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移步到他跟前,接过祝平手中的包袱,“你方才也听到了,我与老夫人说得对吗?”

祝平藏起眼中的痛楚,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

答非所问道:“我娘亲做了无色糕,让我给你送些来。”

此时,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大多在家中用午食,出来的人也少。

福儿方才敢与老夫人说这么私密话题,无人围观和谩骂。

看祝平不回答,福儿再次问道:“你听到了对吗?”

祝平嘴唇微颤,苦涩一笑道:“那只是你哄骗老夫人的借口。”

福儿神色坚定道:“不是借口,是事实。”

“所以,祝平不要再说什么,一定会娶我之类的话。”

“我们继续做姐弟可好?”

“私塾的夫子都说你天资聪颖,来日必成大器。”

“把精力用到课业上,以后会遇到你心仪的姑娘。”

福儿几句话就切断了祝平的退路,让祝平装都装不下去了。

他眼中的沮丧和痛意,让福儿不忍直视,当即就要离开。

祝平却拉住她的手,态度坚决道:“你又不是我,怎能这般武断地替我做决定。”

“我不在意这些,我在意你这个人。”

福儿继续劝导,眼眶的雾气也越来越重,“可我在意呀,你是我的平儿弟弟,我不想让你伤心。”

祝平很少看到福儿在自己面前流泪,有些手足无措,正要抬手为她擦去。

突然就听到文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两人站那,说啥在不在意的了?”

文氏一声打断了两人,福儿低声说了句,“我娘还不知道此事,千万别说漏嘴。”

“娘,你怎么来了?”

杨氏怀中抱着咿咿呀呀的乐哥儿。

乐哥儿很喜欢他的姨母,把手伸向福儿。

福儿把手中的包袱往文氏手中一塞,抱起了乐哥儿往家走。

并故意似的对祝平说道:“平儿弟弟,你赶紧回私塾去吧,你忙。”

文氏却不乐意了,“人家这么远给你送东西,再忙也要吃饭。”

“祝平走,婶母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文氏拉着祝平就走,祝平一脸得逞的笑容。

福儿无奈一笑,暗道,是不是她做了姑子,这些麻烦就能一了百了了。

*

晚膳后,余嬷嬷主动到云锦堂,有事回禀。

在长安不比陵阳,府上的事情由夕雾负责,余嬷嬷在一旁协助。

也就少了很多事。

那几日,她见宁时毓脸色不好,也没敢往前凑。

今日找来,她把一叠地契和册子交给宁时毓。

“主子,姑娘她只收了宁宅和如意街的铺子。”

“其余的首饰,还有你给她存到户头的银子,她都没要。”

宁时毓眼底涌起淡淡的痛意,目光黯淡,轻声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余嬷嬷一五一十回道:“姑娘,让主子把冬月召回来。”

宁时毓自嘲一笑,“她就这么想和我断干净,好过她自在的日子吗?”

余嬷嬷叹道:“公子,姑娘并不自在。”

“你离开后,她消瘦了很多。”

“听冬月说,膳食也不好好吃,整日埋头制香。”

宁时毓猛地抬眸看向余嬷嬷,眼中的心疼和担忧,看得余嬷嬷,不忍再多嘴下去。

退出了厢房。

宁时毓心中的痛意,却越来越重。

他从怀中掏出福儿之前绣的香包,轻声说道:“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我走了,不是如你的意了吗?”

“为何不好好用膳,保重身子。”

转眼就到了寒冬腊月,长安城的第二场大雪接踵而至。

霞月阁的云悠,倒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她习惯了长安的天气,更喜欢这样的下雪天。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看什么都喜欢。

她的喜事,就是宁时毓把她接回了长安。

真如她们猜测的那般,宁时毓嫌弃福儿的出身,把福儿丢在了陵阳。

她才是,最后被主子带回长安的那个人。

上次联合魏公子计划失败后,云悠消沉了一段时日。

听到福儿没回长安,她心中的不甘,也化成了对福儿的幸灾乐祸。

少了这么一大劲敌,云悠也能省事不少。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获得宁时毓的恩宠。

听说云锦堂都没有侍女伺候,正是她表现的机会。

在陵阳她给宁时毓绣的荷包,想着今晚就给他送去。

午歇时,采薇蹑手蹑脚走进来,云悠听到动静声,缓缓睁开了眼。

“姨娘,奴婢这就出去。”

屋内烧着地笼,暖和得很,采薇其实是不想出去受冷的。

可云悠午歇,最不喜欢被人打搅,采薇看她坐起了身,忙认错。

“醒了,就睡不着了。”

“你今日去打听得如何了?”

今日云悠,令采薇去打听打听夕雾的爱好。

她也看出来了,到了公主府。

府上的事情,多半都是夕雾负责,为此只要在他那里行好了方便。

她日后在府上,也能得他照顾和提点。

采薇回道:“姨娘,夕管家那里奴婢没问出来。”

“可奴婢,却问到另一个和公子有关的事情。”

云悠一听,慵懒的神色瞬间郑重起来,“何事?”

采薇把糕点端到云悠跟前,“奴婢听说,云锦堂前几日夜里,夕管家送了个姑娘进去。”

云悠心中警铃大作,“你听何人说的?”

“奴婢听院外打扫的婆子说的。”

“那姑娘长相如何?”

“根据那婆子的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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