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霍格沃茨城堡陷入了寂静。
有求必应屋内,西弗勒斯站在房间中央,黑色长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刚刚完成了一个咒语的演练,是从雷古勒斯“无意”中透露的某本家族禁书中的古老魔法。它的效果并非简单的伤害,而是能引发目标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直至精神崩溃。
咒语成功的余波还在他体内激荡,西弗勒斯能感觉到魔力像某种活物,带着冰冷的触感,沿着他的血管和神经末梢奔流。
一种亢奋的潮红不受控制地爬上他的面颊,他的呼吸比平时急促,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狂热而虚浮的光芒,那是力量感带来的短暂迷醉,是掌控他人情绪、乃至命运的扭曲快感。
西弗勒斯无声地喘息着,他的思绪飘向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想象着如果他们此刻站在这里,面对这股力量,脸上将会是何等惊恐绝望的表情,这想象让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满足的弧度。
突然,西弗勒斯脑海中闪过佩妮的警告,这个念头像条不受欢迎的小蛇,试图钻入他亢奋的大脑。他立刻用意志力将其掐断,并用一种混合着轻蔑与自我说服的意念覆盖上去:“不过是麻瓜无法魔法时的怯懦之语!”
就在这时,他左手小臂内侧的生物硅胶贴片,突然发出一种稳定而轻微的绿色光晕。
那是佩妮制作的监测仪,显示他此刻的心率、基础皮电反应等生理指标,奇迹般地维持在“安全基线”范围内。
这团冷静的绿光,在这片充满恶意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西弗勒斯低头瞥了它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在他沉浸于黑魔法带来的快感时,这玩意儿像一个无处不在的监视者,一个冰冷的提醒,仿佛在嘲讽他刚刚获得的力量,不过是某种可以量化的生理反应。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将那东西一把扯下的冲动,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脑海中下一个、更为艰深的咒语符文上。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直到精神力透支,西弗勒斯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感到一阵熟悉的虚脱,太阳穴传来隐隐的搏动性疼痛,这是魔力过度消耗的典型症状,然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样。
他仔细地内视着自己的状态,没有佩妮数据中预测的“烦躁”或“暴怒”的前兆,没有那种灵魂被撕裂的预感,甚至比之前几次练习结束后的不适感还要轻微一些。一种混杂着疲惫的、病态的满足感在他心中弥漫开来。
“看,”他在内心对自己,也对远在科克沃斯的佩妮宣告,“一切尽在掌控,所谓的‘反噬’,其强度和模式都是可以预测和适应的,你的模型,不过是基于有限样本的过度推演。”这念头让他产生了一种战胜了某种规则的幼稚快感,仿佛他凭借自身的意志,豁免了那该死的“代价”。
西弗勒斯走出有求必应屋,月光透过高窗在地面投下清冷破碎的光斑。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但背脊却挺得笔直,像一位刚刚赢得了某种隐秘胜利的将军,返回自己的领地。
就在他转过一个拐角,走向通往地下教室的楼梯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从楼梯阴影处传来。
西弗勒斯猛地停住脚步,魔杖瞬间滑入手中,警惕地望向那片黑暗。他什么也没看见,但那感觉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城堡古老的石墙在呼吸。
他皱了皱眉,归于自己的幻觉或是皮皮鬼的恶作剧,继续迈步下楼。
而在那片阴影里,空气如同水波般轻轻晃动。詹姆和西里斯挤在隐形衣下,屏住了呼吸。直到西弗勒斯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西里斯才一把掀开隐形衣,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怀疑。
“他刚才从哪里出来的?”西里斯压低声音,语气尖锐,“那片墙是死的!而且你闻到没有?他身上有股味道,像什么东西烧焦了,又有点像血。”
詹姆的眉头也紧紧锁着,他望着西弗勒斯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不知道他从哪儿钻出来的,但他那个样子……”
西弗勒斯脸上那种混合着疲惫与某种异常亢奋残余的神情,以及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而不祥的气息,让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我就说,他绝对在练习黑魔法!一身臭味!”西里斯啐了一口,眼睛里燃着怒火。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有人看见了自己,当他悄无声息地滑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壁炉里仅存的余烬散发着暗红的光。
一个一年级的新生正蜷在离炉火最远的扶手椅上打盹,听到声音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向他。
西弗勒斯的目光扫过那个男孩,没有任何理由,仅仅是因为对方那懵懂的眼神,或许还因为内心深处尚未平息的、对“弱小”的某种扭曲认知,他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双沉浸在黑暗魔法余韵中、显得格外深邃冰冷的眼睛,定格在男孩身上。
效果立竿见影,男孩脸上残存的睡意瞬间被惊恐驱散,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去,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来。
一股微弱的、近乎残忍的快意掠过西弗勒斯的心头,他享受着这种无声的威慑,享受着力量带来的压迫感。
西弗勒斯什么也没做,只是深深地看了那男孩一眼,便转身走向通往宿舍的楼梯。
而在他手臂上,那枚监测仪依旧散发着稳定的绿光。然而,若此刻有一台如佩妮那般的精密仪器连接上来,便会发现,那看似平稳的绿色之下,数据正在悄然变质:他的心率变异度正在持续而缓慢地下降,同时,他的皮电反应也出现了细微的不规则波动。
这些,正是佩妮模型中那个名为“身心一致性指数”的参数,出现早期背离的明确信号。他的身体,比他仍沉浸在力量余晖中的意识,更早地拉响了警报。
理性编织的绳索已经感知到了悬崖边的震颤,只是那个走在悬崖边上的人,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脚下是坚不可摧的磐石。
假象,如同包裹着毒药的糖衣,正在被缓慢而坚定地消化,潜伏在阴影中的代价,已然亮出了它冰冷的獠牙!
