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个人
午夜，尤利乌斯回到了光辉神殿。
今天他本不应该在圣洛蒂内呆这么久的。
意外地，他在正殿的中央看到了克里萨利斯，这个点他很少会出现。
他的脸没有蒙上面纱，那张与年龄不符的绝世容颜，彻底显露了出来。
克里萨利斯朝他缓缓伸出了一只手，以示让他停步。
尤利乌斯表情淡淡的，大祭司在刻意等他。
克里萨利斯：“你最近呆在圣洛蒂的时间变久了。”言下之意，是让尤利乌斯解释。
“高塔那边没有问题。”
克里萨利斯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满，眉头微蹙，却也不语。
“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准确来说，应该是人。”尤利乌斯缓缓道。
这句话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了勾。
克里萨利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解释。
“我这几日在教导我的新学生，不要给我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尤利乌斯自动忽视了这句话，转身向黑暗中自己的房间走去，片刻，幽幽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我没有那么无聊。”
克里萨利斯依旧站着，背脊挺得笔直。
他低头看了看手掌上破碎的纹路，他的时间真的要不多了，这个国家还有未来却还是个未知数。
——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莉莉丝揉了揉眼睛，眼神清明，已经没了丝毫的倦意。
她从床上坐起，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感觉她睡眠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今天更是凌晨四点半醒了过来。
宿舍内依旧只有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莉莉丝起身将屋内的主灯点开，随后站到镜子边看了看乱糟糟的卷发，开始洗漱。
清晨五点钟第一缕阳光破开了夜色，莉莉丝也收拾完毕了。
她突然开始纠结今天该穿的服饰，刚搬来宿舍的时候管家替他带来许多衣物。她翻找着，最后从衣柜里拿下那件黑色丝绸裙，从定制到完成，她还没有穿过一次。
她掖了掖裙边换上，对着镜子前后打量了一下，很修身轻便，显得更加成熟。
莉莉丝觉得黑色很适合她。
回想到以前，所有的衣物都是凯特伯爵安排人置办的，哪个得体大方，哪个颜色更明丽，哪件裙子就会出现在她的衣柜中。
穿戴整齐后，她推开了宿舍门，此刻的宿舍楼依旧静悄悄的，走廊侧的灯光摇摇晃晃。
最早的一节课是在八点半，现在还有段距离。
莉莉丝出了宿舍楼，有些随意地走在灌木林间，现在的太阳并不强烈，一切都刚刚好显得随遇而安。
她沿着学院的石子路径漫步着，明明是上了快两年的学校，许多地方莉莉丝却像第一次来一样。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片湖边，阳光映射在澄净的湖面上波光粼粼。
泛起的金光忽然刺了一下莉莉丝的双眼，她抬起手在面前挡了挡，眼睛传来灼热感，很不舒服。
莉莉丝皱着眉往树荫下走去，远离了这片湖泊。
殊不知，在她渐行渐远的过程中，原本安静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高塔之内，一位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随后很快又闭上。
莉莉丝的眼睛舒服了许多，灼烧感也已经消失了，她找了一个长椅静静地坐着。
好久没这样悠闲的欣赏风景了。
听到四周渐渐有了学生的嬉闹声，她才回过神来，她好像在这呆了很久。她去餐厅点了一份红茶和羊角包，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吃着。
或许与时间有关，周围议论她的人渐渐少了，现在的莉莉丝抛开了贵族的头衔，与普通的学生无异。
莉莉丝用餐布轻轻擦了一下嘴唇，起身往教室走去。
作为插班生的资格是塞维亚老师给她争取来的，并且E级班整体的氛围不错，他们不会刻意去挤兑莉莉丝，也不会嫌弃她F的评级。
公共课上完后，下午便都是药剂课，莉莉丝只有这门课程是单独上的。
拿出书本，她突然想到了上次上课无聊画的黑色小鸟，那时候卡塔莉也还在。
她甩了甩脑袋，禁止自己无关紧要的回想，往研究室走去。
课题还没有完成。
……
傍晚她如约前往了社团，克劳狄亚早早在那等候了，今天社团的成员并不多。
“来了啊，莉莉丝！”
“下午好。”
距离拿到旭日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克劳狄亚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她特意去拿了两把没有开过刃的练习剑，她想正式教莉莉丝骑士团所学的剑术。
“你看我带了什么过来！”
莉莉丝顺着克劳狄亚的话语，目光看到了她的身后，墙壁上斜靠着两把剑。
“你带这个来干嘛？”
克劳狄亚一把拍了拍莉莉丝的肩，“我借来练习用的，我们先提前适应，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教你了。”
莉莉丝上前拿起其中一把，放在手上颠了颠，手感不错。这还是她第一次触碰这种类型的剑。
克劳狄亚拔开了剑刃，双手举起对着莉莉丝。
“莉莉丝，和击剑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只要心里没负担，很快就能熟悉。”
莉莉丝知道她说的负担是神马，开刃的利剑可以见血，有些一辈子都胆怯于用剑锋割开人类的皮肤。
随后克劳狄亚又甩了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挺身站立，完美收剑。
维利在旁边十分捧场，手掌拍得啪啪响：“精彩！精彩！”
克劳狄亚扬了扬头，颇有些得意，“对了，真剑会比击剑重很多，有些女孩子力气本身偏小，会有拿不动的情况。”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莉莉丝一眼：“但你肯定不会有问题。”
“？”莉莉丝也回了一个视线
这时，莉莉丝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力气好像确实要比一般人大一些。
莉莉丝：“我也想试试。”
克劳狄亚挑眉：“你随意。”
莉莉丝拔出手中的剑，回忆了一下刚才克劳狄亚的动作，然后便模仿了起来，不能说是十全十美，七七八八都已经被她记住的差不多了。
在基础功越来越熟练的情况下，她一遍就能把剑法记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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