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十两
【“你读书也别读太晚。”】
秋儿找到了动力立刻点了点头。
她要早些把铺子开到汴京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方梨和良吉正围着一堆羊毛见到许栀和回来立刻道:“姑娘午食已经准备好了姑娘现在用吗?”
许栀和说:“刚刚秋儿拎回来的肉饼你热两个羊肉和良吉分了我和秋儿在路上贪嘴吃了。”
方梨得令回到了厨房忙活。许栀和抬头望了眼天色这天色瞧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阴沉于是让良吉从井里拎水上来将羊毛放在水中重新浸泡清洗。
刚从水中捞出来铺平晒干饭菜也做完了四人用过饭后继续将羊毛清洗晾晒。
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许栀和原先打算今日再去接一趟陈允渡刚站起身却发现天色已经晚了。
陈允渡刚走到家门口便看到地上一堆又一堆雪白的羊毛远远看着像是落了一层雪。
他站在门外片刻抬脚走进院子。
“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许栀和:“搬进去吧。”
昨夜下过雨没了阳光夜里湿气重。
陈允渡将书放在桌上立刻帮忙把东西抬回去。
晚饭桌上多了几张饼众人面前皆是一个猪肉馅唯独他的面前有一张羊肉饼、一张猪肉饼。
许栀和在外面洗手他只能就近抬头看向站在桌边的良吉“这饼……”
“大娘子买回来的!”良吉显然还在怀念嘴里的味道压低了声音“主家你尝尝大娘子特意买回来的可好吃了。”
陈允渡微微一怔栀和唯独给他准备了两张心疼他。
他既高兴栀和对他好又怕她委屈了自己。思量再三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等栀和回来就将饼分给她顺道告诉她凡事当以自己为先。
许栀和洗完手回来只看见陈允渡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估计是在想书中题目。许栀和望了一眼在他对面坐下。方梨、秋儿与良吉拿了饼顿在门口一边吃一边小声说着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
陈允渡抬眸望着许栀和半响将馅饼放在许栀和的面前“栀和你吃。”
许栀和望着他的目光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饼“我有啊。”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他眼神中的意思脸微微发红连忙道“大家都有不过午间都吃完了你吃吧。”
其实你还亏了刚出锅的时候冒着热气皮松肉软滋味比现在要好。
她说完不敢看陈允渡的反应只默默将脑袋埋在碗后面。
门口并排坐着的三个
人宛如枝头并肩的鸟雀忽然同时低低的笑了出来。
良吉压低声音和方梨、秋儿分享:“刚刚主家问我就猜到了但是我不说。”
让主家误会一下大娘子害羞一下。
方梨低笑:“怪不得你可以强调了两遍大娘子!”原来是在这儿候着呢。
三人在外的交谈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能叫正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许栀和:“……”
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非要练就七寸不烂之脸皮了。
她从碗边探出半个脑袋瞧着陈允渡的反应见他耳根泛红知道并非只有自己害羞
饭后方梨和秋儿你推我让地憋着笑进来收拾东西将东西拿走后贴心地关上了门。
许栀和站起身谨记昨晚的教训轻咳一声“那我先去睡了。你……你读书也别读太晚要劳逸结合适当休息。”
她说完走到了床边躺下可现在时光太早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点了床头的灯翻着话本。
《太平广记》读完之后陈允渡又带了一本《北梦琐言》回来有“花蕊夫人”类的志怪也有“黄巢起义”类的杂说。晚间读起来倒是不像之前那般吓人。
