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洛阳城的那个夜晚,王越与诸葛亮是在一片荒林中度过的。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两人疲惫却庆幸的脸。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确认再无追兵踪迹,王越才靠着树干,真正松了口气。

“过了这片丘陵,便是颍川地界了。”诸葛亮摊开一张从溃兵身上搜来的残破地图,指尖点在地图上一处相对完整的区域,“颍川文风鼎盛,名士辈出,且远离战火核心,或许能寻到一处安身之地。”

王越看着地图上“颍川”二字,心中微动。他当然知道颍川——这片土地在汉末三国时期,简直是谋士的摇篮。荀彧、郭嘉、戏志才、陈群……无数闪耀在历史长河中的名字,都与颍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有想去的地方?”王越问道。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家叔曾提及,颍川有位水镜先生司马徽,学识渊博,与世无争。孔明想前去拜会,若能得先生收留,暂居求学,已是万幸。”

水镜先生司马徽?

王越心中又是一动。这位可是三国时期著名的隐士,更是诸葛亮、庞统的举荐人。看来历史的轨迹,终究有着它的惯性。

“好。”王越点头,“我便送你到水镜先生处。之后……我也想在颍川停留一段时日,熟悉一下这个世道。”

他需要时间消化“剑圣”王越的记忆,更需要弄清楚胸口断剑的秘密。颍川相对安定,正好适合他沉淀。

两人一路向南,晓行夜宿,避开大道,专走偏僻小径。王越的伤势在断剑暖流的滋养下日渐痊愈,身手也越发矫健,偶尔遇到零星的盗匪,他只需一刀震慑,便能吓退对方。而诸葛亮则展现出惊人的生存智慧,辨路、寻水、识别野菜,甚至能通过星象和草木判断方位,让王越暗自惊叹——这果然是天生的卧龙。

十日后,两人终于踏入了颍川地界。

与洛阳的残破不同,颍川境内虽也有战乱的痕迹,却透着一股生机。田野里有农人耕作,集镇上有商贩叫卖,偶有身着儒衫的学子走过,言谈间带着书卷气,让人恍惚以为身处太平盛世。

“果然是颍川。”王越感慨道。

诸葛亮更是难掩激动,加快了脚步:“水镜先生隐居在阳翟城郊的紫云山,离此处已不远。”

两人在阳翟城中稍作休整,换了身干净的衣物,买了些薄礼,便赶往紫云山。

紫云山山清水秀,竹林掩映间,隐约可见几间茅庐。刚到庐前,便有童子迎了出来,问道:“二位贵客,可是来拜访家师的?”

“正是。”诸葛亮上前一步,恭敬行礼,“琅琊诸葛亮,特来拜见水镜先生。”

童子进去通报片刻,便引着两人入内。茅庐中,一位身着素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坐在案前抚琴,琴声清越,如流水潺潺。

见两人进来,老者停下抚琴的手,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温和一笑:“孔明?令叔诸葛玄曾与老夫有过一面之缘。乱世流离,能到此地,不易啊。”

“先生认得家父?”诸葛亮又惊又喜,再次躬身行礼,“恳请先生收留!”

水镜先生司马徽看向他,目光温和却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观你眉宇间有静气,乱世中不失赤子之心,倒是块好料子。留下吧,庐中尚有一席之地,可容你读书求学。”

“多谢先生!”诸葛亮喜极而泣。

司马徽的目光又转向王越,微微颔首:“这位壮士,气息沉稳,隐有锋芒,却非俗家武人。护送孔明至此,辛苦你了。”

王越抱拳行礼:“在下王越,只是恰逢其会。孔明小兄弟既已得先生收留,我便……”

“壮士不妨也在此盘桓几日。”司马徽打断他的话,笑容意味深长,“紫云山虽偏,却也常有访客。或许,能遇到壮士想找的机缘。”

王越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这位水镜先生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略一沉吟,便应道:“多谢先生好意。”

就这样,王越与诸葛亮在紫云山暂时住了下来。诸葛亮每日跟随司马徽读书学习,进步神速,偶尔也会与王越探讨一些天下大势,虽显稚嫩,却已有独到见解。

王越则每日在山中练习武艺。他没有刻意去回忆“剑圣”的剑招,只是任由身体的本能驱使。时而挥拳,时而劈掌,时而拾起枯枝当作长剑,演练着行云流水的招式。

他能感觉到,胸口的断剑与这具身体的联系越来越深。每当他沉浸于练剑时,断剑便会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一股锋锐而灵动的力量流转全身,让他的招式越发圆融,甚至能凭空斩出破空之声。

一次,他在山涧旁练剑,一式“流星赶月”挥出,竟将数丈外的一块巨石劈出一道裂痕。这一幕恰好被前来寻他的诸葛亮看到,少年眼中异彩连连,久久说不出话来。

“王壮士的剑术,当真是……出神入化。”诸葛亮惊叹道。

王越笑了笑,收势而立:“一些粗浅功夫罢了。”

但他知道,这绝非“粗浅功夫”。这是融合了“剑圣”王越毕生武学、断剑神秘力量,以及他自身意志的独特武道。

他的身手很快便在阳翟一带传开。有人说紫云山来了位隐世高手,剑术通神;也有人说他是退伍的将军,因不满乱世而隐居。不少人慕名而来,或想拜师学艺,或想请他出手解决麻烦,都被王越婉拒了。

直到这日,阳翟城中的富户陈家派人送来厚礼,恳请王越出手相助。

“我家老爷被人诬陷勾结盗匪,县衙已将老爷收押,说是三日后便要问斩!”陈家的管家哭着说道,“听闻王先生武艺高强,且为人正直,求您救救我家老爷!”

