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不太好走,不过这条通往姜嫄寺的路达官贵人走的人多,马儿行走困难,但还算能勉强着上山。

姜满睡的晚,今日起的又早,穿了一身轻便的骑装,整个人被薄屹寒的斗篷盖了个掩饰,她就靠在他的胸膛打瞌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下马蹄踩踏落叶的簌簌声,偶有鸟鸣,觉得悠远好听。

五一带着南门三兄弟昨天就来了,宿在寺里,今早也是起了个大早,帮寺里干了点活,拿了弓箭和兵器来了后山。

这里是皇家猎场,不在狩猎的时节,所以看守的人不多。几人都是战王带来的,所以只是登记在册,并未有任何为难。

“王爷!”五一跑马跑了一身汗,脸色红扑扑的,“我们都热好身了!”

薄屹寒快骑了几步,颠醒了怀了的人。他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拢着斗篷,说:“今日很简单,谁猎的多,谁就胜。”

四人都看出薄屹寒怀里抱着个人,被档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任秋澜在寺里洗了个澡,没带换的衣服,便找僧人借了禅服穿在身上,看着有些滑稽,“王爷,赢了有什么好处?”

薄屹寒看向他,问:“你是五年前进的禁卫司,从前当匪首,现在当小兵,憋屈吗?”

任秋澜嘴硬说:“不憋屈!”

几人互相看了看,笑了起来。

薄屹寒道:“今日你赢了,本王许你个六品的北安军队长当当。凉州辽阔,马跑的开,你这匹烈马,也该好好跑跑,不然时间长了,都忘了自己曾经的样子了!”

任秋澜藏不住事,脸色一下涨红,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啊王爷,您不骗我!我能去北安军里当官?”

五一被他逗笑了,“六品小队队长而已,王爷缘何骗你?不过赢了才有!”

任秋澜冲着赵肃赵熙拱手,“对不住了两位弟弟,哥哥要不择手段了!”

赵熙也笑了,转头道:“王爷,若是属下或哥哥赢了呢?”

薄屹寒说:“你们若想去军营历练,凉州北安军自然是欢迎,若是想留在长安,本王身边也正好缺人。陛下此意是想让本王为北安武将选出贤才出来,以备战事。你们兄弟二人曾师出前朝名将,本王不想埋没人才,去留皆可选择。”

赵肃赵熙相视皆是一喜,抱拳道:“多谢王爷!”

四人拿好弓箭和防身的武器,骑马飞奔冲向山林,等人走远了,薄屹寒才掀开斗篷。

姜满面上一凉,斗篷的狐毛扫到脖子,她觉得有些痒。

“咱们去做什么?”

薄屹寒牵动缰绳,“没想好。这里离姜嫄寺近,你若冷了饿了咱们就去歇歇脚,或者我教你射箭?”

姜满想了想,说:“射箭。”

“走。”

山林里,天地间,姜满脸上带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意,抬头看到薄屹寒的下巴,忽然想起来上辈子的那场比赛。

——

要说薄屹寒在琼林宴上初次见到这位“黄侄媳妇”就动了心,那姜满就是在这场比赛上注意到薄屹寒的。

那时春夏交集,皇帝心血来潮,在长安校场开设比赛,有赛马、锤丸、射箭。

要说北安谁的箭法最好,那李家世代传下来的李氏箭法绝对是名列前茅,只可惜的是李渊死在崇州,那么代替李渊参赛的就是他唯一继承了箭法的徒弟——薄屹寒。

姜满本来不愿意参与这种场合,她嫌热,校场上尘土飞扬,想喝杯茶水都要警惕着会不会飞进去尘土,但是架不住世子一直拉着她过来,非要看看谁能夺得魁首。

她一直兴致阑珊,还得保持着世子妃的仪态实在是累了。

世子薄谦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兴致冲冲道:“小皇叔是代替李家上场吗?今日射箭的魁首能得皇后娘娘赏的暖玉呢!”

姜满摇着扇子侧目,薄屹寒穿了一件江湖人常穿的窄袖骑服,扎着高马尾,高大冷峻,闻言点了点头,少年将军心智成熟,意气风发,竟能把这一校场的人都比下去。

她连忙站起来行礼,“见过小皇叔。”

薄屹寒这才把目光移向她,顿了顿,说:“不必多礼,往后你们见了本王,不用这么多规矩。”

他说完抬脚就走,姜满重新落座,只听得身后薄屹寒离开的方向传来李婉月的声音:“王爷,我听闻暖玉做成项链戴在脖子上好看又暖身,你可要加油!”

“放心。”

团扇轻摇着,姜满微微睁了睁眼睛。

射箭比赛排在最后,过了午膳十分,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侍女端来了冰过的水果,整场大家最期待的比赛到来。

比赛分为三部分,第一阶段,抛出彩球,射中彩球者胜;第二阶段,放出饲养的兔子,射中最多者胜;第三阶段就有难度了,骑马射雏鸟。所谓雏鸟,就是刚学会飞的小麻雀,行动灵敏,不易捕捉,又骑在马背上,所以很难射到。

比赛的有几十人,第一阶段就有几人败了,几个人垂头丧气的,薄屹寒一箭三发,彩球应声落下,彩色颜料喷洒而出,给满是灰尘的校场填了几分色彩。

薄谦鼓掌叫好,“小皇叔不亏是李将军的徒弟!太厉害了!”

姜满端着果汁慢吞吞的喝,没接话。

第二阶段一开始,就有宫人放出兔子,白灰黑三种颜色的兔子足有几百只,满校场蹦跶。

有觉得可爱的世家小姐叫自己身边的下人帮自己抓只抱着玩。

薄屹寒身边两人打着商量,说:“战王殿下箭术高明!臣等佩服,不过这满校场的兔子,想来随手一射也能猎个十几只,这样比下去没意思!”

薄屹寒撇过去,淡淡道:“你当如何?”

“场上一共三只纯黑的兔子,咱们一人猎一只,看谁先猎得,就算赢了,如何?”

“行。”

那时候薄屹寒回到长安不久,身上战场的戾气和野蛮还没消下去,没几个人瞧得上他。他话也少,不像现在这么从容不迫,别人为难他,他也很少和人正面起冲突。

三只纯黑的兔子不难找,三人分开行动,站在线外,都将箭羽拿在手里,对准了场内几百只兔子。

姜满放下了扇子,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向这边。

那商量的两人先出箭,可惜兔子灵敏,躲了过去,只射中了一只灰兔的后脚。

薄屹寒的箭对准了场内最右侧那只纯黑的兔子。

他立于天地之间,肩宽腰窄,玄衣上绣着蓝金花纹,花纹像一只傲然挺立的雄鹰,周遭忽然安静下来,姜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这男人生的极好看,眉目间尽是肃然冷冽,不笑的时候让人望而生畏,可笑起来又多了几分柔情。

薄屹寒的箭法在战场上,目之所及,风吹草动,只要能听到的看到的,几乎是百发百中,他轻易答应,也是因为他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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