您叫我离您远一点,您爱的是克里斯汀·黛伊,而不是安安!您还说我不配当您的妻子,说我是冒牌货。”

未尽的话语被埃里克的亲吻碾碎在唇齿之间,昏暗之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安芷汀咬住他黑色波斯睡袍的丝绸滚边……他的上衣脱落,她的肩带也滑了下去。

“埃里克,”她强硬地命令着,“向我证明您爱我!”

安芷汀试图看清他的脸,可无论怎么努力,他的面容在她的眼里依然是只是色块,她完全看不清。

“要我!”她再次命令着他。

得到她的指令,他迫不及待的褪着她的睡裙,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身体紧贴在他胸膛,一切美好而浪漫。

就在安芷汀以为他们即将合二为一的时候,她的小腹再次传来剧痛。

啊……她哭的更凶了,刚才是因为噩梦,现在是因为被打断。

这该死的例假为什么要这时候来?

重新洗漱收拾完之后,安芷汀早就没了睡意,埃里克去了浴室,好久都没出来。

她不由得轻轻喊道:“埃里克?”

没人回应。

她有点着急了,埃里克怎么了?他至少离开有半个小时了。

安芷汀慢慢走下床,顺着光亮向前摸索,她现在能看到一些,她认为她应该不会摔倒,但这仅仅只是她认为……她还没走几步,就被脚下莫名的硬物绊了一跤,身体向前倾去。

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将她抱了起来。

“安安。”埃里克的声音传来,“怎么下床了?”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埃里克躺在她身边,他把一个热热的东西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说:“您之前提起过热水袋,我试着给您做了一个。”

安芷汀摸着那个热乎乎的水袋,有点感动……对比梦中的那个埃里克,眼前的人是多么温柔细心啊!这才是她的埃里克,梦里的那个见鬼去吧!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谢谢。”

埃里克真好,她真的好爱他!

只是随口一说的事儿,他就记在心里了……难怪刚才那么久他都没回来,原来是给她做热水袋去了,而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去解决生理需求去了……

所以,他没有自己解决吗?

想到这里,安芷汀爬了起来,用手解着他的睡袍。

埃里克叹了口气,“安安,饶了我吧。”

“我知道您很难受,”她说,“我来帮帮您。”

说做就做,她从不犹犹豫豫。

等一切结束后,安芷汀趴在床边,背后的蝴蝶骨正随呼吸上下起伏,她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埃里克依然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不真实,他递给她一杯温水,轻拍她的后背。

“喝点水吧。”他温声说道:“下次……不必这样了。”

她一边喝水,一边问道:“您是不喜欢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埃里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他将手掌悬在她眼前晃了晃,五根手指被逆光渡成了琥珀色,“能看到了?”

“我能看到您的轮廓了。”安芷汀如实回答。

“看来您很快要恢复视力了。”埃里克平静地说——这也意味着他很快就要被打回原形了,她终究还是会看到他的脸。

看到他的真面目之后,她还愿意与他亲密吗?和他做那种事的时候,还要看着他这张脸,埃里克都觉得这是在为难她了。

埃里克承认他曾经有过带有恶念的想法——他希望她永远不会恢复光明,这样她就会一直呆在他身边,做任何事情都要依靠他,离不开他,因为他是她的“盲杖”。

当他知道她能看见光亮的时候,内心的第一反应是恐慌……然而,他看到她高兴的留下眼泪时,他又希望她一定要健康……她才20岁,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漂亮的东西她都没有看到,包括他为她做的婚纱,他为她画的画像,他为她制作的蝴蝶音乐盒……如果她愿意,他还希望带她走遍全世界,看看山山水水,体验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她轻声问道,“我如果恢复视力了,您会替我感到高兴吗?”

埃里克笑了,温声说道:“当然了,我之前说过,我希望您健康快乐。”

这是他的实话,他希望她健康、长命、快乐、幸福,一生无忧。

“我父母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安芷汀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埃里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可以……带您回去。”

“没用的,回不去的永远是家乡。”她幽幽地说,“您之前怀疑过我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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