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事不如她意,偏偏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连珠的炮弹声冲上云霄,震颤了整条街,震熄了众人的咒骂声。

他们皆停下手中动作,茫然四下观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又一声炸雷声响在他们头顶近处,将他们吓得纷纷逃窜。

蜂拥的人群散去,留下破烂的阿七倒在地上,背上犹压着观音像,她耳朵贴着地面,听到正前方一个脚步声,逆着逃离的人群在朝她缓缓走近。

她本一动也不想动,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慢慢抬起了头,随之便滞住了。

桂庄背对着人群,正站在她前方近处看着她,脸上是阿七从未见过的悲戚模样。

阿七想唤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明明有很多话想告诉他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桂庄开口轻缓道:“你真是很容易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呢。”

下一刻,见他拔出剑来,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阿七双眼微微睁大,视线始终黏在他身上,不愿移开。

剑光伴着破空声划过,阿七只觉背上陡然一轻,背缚的手也松开了,没等她回过神来,又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拥住。

桂庄的话响在她头顶:“少紫中了毒,之前一直在四处寻解药,来晚了,对不起。”

阿七终于张开了口,急道:“桂庄,你的弟弟……”

“我相信你。”桂庄又将她抱得紧了一些,“之前未告知你,是怕你我间心生芥蒂,对不起。”

只这一句,便胜过千言万语,阿七安心闭上了眼睛。

那些逃窜的百姓见没了方才的动静,渐渐又都返了回来,猴瘦的男子也走了过来,领着一众武修将桂庄和阿七团团围在剑阵中,斥问桂庄:“你是什么人?赤厄鬼的同伙??”

“不是哦。”

桂庄松开阿七,缓缓起身,站在她身前坚定道:“她是在下孩儿她娘。”

人群中升起一片唏嘘声。

桂庄丝毫不理会,拔高声音道:“另外,法教院之事非是她所为,这其中的事情,远比你们所知要复杂沉重的多。实是当年沧海郡守和与江湖大派勾结,设立的虐害法修的学院,阿七她正巧入了这所学院,从而成了替罪羊……”

他话尚未说完,就引起众人的激烈反驳。

“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像她这么心狠手辣的毒妇,世间可再没第二个!”

“你不过是因为看上了她,才不论缘由地包庇!你跟她就是一路货色!”

“没错,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她就是个杀人凶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

众口难调。

百姓们争先恐后地争论着,也开始朝桂庄砸石头烂菜,并连他一起骂。

桂庄俯身护着阿七,面色一点点下沉,实在忍无可忍了,从身上掏出一把黑豆炮弹,被阿七眼疾手快按住了。

“你们这群蠢人!都给我闭嘴!阿七她才不是凶手!”忽然有人厉声大喝,其声威之大,让众人不由住了嘴,转头就去看对方。

只见一个紫衣少女扶着墙,弯腰大喘着气,似是刚跑过来,她面色苍白虚弱,犹生了一场大病,但眼中却是怒火汹汹。

来人正是少紫,阿七见她无恙,心中惊喜,轻唤了声:“少紫。”

众人见少紫不过十一二岁的丫头,竟被她骂作蠢人,感到了十足的冒犯,便跟她怒怼:“说我们是蠢人,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莫非也是赤厄鬼的同伙?小小年纪,好好的仁义道德不学,偏生学邪门歪道!”

少紫重重“呸”了一声:“你们那被蒙蔽的仁义道德,不过是帮真凶攻击替罪羊的的帮凶罢了,可比我们邪门歪道有害多了。”

有个满腹经纶,书生模样的人站出来道:“你既说赤厄鬼不是凶手,是被人陷害顶了罪,那我问你,可有证据?我们百姓并非完全是愚人,但也绝非神人,你想让我们相信,赤厄鬼并非屠杀了法教院,那就得拿出证据给我们看,只要你拿得出,就算再不可置信,我们都能接受。”

少紫一时哑口,但又不甘落了气势:“既然是被陷害,证据早就被真凶销毁了。”

那书生抓住了自己想要的重点:“总之也就是没证据是吧?那你要我们如何相信你说的话?凭你的空口白牙?”

少紫说不出话来,憋得涨红了脸。

那书生又凛然道:“你没有证据,可我们有,当年本郡郡守在府中被杀,可是有人目击了赤厄鬼的,法教院被屠,可是有死者用血留下了赤厄鬼的名字?”

