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屈邵听见自己应下的声音,目光却锁在灼灼生辉的苏远澄身上。

忽忆起昔年读过的诗赋: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撩人心弦。

谈话间,一楼已有了星星两两的加价,不过只十两、二十两地向上涨,此时竞买价也不过来到了九百两。

果然如她观察到的,在场之人大都看中玉器一类实物价值,对书画的艺术价值并无多大概念与兴趣。

斜对面的戴士诚似乎也早已算到这一层,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

“一千两。”戴士诚开口就加了一百两,是其他人加价的五倍不止。

此言一出,一楼议论纷纷,几人都放下了举拍的手,倒不是没那么多钱,只怕是恶意抬价或是得罪大人物,得不偿失罢。

因而戴士诚这一招,明显打退了所有人。

当然不包括她。

“大人,帮个忙呗。”苏远澄眨了眨眼,狡黠一笑,满脸坏意。

当然落在屈邵眼中,只觉娇俏可人,无端搅人心绪。

见屈邵挑眉,苏远澄凑近,附耳轻声道:“劳大人举个拍,不论戴士诚出多少,都加一两。”

温热的气息染红了屈邵的耳畔。

“一千两!最后五秒,成交在即,可还有贵客竞买?”台上男子语速极快,目光灼灼扫过全场,可惜无一人出声。

戴士诚悠哉游哉地饮了口茶。

屈邵随手举拍:“一千零一两。”

“有贵客出手了!他的出价是,一千……”主持人愣了下,很快恢复了激情的语气:“一千零一两!”

人群哗然,戴士诚差点没捧住手中的茶杯,面色复杂地看了屈邵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咬咬牙举拍:“一千三百两。”

“一千三百两!一千三百两!这位贵客出手实在阔绰!”三百两的加价更是引起全场惊呼,毕竟这个价格都能拍个小宝贝了。

“一千三百零一两。”屈邵举拍。

戴士诚茶杯都要捏碎了,双手握拳,怒火中烧,屈邵这是在故意加价给他难堪,以报宴会下马威之仇吗?

“一千五百两。”戴士诚摩梭摩梭身上带的银票,狠心加价。

“一千五百零一两。”屈邵懒懒举拍,一个眼神都没给戴士诚。

犹豫半晌,戴士诚面色凝重,降低了加价的幅度:“一千六百两。”

见状,苏远澄悄悄在屈邵手背写下一个数字。

痒痒的。

屈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举拍:“两千两。”

“两千两!”此价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生怕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戴士诚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倒在木椅上,十指交叉,眼睛疯狂转着,渴望、无力、谨慎的情绪纷杂,最终还是没有举拍。

“恭喜贵客两千两拿下《山居四皓图》真迹!”台上男子话音落定,珍宝定主。

*

包厢内。

“这就拍下了?他为何不加价了?”陈戈疑惑,望向幕后操盘手。

胜利者苏远澄悠悠然地咽下一片果干,解释道:“这幅画价值在两千七百两左右,但选错了地方。字画一类不适合战乱之地,且在场之人恰巧没有偏爱字画的,当然,除了戴士诚。”

苏远澄饮了一口茶继续道:“我观其神色,应是做过调查,觉得两千五百两足矣拍下。恰好此次拍卖并无溢价物品,多是折价拍出,因而他花三百两拍了一件玉扳指,其实他出二百五十两之时就有些犹豫了,我便猜测,他所携银钱约两千七百两,应该也是他的出价底线。”

“那为何才两千两他就不拍了呢?”陈戈思索后追问。

“因为我三次用一两银子给他埋下了暗示,之后追加一口气追加四百两,他便会觉得我还会三加四百,价格便会来到两千八百两以上。且不说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这画本身也不值这个价。”

陈戈设身处地思索后,直摇头,脸皱了起来:“我要是他,我得憋屈死。他怎么不抬抬价,让我们吃吃瘪?”

“我猜是屈大人太过威武罢,他不敢得罪。”苏远澄趁机拍马。

屈邵嗤笑,点明乾坤:“钱于我而言轻如鸿毛,脸于他而言重如泰山。”

“噢!他怕再出价更加没面子呀!”陈戈了然,对苏远澄这一通心机算计肃然起敬。

果然书里没有骗他,越美的女人越毒啊。

“如此,算我赌赢了吧?”苏远澄双眼微亮,期待地望向屈邵。

“自然。”屈邵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示意陈戈拿钱。

“五百两。”苏远澄笑容灿烂,朝陈戈勾了勾手。

其实她还有些未曾言明:例如加价四百两,压戴士诚最高加价的三百两一头,是为破其心防;例如她原以为戴士诚还能挺上一轮,加到两千四百多两,没想到他如此快放弃,倒便宜了她。

装着《山居四皓图》的木盒很快被四位侍女送到包厢,另有两名侍卫在侧看护。

“恭喜贵客,这是您拍得的《山居四皓图》,可需展开一看?”领头的侍女双手奉上红漆木盒。

屈邵应可。

身后的两位侍女上前打开木盒的锁,轻轻取出画卷,徐徐展开。

只见,青绿的苍松古木间,红木黑瓦的楼阁若隐若现,四位白发隐士于半山的云霞间拄杖而行,好一幅闲云野鹤的图景。

屈家向来赏赐不断,他从小便见惯奇珍异宝,此时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倒是苏远澄站起身,走近细细端详,确实好画。

她也是今日读到大昭国高层推崇山水画作,便去了解一番,谁曾想当晚就用上了。

“另外,这是从您账上支取两千两的凭条,劳请您过目盖印。”领头的侍女挥挥手,凭条放在托盘上被呈了上来。

屈邵扫了一眼,颔首,陈戈遂取出一方小巧古拙的褐色私印,蘸取托盘上的印泥,在条上落了章。

“此画可需要送去您府上?”侍女恭敬询问。

“问她。”屈邵朝苏远澄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看画的苏远澄疑惑抬眼。

“你抢来的,自然是你的。”屈邵理所应当的语气,仿佛他是得主而非赠予之人。

苏远澄并不想收下,无事献殷勤,谁知道拿了到时候会不会被这个狗男人灭口。

余光瞥到戴士诚那间已拉上屏风的包厢,苏远澄灵光一闪,有了个绝妙的主意:“那我可否转赠他人?”

顺着她的眼神,屈邵很快想通其中关窍,笑道:“由你。”

苏远澄随即向守在门外的侍女要了一件黑色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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