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渊回京之后还没歇多久,皇帝就办了场宴会赏画赏诗。

其实是场很小的宴会,主要请的都是文人墨客。但毕竟是皇帝的恩赏,她的名声也是彻底传出去了。

殿内香雾缭绕。众人看着一幅幅长卷,眼中异彩连连。

东岳之雄奇,西陲之苍莽,南疆之灵秀,北地之辽阔,江南之温润,蜀道之险绝……

这些画卷笔法精严,设色古雅,更难得的是气势恢宏,既有工笔的细腻入微,又有写意的磅礴意境。

皇帝看得极为专注,指尖在画中山水轮廓上虚虚拂过,半晌才长叹一声:“谢卿此去五载,不负朕望。这江山图册,非仅画艺,更见胸襟。”他转向侍立一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当命画院诸生好生研习,此等笔意,当传之后世。”

座中文人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品评议论。

“谢翰林以水墨写云梦,浓淡之间尽显浩渺,老朽观之,如身临其境,佩服,佩服!”

“此图设色如此清丽而不艳俗,石青石绿层层晕染,朱桥白墙点缀其间,真乃神乎其技!”

皇帝越看越喜,当即下旨:“谢倾容采风有功,所绘江山图册深得朕心,着晋升为翰林院直学士,赐紫金鱼袋,另赏东海明珠一斛,蜀锦百匹,良田千顷。”

直学士虽仍是清贵之职,但品阶更高,且赐紫更是莫大荣宠。满座觉得在情理之中。这般才情,这般功劳,合该有此殊荣。

本来皇帝还欲再赏,被孟临渊委婉的回绝了,这个世界本就是休息为主,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离涉及朝政也不远了。

皇帝也没有再劝,谢倾容才情再好也是谢家的人,对方的识趣和分寸让他很欣赏。

想赏赐的心自然是真的,但是见到对方推辞的高兴也是真的。

御宴之后,京城里便传开了“谢倾容一笔江山”的美誉。

雅贴如雪片一般飞入谢府,有以赏菊品茗为名的,有借研讨前朝画论相邀的,更有用新得的古画或孤本的,孟临渊一概没见。

她挑了几场宴会,作诗作画,不高调但也不会闭门不出。

毕竟有些宴会也推不掉。京城随便一砖头砸下去能砸中一串的官员,她身份还没到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步。

她虽然不善于也不喜欢这些,但做起来还是一派如沐春风,清风朗月,不过她行事是一方面,别人的看法就是另一方面了。

至少赵珩看她的眼神很冷。尤其是她写了几首爱慕薛宝珠的诗后。

光冷也就罢了,赵珩还找了一群人要套麻袋揍她一顿。

孟临渊本意也是想做做挡箭牌,文人一份情能写出八分的缠绵来,她借此也能用陪妻子的理由挡一挡京中的热情。

没想到更热情的来了,赵珩手不留情地喊了十多个人来,手持麻袋棍子,气势汹汹。

要不是她身手不错,估计就当场交代在那了。

9413:「他喜欢的是聂云珍又不是宿主,他为什么这么针对宿主?」

孟临渊意味不明的笑笑,「大概是为聂云珍不值吧。」

9413:「……?」

人类的感情真难懂,七绕八绕的。它判断这些的时候错误率是最高的,这也是它最佩服宿主的一点。

孟临渊教它,「有些小说小世界的剧情,会有高岭之花黑化的片段,你可以研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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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西苑暖阁内,兽炉吐着沉水香的青烟,一丝丝袅过螺钿屏风上嵌的珊瑚芍药。

聂云珍斜倚在填漆榻边,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枚白玉连环,眼神却空空地落在地上。窗棂外头,几株早梅将开未开,甜腻腻的香气渗进来,混着屋内熏笼的暖意,竟有些闷人。

她怀中的孩儿刚满周岁不久,此刻正睡得沉,藕节似的小胳膊松松搭在锦被外头,脸蛋红扑扑的,呼吸匀细。

这孩子生得像赵珩,眉眼鼻梁,无一不是那人的模子刻出来的,只是神态间偶尔一瞬的柔软,依稀能寻见一丝她年少时的影子。聂云珍低头看着,心里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便又如水底的草蔓,丝丝缕缕地缠上来。

外头廊下响起极轻的靴声,不疾不徐,停在门前。门帘一动,赵珩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秋夜的寒气,他先朝榻上望了一眼,见赵泓睡着,便放轻了脚步,自行解了外氅,递给跟进来的侍女。

“世子回来了。”聂云珍并未起身,只淡淡招呼一声,手里仍捻着那玉连环。

赵珩“嗯”了一声,走到榻边,俯身细看了看赵泓的睡颜,伸手欲替他掖一掖被角。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动作是一贯的轻缓克制。聂云珍却忽然伸出手,轻轻挡了一下。

赵珩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聂云珍避开他的目光,只低声道:“才捂暖了,别惊了他。”

这话说得平淡,却像一枚极细的针,悄没声地刺了一下。赵珩直起身,面上依旧是那副冷玉似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波澜,只道:“今日宫中赐了些南边的蜜柑,我叫人送些进来,你与阿泓用些。”

“多谢世子想着。”聂云珍的语气仍是疏疏的,将那玉连环搁在炕几上,发出极轻的一声磕碰。

屋内一时静下来,只听见铜漏滴答,和炭火偶尔毕剥的微响。那股沉水香越发显得浓了,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赵珩在榻边另一侧的紫檀木椅上坐下,侍女端上茶来,他接了,却不喝,只捏着那温润的盏壁。

聂云珍终于抬眸看他。烛光下,他的侧脸被光影勾勒得愈发清晰深刻,鼻梁挺直如削,薄唇抿着,下颌的线条绷得有些紧。

这副皮囊,依旧是京城多少闺阁梦里都描摹不出的俊美,可她上一世就知道,那美是冰雕雪砌的,好看是好看,却寒浸浸的。

起初也不是没有过期盼。新婚夜,他挑开盖头时,烛光映着他那张俊美的侧脸,她心头仍是悸动的。

虽然她还是怨恨他。但她仔细想了想,赵珩前途无量,家世好样貌好,嫁给他总是不吃亏的。总要挣得一个锦绣前程来。

怀孕的那段日子,是她嫁入王府后最得他些许温存的时候。

他会过问她的饮食,偶尔陪她用膳,太医请脉时他也会在场。生产那日,据说是惊险的,她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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