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慕辞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语调平静,似乎想开启一个话题:“我有一件事与你......”
“我问你,”沈望舒却猛地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怨怼,倏然转过身,那双清亮的眼眸在跳动的烛光下直直地刺向他:“沈修瑾出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日里在沈府感受到沈府周遭的异样,好像有人一直在注视着沈府的一举一动。
慕辞被打断话头,神色却未变,只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漫不经心般移开,语气平淡得近乎漠然:“你本就恨他入骨,如今他不过是遭了报应,何必再去关注他的死活?”
这话无疑变相承认了他早就知晓此事。
沈望舒心头火起,她向前一步,几乎要撞进他怀里,却只是微微仰起头,直视着他逆着光而显得更加深邃难测的眼睛。
她身形比他娇小许多,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声音带着冷意:“所以你就瞒着我?慕辞,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认为我不该知道?那是我的生父!即便我恨他,他的生死,也该由我自己来判断、来过问!”
慕辞低下头,与她近距离对视,烛光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却依旧没什么温度,更没有要服软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特意告诉你,并非有意隐瞒。”他试图轻描淡写。
“微不足道?”沈望舒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那为何柳氏三番五次来找我,都被人拦在门外?难道不是你的授意?还有......”
她伸手指向窗外沈府所在的方向,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沈府周围那些若隐若现的暗卫,难道不是你派去的吗?你在监视什么?又想隐瞒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号,都是沈望舒迫切想知道的答案。她总是觉得,自从来到京城以后,总是有一个又一个谜团接踵而至,每一个都在戏耍她,看她为解开这些谜团而费劲心力。
她越说越快,连日来的憋闷,仿佛都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冲着眼前这个看似掌控一切、却始终将她排除在外的男人倾泻而出。
然而,说到最后,看着眼前人的冷漠,忽然涌上来一种深沉的落寞与疲惫。她眼中的火焰熄灭了,只剩下烛光映照下一点莹莹的水色,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或许......你有你的计划,你的考量。可你的计划里,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对吗?”
慕辞看着她骤然黯淡下去的眼神,听着她声音里那抹挥之不去的失落,一直平静无波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也比方才低沉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落寞:
“那你呢,沈望舒?”他叫了她的名字,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叫她‘夫人’,“你有想过,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吗?”
沈望舒被他反问得一怔。
她计划救宋霖,计划惩治恶村,计划追查北疆线索,为苏家报仇雪恨,她确实从未想过要与他商议,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他。
可是,这却有本质的区别。
她慢慢地垂下了眼帘,卷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掩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半晌,她才用一种近乎叹息的、沙沙的嗓音轻声说道,每个字都清晰而沉重:
“我的计划里......从来没有你。”她顿了顿,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而你的计划里呢?我大概只是你棋盘上一枚,还算有点用处的棋子罢了。需要时摆弄,不需要时便搁置一旁,甚至蒙在鼓里。”
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望舒觉得慕辞离自己很近,但当自己真正走近时,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只能看到朦胧的身影若即若离。
烛火猛地跳跃了一下,爆开一个微小的灯花。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那灯花爆裂的轻响,和彼此沉默的呼吸声。
慕辞看着她骤然落寞下去的神情,看着她眼中强忍却依旧闪烁的水光,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说得对。在很多事情上,他确实习惯了独自决断,习惯了将她置于一个需要被“保护”或“利用”的位置,信息是否告知,全凭他的判断。他并非刻意隐瞒沈修瑾之事,只是在他眼中,那确实是件不值得让她烦心的小事,只要她问,他便会说。
可他忘了,对她而言,那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漠视和操控。
沈望舒深吸了一口气,将涌到眼眶的酸涩硬生生逼了回去,再抬眼时,眸中只剩下似乎自嘲似的冷静。她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得令人心头发紧:
“抱歉,是我僭越了。我忘了,你我成亲,本就是为了利益捆绑,各取所需。你有什么计划,确实不必向我报备,更无需征得我的同意。”她微微颔首,像是在划清一道界限,“不过,还请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关于我的事,无论大小,都请你不要再擅自替我做出决定,可以吗?”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便想着朝门外走去。
手腕猛地被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握住。
沈望舒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慕辞站在她身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沈望舒能清晰地感觉到,握着她手腕的掌心微微用力,甚至能透过皮肤感受到他胸膛不易察觉的起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他没有看她,声音低沉沙哑:“你不用走。”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力气,才继续道,声音更低了些:“我出去。”
话音落下,他松开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撤去的瞬间,沈望舒的手腕处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灼热的温度。
慕辞不再多言,转身,径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两个空间,也隔绝了两人之间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僵冷与无言。
沈望舒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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