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沈秘书,苏厉收回视线,开始从容探知门后情况——里面的人都四肢健全,智力正常。

红丝不随主人心意,探得一点消息便散尽。

苏厉略有些乏力地转身,靠墙等待。

一墙之隔的门内并不因为接待贵宾而更加光亮,比之外边有过之而不及。四下无光,只几盏落地灯幽幽亮着,沙发环绕半个包间,白纹黑底奢石茶几置于中央。

茶几后,林泫长腿交叠,他单手撑额,漫不经心地抚摸怀里小鬼,黒沉的眸子没什么情绪地斜睨对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泫终于有了动作,他抬手把小鬼放到一旁,翘着的腿踩到毛毯上,俯身,手肘撑膝骨,突然间冲对面扯嘴笑。

对面趴在地上的,那是个人,死狗一样跪趴在地上。

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出他脸上神情不正常。

他目光呆滞,却又盛满了惊恐,冷汗满脸,嘴唇本能张开像是在竭力呼取空气,可灌进去的似乎微乎其微,他连呼吸都不敢。

血丝浑浊的眼珠子往上一扭,看到上方林泫的笑,杜明喉咙蠕动,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响动,上下牙齿对磕摩擦,声音渗人。

“杜哥,怎么不说话了?”

林泫站起身,悠然踱步到杜明脸前,他弯下腰,长指将不知什么时候掉落的眼镜捡起,镜片粉身碎骨,镜框腿儿一翘一翘。

“杜哥太不小心了吧,”林泫将眼镜架到杜明脸上,歪了,好滑稽,他笑着:“眼镜都掉了,眼睛看不见了怎么办?”

林泫边说着,食指指尖边缓慢点在杜明半闭着的眼皮上。

杜明被小鬼压得脸贴地,动弹不得,但在这一刻,他似乎预想到什么,全身如筛糠般剧烈颤动,他脸煞白,低吼一声拼了命的开始挣扎。但毫无用处,婴儿般的小鬼如一座巨山,将他困死其下。

林泫浅笑:“别动,”

指尖开始一点一点施力,一点一点下陷。

“我他妈让你别动知道吗?”

指尖传来热意,林泫黒沉无光的眸中溢出快意:“杜明,”

林泫脸上的笑被这血洗尽:“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嗯?!”

眼部传来的钝痛叫杜明尖叫。

他怕死了,他真的要怕死了,他要变成瞎子了?!这个贱种怎么敢?!啊啊嗬——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贱种,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啊呃!!我道歉我道歉,我都道歉了啊!!!

不到几秒,尖叫转为低吼,混杂着人耳听不清的求饶。

“嗬呃——!”

噗……

林泫抽手,沾到碎肉的指尖在杜明脸上抹干净,他脸上的笑终于消失于无痕,垂在一侧的指尖被血染红,森白的脸半隐在暗沉的灯光中,阴狠可怖得好似刚从冷湿阴土中爬上来的恶鬼。

他顺手把抵在杜明后脖颈的小鬼抓走,杜明终于得以抬头吐字,但他一点声音都呕不出来,极度疼痛与瞎眼带来肉.体与心理巨大震荡,他愣在原地,好久,才一点点动起来,脸贴地摩擦。

轻轻摩,轻轻摩……狠狠摩!

直到半边脸都被血染尽,他嗓子眼里才“嘎”了一声,那个圆溜溜的眼球真没了!

这个认知让杜明呼吸一窒,刹那间,无穷无尽的愤恨毒怨自他脸上每一个毛孔冒出,被戾气催化扭曲的五官几乎错了位:

“孽种!灾星!当初车轮子就他妈的该碾你脸上!狗艹的鬼玩意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啊!我的眼睛啊!!!”

脏词水往低处流似的自然而然往外蹦,与他在镜头前谱写的兄友弟恭大相径庭,太平不是病毒,不具备任何传染性,被粉饰久了只会将其内里的波诡云谲称得愈发不堪入目。

杜明像头披着人皮的怪物,怪物身上的尖刺早已戳破人皮,只剩一点人皮便四分五裂。

他从小在林泽身边卑躬屈膝,就是为了长大后那一点因私情而带来的家族好处,学业上不成大器又怎样,在这个人情社会,简直不值一提。

林家嫡长子,林泽,攀上他,还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于是不知道从多小开始,他窥探林泽,竭力记下林泽的一点一滴,甚至还花钱请人将他的脾气性情,习惯爱好摸得一清二楚,然后在一次“碰巧”的偶遇中,对林泽熟知于心的他得了林泽的青眼,做他所想,干他所思,理所当然的成了林泽的跟班。

年岁增长,他们越来熟了,越来越熟了,甚至——甚至已经开始谈合作了。

尽管合作内容于林氏有亏,但林泽毫不在意,他生气地对法务部说我和杜明是最好的兄弟,讲那么清楚干什么?!

杜明表面劝阻,提醒他多想想,心里却畅快的要发疯,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家里父亲对他的眼神再也不是厌恶中透着失望无奈,几房后妈哥弟姐妹也不敢再挑衅蔑视,仆人更是对他毕恭毕敬!

一切都变了!靠上了林泽这棵大树。林泽与他一般大,直到老死,他都能攀在这棵树上,甚至于他们的子孙后代交好,他的子孙后代都能……都能——

不能。

一夜之间,林泽死了,林家人全死了,只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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