西弗勒斯是被一阵剧痛的头疼硬生生从混乱的睡梦中拽醒的,那感觉不像普通的头痛,更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钎,从他两侧太阳穴狠狠刺入,并在脑髓中疯狂搅动。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眼前是一片扭曲旋转的黑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被一股酸腐的灼热感堵住。
他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踉跄着扑到洗手池边,双手死死抓住水池边缘,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剧烈地颤抖着。他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灼烧着他的喉咙。
但这生理上的痛苦,远不及精神层面风暴的万一。
一股毫无来由的毁灭性愤怒,像岩浆一样从他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幅幅暴戾的画面:公共休息室里那个一年级生惊恐的脸在他想象中被咒语撕碎;波特和布莱克在厉火中惨叫;他甚至看到了莉莉,绿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失望与恐惧……伴随着这些画面的,是尖锐刺耳的、不断重复的自我诋毁——
“废物……你就只配待在这阴沟里……他们都在嘲笑你……永远无法摆脱的肮脏……”
这声音在他脑内回荡,与剧烈的疼痛交织,几乎要将他逼疯。
也就在这时,他左手小臂上那枚监测仪,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温度计,瞬间从之前那令人安心的稳定绿光,跳变成了刺眼、急促闪烁的血红色!
它不再发出温和的提示性震动,而是转为一种持续不断的、近乎蛮横的剧烈震颤,这震动沿着他的骨骼传导,与脑内的剧痛产生令人窒息的共鸣。
“闭嘴!”他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低吼,另一只手疯狂地抠挠撕扯着那枚监测仪,试图将这恼人的噪音和刺眼的光芒从自己身上剥离,“给我闭嘴!”
羞耻与愤怒如同汽油浇灌在原本就熊熊燃烧的精神火焰上,他痛恨这种被看穿、被预测、被警示的无力感,尤其是在他如此痛苦狼狈的时刻。
然而,就在这疯狂的挣扎中,一个冰冷的事实,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他所有的抗拒——
滞后效应。
佩妮模型里那个那个他曾嗤之以鼻的、关于反噬会延迟爆发的预测,在此刻,被他亲身经历的痛苦完美地验证了。
练习结束时的“一切正常”果然是假象,而这凌晨时分突如其来的、几乎要将他摧毁的风暴,才是真实的代价。
他无法再否认,他赖以寻求尊严和复仇的力量,确确实实附带着腐蚀灵魂的剧毒,而那个他一直试图轻视和抗拒的监测系统,是对的。
在痛苦的折磨下,那监测仪持续不断的、特定的震动模式成了他混乱世界中唯一稳定的坐标。
这震动不像警报那样刺耳,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规律性,像一根理性的绳索,垂落在他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深渊边缘。
他最终无力地滑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
他不再试图撕扯监测仪,而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颤抖的手紧紧按住它,感受那规律的振动穿过皮肤,试图平复他狂躁的神经。
就在这挣扎的间隙,西弗勒斯猛地想起来之前母亲交给他的一批福灵剂,当时他耻于面对,把它塞到了枕头底下,后来藏到了柜子里。
西弗勒斯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床边,从床头柜最隐秘的角落里摸出那个小瓶。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他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舌尖传来了那丝奇异的甜腻。
几乎在下一刻,一股温和的暖流便从胃部扩散开来。它并未消除头痛,也没有驱散脑海中那些黑暗的絮语,但一种奇妙的信心开始滋生——这是一种“我能撑过去”的笃定!绝望的边缘被稍稍推开,为他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他靠在床边,左臂上是佩妮的监测仪传来的、规律的震动,体内是母亲的福灵剂带来的、微弱却真实的暖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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