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趴在桌上,她好不容易才哄了君上让她出宫,杀完人掩盖完一切便火急火燎来找了义父,但她等了大半夜却不见人回,心中着实有些焦急。

怕被人发现,她不能离开通天楼太久,但她想亲手将碎骨交给义父,便只能等。

“我们要去北国了,那里全是兽人......”

“你不许跟着我们,你太弱小了,他们肯定不会接纳你......”

“我们快走,不要让她跟上来......”

茫茫黄沙弥漫,秋洄远远跟着白狐家族,可她跟不上。

她是最晚出生的,体格最小,身体也最弱,常常走丢又总是跟不上母亲的步伐,进食的时候也抢不过别的狐狸,只能等着母亲咬碎了肉喂给她。

所以,母亲和兄弟姐妹将她抛下了。

吐着舌头大口喘气,她跟不上,她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累趴在地。

瞳孔中的背影渐渐缩小,直到消失不见她才彻底接受这个事实——她被抛弃了。

没有捕食的能力,没有远走的能力,所以她被抛下了。

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路,她嗅着地面残留的气味到处找母亲,饿了吃草根渴了喝水,一切都只能偷偷进行,广袤的大地上她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甚至闯入了狼群的领地都毫无所察。

她记得尖牙穿破了皮肉,腿上脑袋上腹上都在被咬,离死也只是一步,她认命了。

弱小者无法生存......

“哎呀呀,好可怜的小狐狸,你母亲不要你咯......”

脖子被提起,她被人抱着,哄着,悉心照料着,她的眼睁不开,但她能感受到自己在被喂食喂药,甚至伤口也被处理过了。

是母亲,母亲没有不要她,母亲回来找她了。

“呜呜——”

“好可爱的小爪子,别怕呀,你母亲不要你,我要你,跟着我吧,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呀?”

“我给你当爹好不好呀?嗯......你怎么这么臭啊闻着,咦——”

可睁开眼,没有母亲,只有一个语调怪异的人族,尖声细嗓的,好像在哄小孩子。

他说要给自己当便宜爹,让她跟着他。

“义父!”

忽然睡醒,秋洄胸膛鼓动四肢麻木。

屋内还是黑的,她在桌上趴着等着,竟是睡了过去,而义父还没回来。

今夜怕是不能再等了,她得回通天楼了。

“公子,阿霁认得,这是阿霁的名字。”

穿着红纱妆容艳丽的姑娘握着笔,兴高采烈给沈喻看她写的字。

沈喻喝着茶,轻笑着点头:“写得很好了,这个字本也复杂,要写得好看还得多练。”

得了夸赞,阿霁羞怯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字,道:“夫人给阿霁起了个好名字,是阿霁没有福气......”

沈喻垂眸,默默抿了抿唇,问:“阿霁,我记得,你快十八了?”

姑娘闻言,乖乖点头。

他看在眼里,却也并未多言,又问:“近日在楼里受欺负了没有?”

阿霁摇头:“我听公子的,多讨好讨好妈妈和管事,他们没有太为难我。”

“那就好,给你银子你就花,别攒在身边,叫人瞧见了容易眼红,惹祸上身。”

“阿霁明白的。”

离了花楼,沈喻抖了抖袖,思量着去了间玉器铺子,不多时便又离开了,只是离开时手中多了件玉镯。

他没再折返回花楼,而是回了府。

人群中始终有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更盯着他手中的玉镯。

“这个好看吗?喜欢吗?”

嗅了嗅手上编得乱七八糟的花环,秋洄不大喜欢这个味道也不喜欢花环,她抬头正欲拒绝却看见沈喻弯着的眼中有着期待,视线一扫,又扫到他手上有编花环的小划口,不禁低下头。

咽下口中的话,她咧开嘴,灿烂笑着仰头大声道:“好漂亮啊,是义父做的吗?义父的手真巧,真好看。义父要送给我吗?”

沈喻被恭维到了,傲着摆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编个花环哪难得到小爷我?喜欢吧,我就知道小姑娘喜欢这种,喏,庆祝你痊愈。”

“嗯!谢谢义父!”

他给她戴了花环,粉色的黄色的花瓣落在头顶,痒痒的,也许人族的姑娘会喜欢,但她只当这些是食物,并不觉得多漂亮。

大约她还是喜欢吃的,义父第二日做的鸡她就很是喜欢,义父全让给她了。

拔下头上的银簪,她径直走进那家玉器店。

“老板,这银簪我若要卖,能值多少?”

老板接过银簪,上下看了两眼,试探着问:“姑娘何故要卖?”

“捡来的,想看看值多少。”

她环顾一圈,找到一个和沈喻手上相似的玉镯,便指着玉镯直接问:“能换到那个玉镯吗?”

“这......”老板偏过身迟疑,转了转眼珠,“怕是不够啊姑娘......”

“差多少?”

老板又转过来扫了她两眼:“这银簪外加姑娘这一身行头也不够啊......”

不用细说数目她已然听明白了,那便是不值钱。

“还给我。”

“啊?姑娘不是要卖......”

她不答,抢走银簪又躲回了阴影。

心里忽然很闷,她靠着墙仰头,用力吸取着这浑浊又冰冷的气味。

手指用力搓着所谓的蓝宝石,她忽然发笑。

想想府内光景,兴许这也不是什么宝石,只是一颗普通的石头罢了,她大概也就配得上这些花花草草和石头,毕竟义父对她的喜好一直不上心。

可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去用心准备礼物,先是绿翡翠,又是玉镯,哪怕是敷衍她随意挑个簪子也好,为什么偏偏就她那么不值钱?

指尖死死掐在掌心,泛出一圈白。

她握拳用力砸向身后墙面,她突然又开始恨沈喻了,恨他一连多日不回家,恨他不接受自己却去找别的女人,更恨他对别人的用心,她恨他,恨死他了。

秋洄已经出宫了,她毕竟是外族,君上即便有心也要顾及外人的目光,但她在外多日却不来向他汇报行动,沈喻有些烦躁。

他既担心她行动失败被人发觉,又担心她来找他时又要做些出格的事。

拿着手镯回府,他叹了口气。

阿霁今日突然病倒了,不接客,他也没见到她的面,手镯便没送出去。

木盒在手上转了两圈,他在庭院中忽然顿步,朝左望了眼。

那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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