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芙吓得连连求饶,喉咙发紧,干巴巴说道:“世子爷,你误会了,我并没欺负福儿。”

“我们只是在玩笑,对吧福儿姑娘?”

此时福儿根本回答不了她。

因为她同样也没见过这样的宁时毓,忘记了反应。

宁时毓的力道又加重了两份,寒声道:“可我从不与人玩笑。”

等他放开魏芙时,魏芙才大吸几口气,咳嗽起来。

两腿发抖,丫头一脸惊恐扶住魏芙。

等她人平静过来时,宁时毓早带着福儿已离开了水仙苑。

回去的路上,宁时毓拉着福儿走得很快。

快到凌烟阁的时,福儿用力甩开他。

声音不稳,有些发颤,“那魏姑娘说,你是公主的儿子,皇上的亲外甥,是不是真的?”

宁时毓目光复杂,想靠近福儿,她却躲得远远的。

不用回答,两人多年相处的习惯,福儿已经知道他是默认了。

眼眶中的泪水,也在此时滑落脸庞。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更不会难过。

不想在这一刻,还是忍不住会伤心。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难怪宁宅的人都说我傻。”

“的确是够傻的。”

“不过,我只是一个奴婢,你是主子,骗骗也无关紧要。”

福儿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让自己好受一些。

看她如此伤心,宁时毓也顾不得还有穆离在场,大步上前把她牢牢抱在怀中。

心疼道:“你从来不是什么奴婢,我也不是主子。”

“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回去,听我好好给你说可好?”

“不用了世子爷,奴婢往日不懂规矩,如今不会再糊涂了,让穆离送我回去吧。”

听她语气淡薄,连称呼都变了,与自己疏远起来。

宁时毓内心也慌了起来。

明明抱在怀中是温热的身子,可见她眼中看着自己时,再无半点情义,连呼吸都带着凉意。

宁时毓把人抱得更紧了,眼中依稀有泪,低头贴近福儿的脸庞,“福儿,过两日我就要去长安了,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这两日你好好陪陪我可好?”

宁时毓此时才发现,此次自己若回不来了。

心中最舍不得的便是福儿。

这个陪着他,熬过了无数次孤独和脆弱的姑娘。

让他荒芜的内心,因为有了她的出现,变得有了生机和温暖。

也不知多少次难过时,她就会陪在自己身边,偷偷抹泪。

染了病痛时,她小小一双手儿,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唱着能安抚他浮躁内心的曲子。

爹娘的仇,他已经用尽全力了。

对他皇舅的承诺,小舅的帮扶,他也做到了。

心中唯一牵挂和愧疚的便是福儿了。

他想好好对她的心愿,都还未达成。

世事无常变数太多,很有可能,这便是他与福儿最后一次相聚。

福儿茫然地看向宁时毓,‘再也回不来了和不回来了。’

还是有区别的。

福儿心头一紧,喃喃问道:“什么叫再也回不来了。”

宁时毓吻向福儿的耳根,带着颤音小声道:“就是,死在长安了。”

福儿还没恼怒中回过神,又猛地听他说个。

一阵钝痛袭向她全身,和上次听余嬷嬷说,她去了岭南有危险是一样的。

“你就知道吓我,这次我可不会再……担心了。”

“你有那么多侍卫,去了岭南都没事,回长安怎会死。”

宁时毓看她还是紧张自己,心中好似也有了动力。

不顾福儿的推搡,把人打横抱起就进了院子。

大步跨入厢房,把她放到榻上。

神色沉郁,“因为我这次要入皇宫,与仇人面对面。”

“稍有不慎,就回不来了。”

“若到时回不来……”

福儿脸上一慌,捂着宁时毓的嘴说道:“不会的,你带了我的平安符,是不会死的。”

福儿恨自己,做不到对宁时毓的生死无动于衷。

宁时毓心口暖暖的,当即吻了吻福儿嘴角和额头。

沉闷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轻笑道:“有了我傻福儿的平安符,我定会没事。”

“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接你去长安。”

“那你这两日好好陪陪我可好?”

福儿不知该如何回答,想到他如今的身份,更应该远离他。

可自己的身子却是诚实的。

每次宁时毓吻她,抱着她,哪怕与他做云雨之事。

她都是愉悦的。

虽然知道不该再沉溺下去了,可她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对宁时毓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暗道,就当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吧。

“那等你从长安顺利回来后,是不是便要彻底离开陵阳了?”

宁时毓没有注意福儿眼中的苦涩,还以为此次福儿也和往日一样,想去长安。

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抚了抚她的头顶,笑道:“是。”

“到时,我来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福儿眼角轻轻滑下一滴泪,笑道:“这可你自己说的,我想要什么你都答应。”

用过晚膳后,又下起了毛毛雨,福儿还是留在了王府。

一晚上被宁时毓折腾得快要散架了,缠着她到天亮。

天快亮时,福儿才睡着。

次日前半日,宁时毓都在秦王书房中商议要事。

此次任务重大,去之前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秦王给宁时毓安排了几百名精锐武卒。

秦王父子俩一夜未睡,还是比较担心宁时毓和此次的大计。

两人眼睑下的青印子,隐约可见。

“毓儿记住了,若是次计行不动,立刻撤退。”

“你的安危也很重要,我不能让你有事。”

“至于你那弟弟……”

秦王当即察觉失言,马上转移了话题。

“反正我们与崔家有一场硬仗要打,大不了打得久一些。”

宁时毓倒显得比他舅父平静多了,“小舅放心,这次长安之行,毓儿必不会白费功夫。”

宁时毓回凌烟阁时,福儿还没醒来。

就在这时庄醒来报,“主子,余嬷嬷,久叔和洪叔都到了,在书房等你。”

宁时毓这才出了卧房。

几人管着宁时毓的宅院,生意和账目以及线报。

三人看到宁时毓把她们聚拢,心中都明白,定时有大事交代。

“我明日便要动身去长安,走之前,先吩咐你们几件事。”

“若此次长安之行不顺利,你们三人便不再回长安了。”

宁时毓目光沉寂,含着一抹淡淡的愁绪。

他话音方落,三人齐齐一声惊呼,“公子?”

余嬷嬷最为担忧,顾不得礼俗,开口问道:“主子,可是发生了何事了?”

宁时毓从岭南回来,让她大松一口气。

他人还来不及回府,这就又要回长安。

“嬷嬷不必多问,此次我不便透露太多。”

“记住,若是我本人没有回来,你留在陵阳,以后照顾好……福儿。”

再次提到福儿,宁时毓心口还是像被蜇了一下疼痛不已。

“我在陵阳的一切,都归她所有。”

“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

三人惊得都愣怔住,你看我,我看你。

洪叔犹豫片刻,确认道:“公子的意思是,你在陵阳的宅院和铺子都归福儿姑娘所有?”

“正是。”

宁时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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