言辞间有理有据。

“算了,少紫。”阿七闭上眼叹息道,“就这样吧。”

她确实没有证据。

少紫低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又激动地抬起头,眼中充斥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大喊道:“你们要证据是吧,好,我给找给你们!”

说罢,转身冲了出去。

阿七急唤她:“少紫,你要去哪里?”

少紫头也不回地大喊:“我要去法教院!如果我是那些被虐害的法修,就一定会想办法留下信息,我要找到这个信息,找到这个证据!”

阿七和桂庄齐慌了:“不可,少紫,快回来!”

可少紫就像脱了缰的马,早已跑出一里开外了,桂庄急忙抱着阿七从人群上方越过去追,与此同时,他们眼前忽一黑色身影闪过,伴着一群乌鸦,先他们一步,追上少紫,将其掠走。

两人皆大惊,随之加速跟上,身后的人群及猴瘦武修们也都追着走。

直追到了一片一望无际凹下去的深坑前,也就是粼湫湖的新址,紧贴岸边有一所半山半院的建筑,朱红的门紧锁着,门上方的牌匾写着“法教院”三个字,文英则立在正门上方的檐顶,只见一块紫色布料攥在他手里,身旁不见少紫的身影。

阿七有种不好的预感,急抢上前问他:“少紫呢?”

文英微微一笑,将那半截紫布料随风扔进了院内,道:“自然是已经进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急着送死的,我怕她进不去,还特地送了她一程,你听,他们多高兴啊。”

此时天已昏昏暗,树静而风无故狂起,眼前的法教院宛若变作一庞然大物,更令人惊悚的是,从院内隐隐约约升起窃窃私语般的怪声。

阿七和桂庄凝神听那怪声,窸窸窣窣,像人在说悄悄话,一股阴风吹来,声音逐渐变大,私语声中夹杂了一种阴森的风的呼啸声。

突然一凄厉的尖叫声乍起,阿七和桂庄齐心惊,他们后面赶到的武修以及胆大的百姓,听了都吓得一激灵。

凄厉的尖啸声钻脑刺耳,尖细如女声,同时还有另一种似野兽咆哮的声音,野兽般的咆哮声惊心震胸,粗狂如男声,那两股声音此起彼伏,纠缠碰撞,互追互逐。

整个法教院的上方腾起寥寥黑烟,连文英都十分忌惮地跃下了屋檐。

两种声音在门的对面疯狂叫嚣,门外众人难以忍受的捂住耳朵,阿七也不由的耳内钝痛,就在那恐怖至斯的声音达到极点时,面前的门被撞得‘嘭’的一声巨响,吓得众人都是一震,纷纷向后退去。

“真是太凶了!”有人被吓傻了,失声道。

但少紫却在这里面。

阿七心里此时只有一向念头:要救出少紫。

她轻唤了声:“桂庄。”

桂庄握紧她的手:“我跟你一起进去。”

阿七回望他:“好。”

桂庄又郑重地说了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我的手,好吗?”

阿七微笑:“好。”

文英抱胸冷眼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

两人一起走到正门侧方,法教院的围墙比常规的围墙要高上两倍,非是绝妙的轻功不能通过,他们互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齐足尖一点,踏上墙顶,再借力跃向院内。

就在这一刹那,桂庄的手忽然空了,身旁阿七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被无形的界线挡住,随后甩出外面。

看着他惊诧并逐渐焦急的神情,文英仰头爽笑:“你一定很好奇发生什么事了吧,为什么她会消失,为什么你还在这?姐姐她真自私,竟然不告诉你,这法教院只可进法修,武修一概被拒之门外。”

桂庄瞳孔一点点放大,他顿了一瞬,紧接着拔出剑,疯了般再次冲上墙顶,狂劈砍那看不见的结界,边大喊着“阿七”,被弹回来了十几次,他便去劈朱红大门,门上也有着结界。

自阿七进去,法教院内鬼声就变得更加嘹亮,兴奋,同时也让桂庄更加心慌惊恐。

但直劈到筋疲力竭,他也未能撕裂一处开口进去,颓然拄着剑单膝跪在地上。

文英蹲在他跟前,手背撑着下巴,状似好奇道:“为什么你会喜欢姐姐呢?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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