后来她困了直接将书放在床上睡了过去。
陈允渡照例每晚写一篇策论练笔即便是昨夜也未曾懈怠。今夜写完后他转头望向床榻人已经睡了。
他将许栀和随手放在床上的书拿起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又将她的头轻柔托起放在枕头上。
许栀和睡梦中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却没有睁眼白日忙起来倒是不觉得一躺下却觉得胳膊腿哪哪都酸。
陈允渡见她微微动弹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浸过水的帕子拧干轻轻在她脸上擦了擦俯身微微能听到她的低喃。
“胳膊疼……”
陈允渡伸手拿起她的手臂动作轻缓地揉捏着睡梦中的许栀和眯了眯眼睛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
手下的胳膊既软又轻陈允渡不敢过于用力只能虚虚地牵着。
这般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栀和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随着她平稳的呼吸缓缓起伏。
揉了很久许栀和转过身去他的掌心蓦地一空。
陈允渡一个姿势坐久了不敢动此刻腿有些发麻捱过了酸麻后他站起身走到柜子面前站定然后取出最上面的木盒将银钱放了进去。
又添五百文。
他吹灭了案上的灯。
……
五日后。
今日和刘家木坊约好了要去取货许栀和回到屋中从柜子上面取下装钱的木盒子。
这几日
她没看,里面又多出了两贯多。
许栀和望着盒子里的银钱弯了弯嘴角,不过很快又被她若无其事的压了下去,拿起承诺给木坊的一贯多钱,她重新将木盒关上,放在柜子上方。
揣好银钱,许栀和喊上良吉一道出了门。
走到刘家木坊的时候,正好看见抬着木架用湿布擦拭的妇人,她看见许栀和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抹惊喜,“娘子来啦,我还在想你何时才会过来呢。桌案和物件都已经做好,现在搬出来吗?
许栀和应了一声,让良吉等着搬东西,自己进去结钱。
妇人的相公将桌案抬出去,路过许栀和的时候欲言又止,妇人瞪了他一眼,“你忘了爹怎么说了?
男人这才悻悻低了头。
许栀和将银钱交给妇人的手上,刚准备离开,就看见小女孩从屋里跑了出来,抱住她的双腿眨巴着眼睛。
妇人连忙跑过来扯开她,连声和许栀和道歉。
“娘子莫见怪,前两日公爹刻完花纹,用湿布擦灰后放在屋前晾晒,刚好有一个穿着锦衣的贵人经过,说看上了花纹,问能否割爱……公爹自然不许,相公好财,教了怜儿来拦娘子的路。
许栀和望着妇人的神色,她虽然姿态谦和,一直谨记公爹的话不敢冒犯,但眼底也赤裸裸的写着渴望。
京城不缺刨食的布衣,同样不缺富贵的衙内,光是那一身衣裳,便抵得上他们辛苦一年所赚的银钱。
许栀和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做一幅画几钱几两?不,这都不是最划算的合作。
“若是有贵人再来,便去马行街巷口第一户寻我,许栀和笑着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画作可以,不过须得给我两成所赚。
许栀和站起身,并没有逼迫着妇人答应,摆了摆手,和良吉一道往家走。
妇人望着许栀和的背影,先是愣神,旋即涌上一抹狂喜。
贵人瞧中了娘子所画的纹样,按理说,是他们沾了娘子的光,可她丝毫没有狮子大开口的姿态……妇人心跳如擂鼓,赶忙回屋去找公爹和相公商议。
若是许栀和能听到妇人脑海中所想,定要无奈地摊摊手,谁让她现在很缺钱呢。
回到家中,许栀和先将桌案安置妥当,然后走到前两日用芭蕉叶搭的小凉棚底下,揪着羊毛放入滚轴下面。
一次的量放的并不多,铺平后,任滚轴和银针勾拉着,变成一面轻薄的**面。
许栀和将其扯了下来,取了半寸左右撕开,用掌心揉搓,成了一根摸上去还算柔软的毛线。
她搓完一根,望着旁边望着自己动作的方梨和秋儿,“会了吗?
两人点了点头,一个人碾**,一个人
搓线嘛能有多难?
