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飞鸾和宋语书按时来到张家村,村民起初还纳闷老两口这么些年从未树敌,为何沈宁钰的人出现后就一夜之间消失了,待二人在被“洗劫一空”的张家院内上演了一出好戏后,直接打消了怀疑,长吁短叹造化弄人。因村民本就因张耀祖而对这家人不满,在村长盖棺定论二人被强盗掳走,凶多吉少之后,村民便默认他们已经死去,便是上报官府也会不了了之,在混乱一天后,此事便渐渐平息。
飞鸾确认万无一失后折返,却发现村民中混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她留了个心眼,果然发现那伙人是来找张家夫妇的,寻找无果又得知二人被害后,沿小路往盛京方向去。

“之后,我让宋语书先回去,一路跟踪他们,直至宣王府才找不到人。”

沈宁钰翻阅账本的手一顿:“八成是我惊动了他,为了避免事情败露,即便两个老人家什么也不知道,他也宁可错杀也不愿冒险放过。”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飞鸾问。

“先暗中派人盯着,不要有任何行动,一旦发现可疑,速来汇报。”

不出三日,这批人停止了对张家夫妇的寻找,就在沈宁钰准备开始下一步时,韶晖楼出事了。

沈宁钰赶到时,看热闹的人将门外堵得水泄不通,她从后院进入前厅,钱掌柜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关上门,看到她出现,脸色一变,眼眶瞬间蓄满了泪,当即跪下磕头:“主子救救宋大夫吧!”

郭家班其余人起初垂头丧气地坐在戏台前、长凳边,见状也纷纷跪地求情。为首的女子是郭班主的女儿,名唤莲英,生得貌美如花,又有一副好嗓子,是郭家班的台柱子,如今哭得双目红肿,膝行上前,俯身拽住沈宁钰的裙摆,泣不成声:“宋大夫是为了救我才惹上官司,他是无辜的,求东家救他出来吧!”

郭班主自责:“若非我意气用事,才不会连累宋大夫被人带走。”

沈宁钰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如今更是一头雾水,她按下心中的不安,扶起莲英,又让大伙起来:“钱掌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随着钱掌柜的讲述,沈宁钰总算搞清楚了前因后果。

今日午时,韶晖楼宾客盈门,店里忙不过来,郭班主带着郭家班在后厨和前厅帮忙,莲英略通些算术,帮着钱掌柜收账。忙碌间,有人刚把银子放在桌上,就冷不丁问道:“我没看错吧,这不是随州怡红院的彩莲姑娘吗?多年未见,不知姑娘被何人赎了身,竟从花魁摇身一变成了韶晖楼掌柜的?”

莲英浑身一抖,抬眼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公子趴在楼梯栏杆上看过来,眼下青黑,举止轻佻,手里一把折扇转得人心烦。她瞳孔一缩,全身僵硬,手心一层冷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钱掌柜察觉到不对,连忙过来接替,让她退下,这人却直接拽住了她的手:“别走呀,这就不认故人了?当年你伺候得小爷浑身舒坦,我可是对你魂牵梦萦啊。”

说到这里,钱掌柜尴尬地不知如何讲下去,沈宁钰追问:“他是谁?”

冷静下来的莲英平静地接话:“东家,他是我在随州时的客人,张子烈。”

张子烈?张嫣儿的同胞弟弟?

莲英曾因父辈矛盾被人劫走卖到随州怡红院,郭班主苦找多年终于找到她的下落,不料在赎人时被老鸨开出的一万两黄金难住。他与钱掌柜是旧识,知道钱掌柜如今背靠将军府,贸然来找他碰运气,刚好那天沈宁钰也在,闻说此事,二话不说揣上一千两银票带着人随他来到怡红院,威逼利诱老鸨放人。老鸨被这阵仗吓到,又得知她的身份绝非常人可以得罪,老老实实地收下银票,莲英终得自由。那之后,为了避免莲英难过,所有人都闭口不提她的过去,没成想,盛京与随州相隔数千里,竟也能遇到她的“客人”,让她不堪。

莲英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当时的情况。

她的手被紧紧握住,钱掌柜碍于他是客,一边赔笑,一边给小二使眼色去后厨找人:“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张子烈撑开折扇慢悠悠扇动,笑得花枝招展:“是我认错了,还是你东家忘了是她将怡红院的彩莲姑娘接走的?”

他声音不大不小,附近食客纷纷扭头看来,莲英不由低下头,脸色苍白。

“子烈,你在跟谁说话?”

