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灵的七日,扶月没什么事情可做。她每日要么在灵堂帮小妖帝敲木鱼,要么在妖皇宫到处晃悠,闲得头上几乎长草。

凤溪则跟扶月相反。他是赤炎最好的朋友,也是赤炎除小妖后以外最信任的人,不少重要的事情,赤炎都请凤溪出面处理,凤溪忙得整天见不到人。

说到小妖后……扶月倒没再看见她私底下堵过凤溪。当然,由于扶月和凤溪分在不同的宫殿居住,一个在东,一个在南,距离远得让人根本不想走动,也有可能小妖后去堵凤溪了,扶月没看到。

鉴于有扶月坐镇,除了第一天赤元丰找茬絮叨了那么两句,再往后一直到老妖帝夫妻俩的棺椁入土、衣冠冢落地,妖界也没再起甚波澜。

七日时间一晃而过。第八天清晨,小妖帝敲响妖皇宫前的丧钟,隆隆钟声传遍四海八荒,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无老妖帝和老妖后,妖界的主宰者将变为赤炎和苏羽落。

衣冠冢下葬的次日傍晚,赤炎特备薄酒,在妖皇宫主殿设宴,敬谢这段时期来帮忙或吊唁的宾客。

因着大丧刚过,妖界上下还笼罩在肃穆哀伤的氛围中,这场敬谢宴甚为简单,没准备歌舞表演,也没有乐班奏乐。

却还是有不少宾客主动赴宴哀祭。

其余宾客倒不必提起,最让人意外的来客,是金翅大鹏一族的族长金羽鹤。

扶月听负责布菜的妖仆说,金羽鹤是赤元丰请来的客人。她听后愣了好一会儿:一个是仙界泰斗,一个是妖帝至亲,赤元丰与金羽鹤应该没有交集,他怎会邀他来这种场合?

她心中起疑,暗暗留神,决定日后多观察他们。

金羽鹤似乎心情不太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吊着眉梢跟在仙帝后头,仙帝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阿云珠落座用餐时用手挡住嘴巴,凑近扶月道:“听说了吗,前段时间金翅大鹏族中有几个人被暗杀了,凶手迟迟没找到。昨日夜里,金翅大鹏族中又有一人落单被杀。”

阿云珠举起一只手,五根指头大大张开:“加在一起死了五个人了。”

阿云珠到底路子广,扶月还不知道的消息她已先一步知道了。

金羽鹤最看重种族繁衍,现下族中不明不白死了五个人,难怪他吊着眉梢不高兴。

扶月竖起耳朵,隐约听到金羽鹤对仙帝道:“我族中之人已不敢出门,仙帝,你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仙帝苦恼叹气:“哎,羽君啊,哪是说抓就能抓的,那位护他护得跟什么似的。何况你手里并无确切证据,我若直接去天上天抓人,那位定要把我骂的个狗血喷头。”他安慰金羽鹤,“你放心,我多派人手协助你调查,待查明真凶,我一定还你公道。”

金羽鹤似是不满仙帝的态度,脸都快拉得掉到地上了。扶月收回注意力,眉心轻轻耸动两下——金羽鹤还在怀疑凤溪。

凤溪就坐在扶月右手边。她微微转头,压低声音问凤溪:“你昨夜在哪里?”

凤溪神色坦然:“和赤炎在一起,彻夜守灵。”

扶月点点头,心安不少。

有人证便好,就算金羽鹤当众发难他们也不怕。

说到赤炎……扶月举目望向三步开外的方桌。小妖后苏羽落应该回房换衣服去了,赤炎自己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闷酒,明显兴致不高。

他刚失去父母,兴致不高是正常的。

凤溪很关心这个唯一的朋友。他起身离席,弯腰对扶月道:“师尊少喝些酒,我过去劝劝赤炎,很快回来。”

扶月把玩着透明酒盏,似笑非笑地看向凤溪:“你才是,一滴酒都不要喝。”

省得又变成在太玄幻境那晚那样。

黄昏已深,天幕西方残存的光亮越来越淡,估摸再有半个时辰,妖界便会陷入暗夜。

凤溪在赤炎身边坐下,他先劝赤炎:“少喝些酒。”顿一顿,又问他,“苏羽落呢?”

赤炎打个酒嗝:“她不爱热闹,回去换衣裳了,等会儿回来。”殿中祭祀用的白纱花还未撤去,赤炎盯着其中一朵白纱花,语气孤寂失落道,“凤溪,你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凤溪卷起衣袖,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自有意义。”

“你呢。”赤炎收回凝视白纱花的视线,醉眼朦胧地问凤溪,“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凤溪没有回答赤炎。

他端着烟雾袅袅的清茶,身体缓慢向后靠在椅背上,幽深眼眸隔着纷杂人影,漫不经心落在扶月身上。

赤炎看着他状似无意的举动,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约是三十年前,他们刚认识那会儿。有一次他同凤溪玩笑,说他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还没相宜的对象,委实是对不起他爹娘给他生的这幅好皮囊。

“我们妖族的美女可多了,环肥燕瘦皆有。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我给你介绍介绍。”他还推荐了一个人选,“比如我二舅家长期养在外的女儿,名叫苏羽落,听说她可漂亮了,比月宫的嫦娥仙子还漂亮。过段时间她便会从外地回来,届时我介绍给你。”

凤溪当时一脸冷淡地回给他三个字:“不需要。”

他挑眉追问:“干嘛不需要?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那天,凤溪也是这样望向扶月,眼神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赤炎于电光石火之间想明白了什么:“你不会……”他睁圆眼睛,顿觉酒醒了一半,“你不会想找一个扶月娘娘那样的女人吧?”

凤溪喝了口茶,低沉声音从茶盏间透出:“不是。”

赤炎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扶月娘娘是六界的吉祥物,是盛开在云端的牡丹,岂是我们这些小辈可以肖想的。”他感慨万分地叹息道,“何况,你跟扶月娘娘之间的年龄差距摆在那儿呢,六界的人会……”

“不是想。”凤溪倏然打断赤炎的话。

说话大喘气是凤溪的老毛病了。赤炎习以为常道:“啊?”

凤溪收回放在扶月身上的视线。

两道斜飞入鬓角的浓眉自然舒展,凤溪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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