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西!你干什么?”惠子逢喊,担心水西抓住宋时文不让他走,毕竟救人要紧。
水西什么都没说,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就擅自把藏月从他的怀里接过来。显然他并没有一颗关爱伤病人员的想法,否则那两只手就不会僵硬的像衣服架子,直挺挺举着。藏月完全躺在水西的胳膊上,一丁点也没有挨着他的身体。
“交给我吧,我开车来的。”
这个理由可真让人无法反驳啊!
“那又怎样?”宋时文怒道,上前抢人,水西往后猛退,藏月被甩向水西的身体,撞得她胸口更痛,忍不住叫出了声。听来的确更加痛苦了,宋时文反而不敢再轻举妄动。
“小心点,你轻点……”宋时文说,“我和你一起去总可以吧?”
水西没有回答,一把将藏月扛上肩,跨着大步往巷子外走。宋时文刚想追上去,被朋友拉住了,这才想起自己也不能不管这帮人。惠子逢像只斗胜的公鸡,用眼神威压着宋时文从他身边经过。
“你朋友是不是有病?”宋时文指的是水西这反常的操作,把一众人都给看傻了。宋时文心里的那个猜想越来越像是事实:这水西该不会早都盯上藏月了吧?一个惠子逢,现在又来一个水西,都和他抢她?
惠子逢听闻,停下脚步,盯了宋时文三五秒,脸上表情复杂,半天憋出一句,“你朋友才有病。”
藏月被水西的肩膀硌得肚子疼,又晃来晃去,没过多久就忍不住吐了。一股恶臭弥漫开来,闻着那臭味,藏月又忍不住继续吐,大概把肚子都吐空了。终于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街道,水西处理肉类余料似的随手把她扔在路边。
晚上的风更大了,呼呼地吹着,浸透了对面地域的寒凉。藏月伏在地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更加控制不住了。她努力看向水西,想要记住他的样子,毕竟这可能是她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了。
水西很高,路上的灯不够亮,远处的光影正好落在他的颌骨之上,遮住了脸面。藏月只能看到那明晃晃的下颌线,感受到来自那双眼睛的冷冷凝视。这样的感觉好熟悉。她现在难受到了极点,根本无心去回忆到底是在哪里看过。她拼命说服自己平静下来,只是这次不知为何,身体的血液凝固了一般,她的手指动不了了,思考也变得缓慢了。
“你好好回家去吧。”水西离开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回哪里的家呢?她在这里没有家。难道回朝来寺吗?可是这是哪里啊?她根本不认识,况且,现在,她根本动不了,也许要晕过去了。该怎么办?她内心平静的挣扎,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这样的状况,是因为刚刚受了伤吗?
我没事啊!一点都不疼,也没有破皮,不要让我走。她在心里呐喊,但没有用处。
把这样的人扔在陌生的地方,不是谋杀吗?水西,你到底是谁?
正当她又一次以为自己要昏过去时,握起拳头用尽力量砸向身边的路灯。巨大的一声脆响,铁柱子上出现一个深坑。她浑身一震,似乎清醒了些,但是身上的力气流失得更多了。一道黑影落在眼前,她仰头去望,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脸。这个时候,她都没法想到这个人就是水西了。
影子慢慢降低高度,放下一块白色的什么东西就转身离开。藏月看见那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大街上很多人都在穿的那种。干嘛要给她鞋呢?男子送女子鞋,意味着他要娶这位女子。
那巨长的影子停下了,静待了一会,回头看她。她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脸。或许就是现在,她真的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宋时文,文戒,赵先生,还有给她包子吃的老爷爷……再见了……
水西又走回到藏月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失去光芒,脸上的表情有些惋惜。藏月看着他,心想自己成了鱼肉,任人宰割。谁曾想水西莞尔一笑,拿起藏月的脚,脱下她那磨破了后脚跟的皮鞋,换上新的鞋子。
他又一言不发的走了,这次不再有任何的遗憾,脚步明显比上一次快多了。
她想起来了!一瞬间恢复了力气似的,猛然站起来,可还是没能走出一步,很快就失去了支撑,又摔回地面。
“及卿!”