许栀和见她们跃跃欲试将东西交给她们抬头望向门口。
半响后良吉扛着一根竹子回到了院中他用柴刀将枝节劈下然后照着许栀和的要求削成一根根尺长的细竹签。
竹签还没打磨边角锋锐。
许栀和望着竹签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良吉道:“多做一些费事吗?”
“不费事。”良吉摇了摇头丈长的竹子到现在才用了不到十分之一。要是娘子需要再去梅家砍一根回来就是。
许栀和:“我是问劈竹签手疼吗?”
良吉大脑宕机了一会儿慢吞吞道:“还好。”
“那少做一些。”许栀和拿了一个蒲团垫在身下学着拿起地上表面粗糙的磨刀石对着竹签轻轻打磨她学得很快在手被小刺刺了几回后动作就像模像样。
竹签有粗有细她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在其中挑挑选选确定了能用来织围巾的竹签子。
另一边秋儿和方梨正在与毛线斗智斗勇和姑娘看似轻巧的动作不同她们搓出来胖一段瘦一段看着很不均匀一面拆东墙填补一面回忆着姑娘的动作。
不能快要慢慢的来。
院中两堆人各忙各的。
第三日午后刘家木坊派人上门来了。依旧是那位妇人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本想喊名字却发现来往两回他们并不知道娘子名讳。
良吉开的门妇人见到熟面孔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朝着他微微颔首“我找你们家娘子。”
“稍候”良吉没开门让她进来
妇人察觉出良吉的警惕低着脑袋不敢多看。
片刻后许栀和出来。
妇人见到她犹如看见了财神娘娘快步上前“那日的贵人今儿又来了说是真心想求一架琴台刻纹补给家中的妹妹庆生连檀木琴台都带来了工钱给了足足五十两……不知道娘子现在方不方便?”
十两银子半天功夫许栀和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应了下来。
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对良吉道:“你陪我同去。”
良吉应了一声带上门跟着许栀和身后出了门。
和前两日的清清冷冷不同今日刘家木坊门口站了六七个小厮门口停着一架三匹马的马车宝盖华顶绸缦遮帘与妇人口中贵人对上了。
檀木琴台放在阴凉处妇人的相公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整块紫檀木制成的琴桌旁边的公爹嫌弃自家儿子一脸的没出息把他赶到了后院。
旁边站着的贵人一身锦衣虽然坐在木坊小院可无端给人一种他正身处花团锦簇的亭台水榭之感从容不迫闲散适宜。
妇人小跑着上前与那人道:“常郎君这位便是画师了。”
常稷轩听到妇人的话抬眸朝着许栀和望去似乎是想看看画作主人什么模样。
他被官家外派泉州府办事上月才启程回京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小妹常璇的生辰。常璇生在常家富贵金玉不入眼珍珠翡翠不足贵唯有新奇的玩意儿可逗她一乐。
那日出门正好看见木坊倚靠着墙壁晒着一块描好的桌案不是常见的松风明月花好月圆而是竹影猗猗两狸争趣。
巧了不是小妹最喜欢狸奴后来伴了她八年的狸奴**大哭一场夙夜不止。那日他见到纹样的第一眼心中动了念头想要买下来。
听说是人订做还是那户人家亲自画的只好歇了心思。他常家世代经营深得官家器重断没有在天子脚下做出强抢这种事。
底下小厮看出他的心思主动叫人来问给钱能不能说动在小厮的眼底这世上就没有给钱办不到的事情如果办不成一定是给的不够多。
小厮怀着这个念头找上刘家木坊果然很好说动。他回去禀告了自家郎君后者微微凝神对能画出灵动妙趣之人也十分好奇但又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如只是为家中所画没有什么现在沾上了铜臭之气免不得落俗。
可惜了。
常稷轩脑海中思绪百转千回但面上依旧一副清冷疏离谦谦公子的端雅朝她微微颔首“有劳了。”
许栀和对情绪十分敏感她回眸看了一眼常稷轩点了点头旋即走到了紫檀木前蹲下察看。
和桌案的颜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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