有人走过来,张子烈白了他一眼,很给面子地答道:“我在这韶晖楼遇到了故人,特来打个招呼。”张子烈恶劣一笑,“彩莲姑娘是随州有名的美人,我与她如胶似漆,彻夜把酒言欢,可她现在却不认识我,钱掌柜也说我认错了人……”

新出现的这个是张子烈同父异母的哥哥张子莫,兄弟俩一唱一和,直逼得莲英脸色愈加苍白。张子烈从小二托盘里夺下酒壶酒杯放到桌上:“故人见面,莲英姑娘不妨陪我喝一

杯?”
郭班主一出来就看到女儿受此侮辱,一时怒火攻心,伸手挡住他握着莲英的手,冷声道:“这里是韶晖楼,公子放尊重些。”

张子烈嫌弃得甩掉他的手,松开了对莲英的钳制,擦着被郭班主碰过的衣袖,嗤笑道:“怨不得我分不清,楼里站着个□□,竟不知是让大伙来这里吃饭的,还是招妓的。”

“啪!”却是郭班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他一巴掌。

张子烈揩掉嘴角血沫,指着他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是你出言不逊在先!”

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张家家仆上前,将郭班主等人团团围住,胆子小的食客匆匆逃离现场,小二趁乱跑去国公府报信。

张子烈捂着脸嚷嚷道:“□□而已,竟金贵得骂不得了?给我砸!”

“哎呀呀,这是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全场人愣了愣。宋语书刚完成施针,听张耀祖说前厅似有异动,特意过来瞧瞧,笑呵呵地一边扒拉掉家仆举起的胳膊一边说:“有什么事好好说嘛,把韶晖楼砸坏了,公子可是要破财了呀?啧啧,这么多桌椅,可是比不小的钱哦。”

张家人本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张子烈认出他来,狂笑道:“破财?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钱掌柜苦拦不得,宋语书脸色冷下来,死神一般看着这些人将楼里搞得一团糟,起初还留下看热闹的几个食客被吓得退到门外人群里,指着一片狼藉的大厅交头接耳。

张子烈见莲英躲在角落里,扯住她就往脸上摸了一把,莲英惊叫出声,宋语书猛地看过来。

“张子烈是吧,你再动她一下,老子取了你的命。”郭班主压着声音说着,锐目浸着挥之不去的杀意,他时刻注意着的身份地位、尊卑贵贱在此刻荡然无存,所思所想唯有不让女儿受辱。在张子烈肆无忌惮地作势把手伸向莲英胸上时,登时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一个用力就让他脱了臼,惨叫声震天响,他趁机把莲英拉回来挡在身后。

张子烈指着郭班主和郭莲英,龇牙咧嘴地骂道:“你,你装贞洁烈女给谁看?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下贱货,出了妓院,那也是供男人取乐玩弄的命!还有你主子,敢收留你,也是个腌臜玩意!”

“你他娘的找死!”郭班主咬牙切齿的抡来拳头,距离张子烈还有一拳距离时,突然横里伸来一只手,打掉了他的胳膊。

宋语书探出头,左右看了看面色不善的两人,不露痕迹地按着郭班主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郭班主,咱这拳头金贵,可得仔细着用。”

钱掌柜反应过来,赶忙带着人拉下他。张子烈不悦,揪着宋语书的衣领威胁道:“给我滚,不然,你盛京名医的身份也救不了你。”

宋语书脸色微变,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又趁他不备替他把起脉来,眉头一皱,暧昧地说道:“张公子,我瞧你脸色青白,双目无神,眼下青黑,这实乃纵欲过度之兆啊!公子最年轻,却也要知节制,以免年纪轻轻就……”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张子烈先是怔松须臾,转而彻底恼火,宋语书赶在他动手之前先一步跑开,张子烈伸手抓他,刚巧从他怀中爬出来一只黑蜘蛛,几乎就在同时,张子烈的虎口猛地一痛,被迫松手。

“哎呀!你跑出来是会出人命的,快回去。”宋语书捏着它放回罐子里,颇为惭愧地道歉,“对不住啊张公子,在下一时没看住,让养的爱宠爬出来了,公子你,没被咬吧?”

张子烈伸出手,紧张高吼:“你说呢!”他突然噤声,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此前始终沉默的张子莫终于开口,指着宋语书下令:“抓住他,给我移交官府。”

钱掌柜连忙阻止:“公子且慢,先让宋大夫替张公子医治,旁的还望等我东家来了商议!”

张子莫轻蔑地冷笑一声:“敢给我二弟下毒的大夫,我可不敢用,把他给我押去京兆尹。”

“我的小黑可没毒!”宋语书一边反驳,一边任由张家下人将自己带走,离去前,留给钱掌柜一个“放心”的眼神。

沈宁钰听完莲英的讲述,张家两兄弟出现的时间过于巧合,此次又明显是故意找茬,而宋语书通过飞鸾也渐渐知道了沈宁钰和赵凛可能存在的纷争,应猜到张家兄弟有备而来,今日,但凡有人敢碰张子烈一根手指都会被带走,他保住了郭班主,以身做饵。

她留下几个心腹,将情况分析一通,飞鸾已惊慌失色,没想到那个看似不着调的小子竟也有这一面:“我们要怎么救出他来?”

沈宁钰摇头:“如果他们当真做了万全准备,只能暂时让他吃点苦头了。”

另一边,苏璟安被留在

东宫喝茶。
“殿下倒是有闲情。”

赵渊笔走龙蛇,边写边道:“胆子越发大了,连孤都敢奚落。”他写完一幅字才放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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