王越本不想插手这些俗事,但一旁的诸葛亮却低声道:“陈家虽是富户,却乐善好施,时常接济城中贫民,不像是勾结盗匪之人。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王越看着管家焦急的神色,又看了看诸葛亮期待的眼神,心中微动。他想起了自己曾许下的“守护苍生”的念头,或许,这便是一个开始。

“我随你去看看。”王越点头道。

他跟着管家来到阳翟县衙附近,并未急于露面,而是先在茶馆中打探消息。刚坐下没多久,邻桌两个年轻书生的谈话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人身着锦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手中把玩着酒杯,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陈家那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栽赃。县尉李彪收了张家的好处,想借机吞掉陈家的产业罢了。”

另一人穿着素色长衫,面容方正,眉宇间带着忧色:“李彪背靠洛阳逃难来的某位校尉,在阳翟横行霸道,无人敢管。陈家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呵,无人敢管?”锦袍书生轻笑一声,目光扫过茶馆,最终落在了王越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说不定,就有敢管的人呢?”

王越心中一动,端起茶杯,朝着两人举了举。

那素色长衫的书生见状,起身拱手道:“在下荀彧,字文若。这位是郭嘉,字奉孝。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荀彧?郭嘉?!

王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书生——荀彧沉稳持重,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郭嘉洒脱不羁,眼神中藏着洞察世事的锐利。

果然是他们!

“在下王越。”王越放下茶杯,坦然回应。

“原来是王壮士!”郭嘉眼睛一亮,几步走到王越桌前坐下,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久闻紫云山有位剑术高手,能一剑劈开山涧巨石,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荀彧也走了过来,微微颔首:“王壮士肯管陈家之事,足见仁心。只是李彪势大,壮士需得小心。”

“我正想请教二位,此事的来龙去脉。”王越开门见山,“陈家与张家有何恩怨?那县尉李彪,又是什么来头?”

荀彧轻叹一声,解释道:“陈家与张家都是阳翟大户,素来不和。张家家主张霸为人阴狠,与逃难至此的西凉校尉素有勾结,而李彪便是那校尉的心腹。这次诬陷陈家,一来是为了吞并陈家产业,二来……恐怕也是想借此立威,震慑阳翟的士族。”

郭嘉在一旁补充道:“那西凉校尉手里有几百兵卒,虽说是溃兵,却也不是阳翟县衙能抗衡的。李彪有恃无恐,就是仗着这层关系。”

王越眉头微蹙:“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阳翟县令是个老好人,胆小怕事,根本不敢得罪李彪。”郭嘉撇撇嘴,“本地士族虽有不满,却也是各自为战,不愿出头。”

王越沉默片刻,看向荀彧:“文若先生心怀百姓,难道也坐视不理?”

荀彧眼中闪过一丝痛心:“非是坐视,而是力不从心。如今汉室衰微,董卓乱政,地方官吏形同虚设,强权即真理。我等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些什么呢?”

“至少可以找出证据,揭穿李彪的阴谋。”王越说道,“只要能证明陈家是被诬陷的,总能找到说理的地方。”

郭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王壮士想怎么做?硬闯县衙救人?还是去杀了李彪和张霸?”

“杀人解决不了问题。”王越摇头,“我需要证据。李彪诬陷陈家勾结盗匪,必然有伪造的证据,或是收买的证人。只要能找到这些,便能还陈家清白。”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荀彧沉吟道,“李彪行事谨慎,证据定然藏得隐秘,如何能找到?”

“这就要请教奉孝先生了。”王越看向郭嘉,“以先生的智计,想必能猜到李彪会把证据藏在哪里。”

郭嘉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壮士倒是会给我戴高帽。不过嘛……李彪那厮贪财好色,昨晚还在醉春楼留宿。他贴身带着的那枚玉佩,据说能打开他书房的暗格,我猜证据多半就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王越有些惊讶。

“猜的。”郭嘉耸耸肩,笑得神秘,“不过十有八九,错不了。”

荀彧也点头道:“奉孝的推测一向精准。若证据真在李彪书房,倒是可以一试。只是李彪书房守卫森严,如何能潜入?”

“潜入之事,交给我。”王越站起身,“今夜三更,我去李彪府中一探。”

“我与你同去。”一个声音突然从茶馆外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诸葛亮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中还拿着一张阳翟城的简易地图:“我刚才去县衙附近打探,画下了李府的布局。李府后院有一处狗洞,守卫相对薄弱。”

王越看着少年坚毅的眼神,心中微动。他本想独自行动,却没想到诸葛亮竟也有如此胆识。

“好。”王越点头,“孔明随我同去,文若先生和奉孝先生留在外面接应,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荀彧和郭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认可。

夜幕降临,阳翟城渐渐沉寂。王越和诸葛亮借着夜色的掩护,避开巡逻的兵卒,来到李府后院。正如诸葛亮所说,墙角果然有一处狗洞,被杂草掩盖着。

“我先进去,你在外接应。”王越对诸葛亮低声道。

“我与你一起。”诸葛亮坚持道,“我熟悉机关之术,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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