水西回头,整个人依然在阴影之中。看了一眼,他摆摆手继续走!
“惠及卿!”
水西果然又回来了。迎着灯光,蹲在她面前。这次她终于看清了水西的面容。虽然让人联想到黑豹,但是她叫着惠及卿的时候,他应了不是?
“你害怕我?”水西看出藏月的心理活动,对这一事实表示可笑。
“不怕。”藏月生硬的吐出两个字。她的舌头也僵了。
水西再次低头笑。
那张脸看着还是很可怕。是他吗?
“对不起啊,我是水西。”
“是谁?”她不记得了。大概不会有她不记得对方,但对方还能记得她的例子。水西是个例外,所以她充满了不安。
“水西,和蔼。和蔼,水西。”水西笑。藏月不知道他原来这么爱笑。笑容这东西在他脸上可谓是足够变态。对不起,他大概是惠及卿来着,不可以这么讲。就算惠及卿变成这副模样,她也要全身心接受。
“你回家慢慢想吧,别再四处乱晃了,很危险的。”
这话不知是真心告诫,还是他纯粹的威胁。不过藏月明白了一件事,面前这位是水西,不是惠及卿。
“还有啊……”水西故意挑起藏月的胃口,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满意足。他眉头一皱,忧愁起来,藏月也跟着紧张,马上就拍起胸口。“送绣花鞋才是求婚的意思,这运动鞋,完全是因为我可怜你,别想歪了。”
水西拍拍藏月的笨脑袋瓜,哼着小曲儿拍拍屁股走人。惠子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了,突然走出来吓了水西一跳。
“哎呦,你在这里干嘛?”
“你不是说送人去医院吗?”
“她有难言之隐,死活不去,别强人所难。走吧,回家。”
惠子逢不走,一副要把事情问清楚的架势,“你和她什么关系?亲密到能帮她穿鞋了?是前女友吗?你怎么解释?难道是你的前女友为了报复你才算计到我身上吗?”
水西有意惹恼他,下巴一挑,“关你屁事?”
什么?水西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水西可是从来对他说一不二、恭敬不已、宽容爱护,甚至谄媚,今天这态度难不成真的是和女生有关了?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呢!算了,气急败坏的惠子逢独自生气一通想着,原谅他吧,自己也做一次朋友该做的事情。
“你要去哪里?”水西见惠子逢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水西没好气的问,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情去照顾惠子逢的感受。
“回家,还能去哪里?”惠子逢故作冷漠的回应,从水西伸开的胳膊前绕过去,快步奔向女孩。她好像状态不好,失血过多似的,靠着路灯,脑袋垂到一边,面目微漏悲怆。人都这样了,水西还能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吗?
惠子逢原本是假装路过,看上她一眼,想要看看水西是什么反应。现在他发现,水西早已经走了,发来信息告诉了他车停在什么位置,钥匙藏在何处。见了这女孩如此模样,他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或者警察。
“你想干什么?”
突然冒出第三人的声音,惠子逢不免浑身一凉,扭头看去,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穿着附近高中的校服,似乎是把他当作坏人了。
“这是我姐姐,不用你来管。”
“哦。好的。”惠子逢爽快的收回手机,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女生,多问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男孩走到女生面前,挡住了惠子逢的目光,眼神坚定而阴沉。
惠子逢抿嘴微笑,挥挥手,转身往回走了,不再回头。他也不是一定要帮助他们,只是在这世界上生活的久了,耳濡目染,照猫画虎,有样学样罢了。对方拒绝,这对他来说,实际上再好不过。
谈松齐看着惠子逢的身影一直消失在路的尽头,转身扶起鹿藏月,带着她往黑暗巷子里走去。路上太黑,藏月有时踩到石头,整个人狠狠被摔到地上,过了一会儿,松齐才摸到她的位置,扶起来又继续走。
“你能看见路吗?”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靠身边的人带路。不知为何,摔过几次,她感觉好多了,双腿麻利多了,也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尽管有些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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