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他的去而复返,没料到他的突然询问。

元楹楣诧异心悸,又有一丝喜漫上心头。

她不喜欢难以参与其中的无力感,却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么高的楼,她爬不上去。

收敛那一丝惊喜,她喃喃道,“我没有力气,爬不上去……”

白佑霖看她脚上踮啊踮,还抿起嘴来,难得的扭捏,从没见过她这一面,他洋洋得意起来,“我抱你上去!”

“啊……这……怎么上去?”仰头看着塔尖,心跳怦然,元楹楣抬手按住。

光溜溜的墙皮攀爬已是艰难,抱着一个人怎么爬?

没等到她想通是怎么个姿势,身子蓦地腾空了,白铁牛掐着她的腰将她举起来了!

白佑霖见她直愣愣的,轻声喝道,“干嘛呀!腿张开!”

元楹楣悬空状态,脚不能落地的恐惧让她乖乖听话,张开了双腿,这样的姿势不自觉便攀在了他劲瘦修长的腰上。

可她手还僵硬着!

白佑霖没好气道,“手呢!搂着我呀!”

元楹楣这才将手搭上去,搂住他的脖颈,身子也跟着贴了上去。

那一刻,白佑霖周身都在叫嚣着舒爽。

她不再僵着后,便无需太大的力气去抱她了,白佑霖往她身上绕绳子,是特殊的系法,将两人牢牢固定住,就算元楹楣松了手,也不会掉下去,但她完全不敢放手。

老实说,她不觉得带着她一起爬上去是可取的,这太危险。

但她又想去……

于是,她开始矫情言语,“你……是不是怕自己无法说服阿依娜公主,要我去帮你谈判?”

白佑霖往墙上猛地栽了一镐子,灰土簌簌落下,让元楹楣心惊肉跳,双手双腿将人死死勒着,偏偏这时,耳边他在轻笑,“是!没你我说话都打结巴!”

说话间,他又往墙上栽了一镐子,脚踩上去一跃,又高一截!这声音隔远了听不显,但在耳边称得上如雷贯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元楹楣简直魂飞魄散,将人搂得更紧,颤声道,“这墙不会裂么……”

白佑霖使劲往上一引,浑身肌肉紧绷,重重粗喘,抽空回她的话,“纸糊的墙?”

越来越高了,元楹楣人已死三分,“掉下去可怎么是好?”

“掉下去咱们一起死呗!”

“我不想死……”

“哈哈哈!”

元楹楣在逐渐攀升的高度中眩晕,再也不敢抬头,死死埋在他胸前的毛领里,也不知是怕,还是心潮澎湃,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

她想确认此刻的感受,于是将脸撤开,直直望向地面,地面随着他的动作乱晃,早就失了敦实,此刻,唯有他的肌肉是敦厚的。

打铁还得自身硬。

硬。

她蓦地轻笑出声。

这声给白佑霖笑懵了,“你笑什么?”

元楹楣时刻谨记那晚的吵架,对上视线后迅速挪开,又将脸捂进了他胸膛的毛领里。

白佑霖想笑,他妹妹小时候吵架就这个模样,还会加上一句,“哼,不理你!”

嗯,一模一样。

逐渐接近塔顶,元楹楣早已克服掉下去的恐惧,此刻心潮澎湃,开怀无比。

她不由仰头看他,额间一层薄汗,滚落成珠,落到顺直浓密的睫毛里,他登时虚闭一只眼,元楹楣慌乱地抬手替他擦了擦,擦完忽然想起在吵架……

白佑霖一愣,有种被她原谅的感觉,心神飘荡,在她手腕擦过鼻尖时,“好香……”

元楹楣死不理人!

终是爬到了塔尖,二人翻了进去。

今日的灯架距离窗边远了一些,看起来被人调整过,白佑霖便知,这阿依娜公主也等着人来呢。

两人纠纠缠缠解着绳子,灯架后传来阿依娜的声音,“二位若是为救我而来,请回吧,我无法跟二位走。”

元楹楣连忙解了绳子从灯架后出现,“阿依娜公主,今日我们并非来救你,而是同你商讨虞……梁国与莎支共击达鲁,布置边防之事。”

阿依娜扫了二人一眼,双手合十,颔首感谢,“我感谢二位义士的相救,感谢二位记得我这个公主,但我无法帮助你们,让二位失望了。”

元楹楣站到了阿依娜对面,“阿依娜公主,我们此番前来,带着兵,带着人,带着钱财,就是为了共谋发展,莎支于沙漠中孤木难支,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后盾,一定会迅速被达鲁吞并。”

说起这事儿,阿依娜表情颇有些自嘲,“姑娘可知,在我们莎支有句老话,宁报玛姆恩,不信虞国人。”

元楹楣:“……”

她说的是虞国,元楹楣意识到了此事的艰难,存在于两国之间,长久以来的隔阂与误会。

阿依娜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虞国抚绥自古有之,每次达鲁进犯,都会有使臣前来谈此事。然而,虞国人从不遵守诺言,说好不向我们征收人丁税,实际却横征暴敛欺我族人,此事在短短几十年内,竟能出现两次,实在让人不敢信任!”

元楹楣脸好痛,边吏坐大,朝廷官官相护,以及在莎支使臣求助时,犹豫不决,拒不相帮。

她全知道,所以脸痛啊。

脸丢尽了,自然直不起腰。

“虞国不讲义气,与我梁国何干!”白佑霖忽然插嘴。

两人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一个犹疑,一个犹疑中带点愤恨。

白佑霖此刻顾不得陈七多心痛,她都叫自己扮演白佑霖了,就当她允许自己说坏话,他试探着朝她挑眉。

元楹楣连忙避开眼神,虽然很气,但人家说得对啊,还有天然的立场。

不像她,之所以开不了口,是因为她没有身份,总不能说她是虞国公主,说出去脸没了,事也办不成。

白铁牛话已然说出口,她只好顺水推舟,“是啊,阿依娜公主,虞国早已被取代,何不给新的朝廷一次认识彼此的机会,毕竟莎支绿洲与梁国大地唇齿相依,数百年来商贸往来越发频繁,莎支难以独立生存。”

阿依娜沉默。

白佑霖继续道,“阿依娜公主,前虞就是没本事,不得人心,我们才顺应天命取而代之的!”

元楹楣心头一紧又一紧。

白佑霖也肩负重任,不得不把事情办成,他继续道,“公主想想啊,虞国百年国祚,我们梁军要没点本事,怎么把地盘打下来?”

“阿依娜公主,朝廷里也有声音,说是将莎支一起打下来,但我不同意!”

白佑霖大手一挥,“我当时就说哪儿能这么做呢!这莎支百姓常年往我梁国边境做生意,成婚的不在少数,人家有儿有女,要是打起来,让这些孩子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元楹楣有些惊讶,他还挺会说的,既吓唬也哄骗,还讲道理,莫名其妙端出胸有成竹的架势,不似莽夫。

只是她不喜欢听他说虞国的坏话,两国互市并不是梁国之后才有,而是在百年间慢慢形成,慢慢稳定,功劳哪能记在梁国头上!

她气愤,但是忍了!

阿依娜深知其中利害,近年来风沙肆虐,以前还有的河流渐渐被黄沙掩埋,如此现状让人担忧,而梁国的土地肥沃,地大物博,是容纳子民的不二之选,不然他们只能被迫前往沙漠深处寻找生路。

这是最坏的打算,优选则是傍上梁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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