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芸急道:“可那是凶宅啊!”

阮明枝却笑了:“鬼有什么可怕?这世上最可怕的,是活人心里的算计。”

她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要做,就要做得与众不同。凶宅又如何?正好省下一大笔银子。

“明日备轿,我要亲自去看看。”她吩咐道,“记得带上罗盘和桃木剑。”

赵嬷嬷和水芸面面相觑,却见少夫人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锦绣前程。

阮明枝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既然决定了要开铺子,她便立刻行动起来。这具身子虽然病弱,但正因时日无多,才更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些有意义的事。

初春的清晨,细雨绵绵。阮明枝裹着厚实的斗篷,带着赵嬷嬷和水芸出了城。

她们先去了最繁华的朱雀大街。这里商铺林立,人流如织,连街边小摊的租金都高得惊人。

"少夫人,这里地段最好。"水芸撑着伞说道。

阮明枝却摇了摇头:"太喧闹了,不适合我们要做的生意。"

马车继续前行,来到城西一处荒废的宅院。这里远离喧嚣,门前一条小溪潺潺流过,四周树木葱郁。

"就是这里了。"阮明枝眼睛一亮。

赵嬷嬷却面露难色:"少夫人,这就是老奴说的那处凶宅……"

宅院虽荒废多年,但飞檐翘角的建筑依然可见当年风采。门楣上"烟波入梦"的匾额已经斑驳,但那副"一枕黄粱犹未熟,半窗明月已先秋"的对联仍透着几分雅致。

宅院大门斑驳,院墙爬满藤蔓,在细雨中显得格外阴森。但阮明枝却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前院那株老梅树姿态虬劲,后园假山错落有致,若是稍加修葺……

她轻笑一声,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

院内荒草丛生,但布局精巧。正厅前有一方池塘,残荷听雨,别有一番意境。阮明枝站在廊下,仿佛已经看到了修葺后的模样——

梅树下摆几张雅座,池塘边设一处水榭。待冬日赏梅,夏日观荷,岂不快活?

"就这里了。"她转身斩钉截铁地对赵嬷嬷道,"明日就去找牙行谈价钱。"

水芸拨开蛛网,急得直跺脚:"少夫人,这宅子闹鬼好些年了,您……"

"正因如此才便宜。"阮明枝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八十两银子,在京城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的好地方?"

她眸光闪动,"去查查这客栈的主人是谁。"

调查结果出人意料——这竟是长公主名下的产业。原来当年长公主陪嫁丰厚,这处客栈因经营不善被闲置多年,早已遗忘。

阮明枝当即求见长公主。出乎意料的是,长公主不仅爽快答应,还将地契直接赠予了她。

"这地方荒着也是荒着,你能用起来再好不过。"长公主笑道,"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得知阮明枝要改造那处废弃客栈开胭脂坊,长公主虽觉得这主意有些冒险,却并未阻拦。"芃芃既有此心,便放手去做。若银钱不够,尽管来找本宫。"

阮明枝心中感动,却不愿再麻烦长公主。若这胭脂坊若真能盈利,定要让长公主占大头,也算报答这份恩情。

确定地点后,阮明枝立即着手设计。作为现代人,她对美学有着独到见解。胭脂坊不求富丽堂皇,但必须雅致脱俗。

她很快绘好图纸,找来工匠翻新客栈。期间还买下荷塘,在周围遍植兰草,铺就青石板小路。水芸和韩春生负责监工,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这日小雨绵绵,阮明枝正欲前往查看进度,忽见一顶青帷轿辇停在侯府门前。轿帘微动,一道清瘦身影缓步而出。

"是世子!"水芸惊呼。

雨幕中,陆一珩身姿挺拔如松。他似乎清减了些,面容更显棱角分明。阮明枝撑着油纸伞走近,细细打量着他:"你回来了?怎的瘦了这许多?"

陆一珩眸光微动,没有应答。

阮明枝也不在意,想起正在改造的胭脂坊,兴致勃勃地拉住他的衣袖:"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她没注意到,陆一珩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早已从暗卫处得知她要开胭脂坊的消息,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迫不及待地要与他分享。

雨丝轻拂,阮明枝的发梢沾了细密水珠。陆一珩不自觉地抬手,却在半空中顿住,最终只是默默跟在兴致勃勃的阮明枝身后,随她上了马车。

"水芸,你去禀报长公主,就说世子回来了。"阮明枝吩咐道,"再让赵嬷嬷给雪团梳梳毛。"

水芸领命退下。马车缓缓驶向城外,车厢内宽敞舒适。阮明枝变戏法似的从暗格中取出蜜饯、瓜子等零嘴,又沏了壶龙井。

"在太医院这些日子,定是没好好用膳吧?"她边说边剥了颗蜜饯递到陆一珩唇边。

陆一珩下意识偏头避开,却被她眼疾手快地塞了进去。甜香在口中化开,他微微蹙眉,却还是咽了下去。

阮明枝见他没吐出来,眉眼弯弯地又递上剥好的橘子:"再尝尝这个?"

一来二去,陆一珩竟不知不觉吃了小半碟点心。甜而不腻的滋味让他有些恍惚——原来这些零嘴这般可口。

"陆一珩,太医可说过你的病症因何而起?"阮明枝忽然问道。

陆一珩眸光微闪,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马车一个颠簸,几颗桂圆滚落到陆一珩脚边。阮明枝俯身去捡,不料车轮又碾过石块,她整个人向前栽去,不偏不倚撞进陆一珩怀里。

"嘶——"她捂着额头抬头,正对上陆一珩高挺的鼻梁。见他眉头紧锁,阮明枝连忙伸手轻抚他鼻尖:"撞疼了没有?"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陆一珩呼吸一滞。他猛地别过脸,耳尖却悄悄红了。

阮明枝以为他生气了,手忙脚乱地捧起一把松子:"别生气嘛,尝尝这个?"

陆一珩:"......"

他垂眸看着眼前莹白掌心上的松子,鬼使神差地低头,就着她的手轻轻衔了一颗。薄唇不经意擦过指尖,两人俱是一怔。

阮明枝慌忙收回手,假装整理衣袖掩饰泛红的脸颊。陆一珩则望向窗外,喉结微动,将那颗带着她体温的松子慢慢咽下。

雨打窗棂,车厢内茶香氤氲,谁都没有再说话。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官道旁停下。

细雨如丝,阮明枝撑开油纸伞正要下车,却发现陆一珩仍坐在车辕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哎呀,我忘记给你备伞了。"她懊恼地轻呼,随即扬起手中的伞,"不如我们共撑一把?"

陆一珩没有拒绝,默默走到她身边。阮明枝踮起脚尖,努力将伞往他那边倾斜,全然不顾自己的右肩已被雨水打湿。

"咳咳......"凉意袭来,她忍不住轻咳两声。

陆一珩垂眸,看见她单薄的衣衫已被雨水浸透,贴在纤细的肩头。他眉头微蹙,突然伸手夺过伞柄。

"陆一珩?"阮明枝惊讶地抬头。

只见他将伞面完全倾向她这边,自己的半边身子却暴露在雨中。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肩头洇开深色的痕迹。

阮明枝心头一暖,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这样两个人都能遮到了。"

陆一珩没有作声,却也没有推开她。两人就这样并肩而行,伞下的空间忽然变得狭小而温暖。

丝丝细雨随风扑面,阮明枝的发间传来淡淡的幽香。陆一珩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让这段路能走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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