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城这地方说大不大,但胜在气候好发展条件好,有钱人是真不少,自然有钱人家孩子也多。

江簌的朋友多是同龄人,还都跟她性格差不多,算不上完全的混吃等死,却也全然比不上顶头那些早早担起家里公司的。

说是聚会,其实也不过是凑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几个人听说她最近对某个有点上心,起了哄地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用说江簌也知道,肯定是温俟久那家伙偷偷在背后添油加醋了。

向浔少见地穿了件黑色大衣,将他整个人衬得稳重不少,可以看得出是下了心思的。

眼瞧着他是太过于重视这次见面,江簌却也没说什么,抬手拢拢他的领口,“穿太少了。”

潍城的秋是很短的,梧桐叶子还没黄几日,便只余下了光秃秃的枝干。

如今,已然算是冬日了。

向浔低头用鼻尖蹭蹭她的额头,“穿太多会显得我很笨,不想给姐姐丢人。”

江簌倒是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有些无奈,只好握住了他的手,“行了,没那么正式。”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七八个人,男男女女凑在一起说笑。

选的地方是潍城一家私人俱乐部的顶层,全落地窗环绕,视野开阔,能俯瞰大半个城市夜景。

室内暖气很足,向浔这一身倒恰到好处。

江簌一出现,立刻有人笑着打招呼:“江簌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又要放我们鸽子呢!”

靠在吧台的男人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向浔身上,吹了声口哨,“这谁啊?生面孔,江簌你从哪捡来的?”

向浔被这一圈直白的打量弄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准备开口自我介绍。

江簌没什么表情,自然地揽住向浔的腰,把他往前带了带,“向浔。”

随后她便指着刚才出声的男人,“少明知故问在这故意逗他。”

她的手指划了一圈,将周围一圈人极其敷衍地介绍一遍。

向浔对着他们礼貌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他心里清楚,大家不过是在这里表面上客气一下,各自家里也都没差多少,犯不上再专门打个招呼。

那个被点名警告的男人又晃了过来,哥两好地想拍向浔的肩,被江簌不着痕迹带着避开了。

“他年纪小,你别吓着他。”江簌说着,搂着向浔走到靠边的位置坐下。

男人被这一套/弄得眼前一亮,扭过头去和余下几人挤眉弄眼,倒再没人凑过来了。

温俟久迟了会儿才到,一进来就瘫在沙发上灌了两口酒,抬眼看到向浔,挑挑眉:“江簌,你这是终于舍得带出来了?”

旁边朋友贴过来拉长尾音:“那可不是,天天听江簌提,可算见到真人了。”

向浔闻言一愣,转头去看江簌。

江簌正低头摆弄手机,头也没抬,“你少胡扯,我什么时候提过。”

向浔瞬间想蔫巴了,有些无精打采地垂下眼,一副受了欺负不敢说的模样。

温俟久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你们哪能听到,江簌明明只跟我说过。”

江簌还是没吭声,隐约感觉到身旁的人往自己肩头靠了靠,好笑地抬头看他,“一句话就把你哄好了?”

向浔傻乐:“没有。”

一顿饭下来,向浔基本都是绕着江簌转,只在被问到的时候才答几句。

其他人虽然好奇,但看在江簌的面子上,倒也没怎么为难他,后面渐渐地聊开了一些八卦和近期的安排。

向浔插不上话,就安静听着。

江簌也没怎么特意照顾他,偶尔有人把话题抛向向浔身上,她才不咸不淡挡回去,或者直接忽略。

喝了几杯酒,温俟久又乐颠颠凑过来,撞撞江簌的肩膀,贴在她耳边低语,“上次还是老的,这次就换小的,江簌你有本事啊。”

江簌瞥她一眼,只能说怪不得她哥暗地里骂她们是狐朋狗友。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早要被骂死了,也就只有这群人知道以后还会乐呵呵拍着手夸她有本事。

她意味不明地笑笑:“你也不错。”

温俟久有些不明所以,紧接着就听到江簌毫不压制音量的问题,“上次你哥把你拖回去,你还能这么快逃出生天,你也很有本事。”

周围瞬间聚了一圈眨巴的眼睛。

温俟久无语,“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不好?”

她叹了口气,闷闷灌了口酒,“我哥那性子你们还不知道吗?把我堵在家里,跟唐僧一样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我跟他吵他又不理我,就那么看着我……”

这场面江簌是见识过的,或者说,一直如此。

从小时候开始温俟久的命门就是她哥温俟邬,天生的性子柔,在她嘴里就是个瘪了气的皮球,就算是让她踢一脚也没什么动静。

每次温俟久犯浑,温俟邬就屁颠颠追过去把人带走,然后窝在家里,要么长篇大论给她讲道理,要么就什么也不说,静静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看,直到她承认自己错了为止。

但江簌一直觉得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温俟久偏就吃她哥这一套呢。

几人哄笑一番也没再追问什么,被温俟久瞪了几眼,都又散开了。

向浔身边忽然挪过来个人,笑着问他:“向浔是吧,还在上学?”

他点头:“嗯,大三。”

“学的什么啊?”

“金融。”

“那挺好的。和江簌怎么认识的呀?”那人语气轻快,又往前凑了凑,身上飘过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她可难得带人来见我们呢。”

向浔被弄得不自在,身体微微后仰,看向江簌,眼神带着点求助。

可惜江簌正在和温俟久低声说着些什么,似乎没注意到这边。

他只好自己回答:“就……偶尔认识的。”

“偶然啊……”那人拖长语调,眼神暧昧在两人之间扫了扫,“那就是缘分喽?”

向浔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干巴巴笑了笑。

搭在膝上的手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覆盖住,是江簌。

她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偏过头,“又在这里玩这种查户口的游戏,一边去。”

那人遗憾地摇摇头,站起身离开,只听得后面起哄般响起“喝两杯”的笑声,向浔这才明白那些人是在拿他当赌注。

说不上心里是不舒服还是什么,一方面是感觉被看轻了下意识的抗拒,另一方面是隐隐约约品味出他在江簌这里和别人的不同。

两种掺杂在一起,揪得他心里一个劲酸胀地疼。

聚会散场时,已经快凌晨,几人都陆陆续续离开,江簌没办法,看着喝瘫在沙发上的温俟久,认命地俯身半拖半抱着往外走。

要是她狠狠心就能给温俟邬打电话,也能让他来把这个醉鬼拖回去,但那样必定会得到事后温俟久没玩似的哀嚎。

所以她选择趋利避害。

向浔就跟在她身后,夜风一吹,被闷得发晕的脑袋清醒不少。

三个人里就他没有喝酒,开车的任务也就自然而然落在了他身上。

他手里握着方向盘,江簌坐在副驾驶位系安全带,后座躺着晕乎乎的温俟久。

“看什么?”江簌注意到他偷看的视线,直接发问。

“姐姐……”向浔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黏糊,“你朋友她们……会不会觉得我挺没意思?”

江簌语气没什么起伏,偏头看着窗外:“她们的想法,重要吗?”

向浔摇摇头:“不重要。”

他顿了顿,声音小了点:“只要姐姐不觉得我没意思就行。”

江簌没回答,在红绿灯停下时伸过手揉揉他的头,“傻不傻。”

向浔握住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嗯,我傻。”他闷声承认,唇角却挂着笑。

等把温俟久送到家,一打开门很不妙地收获了温俟邬早已等候在她家的背影和满含怨念的控诉眼神。

江簌少有的心虚,无端忆起之前无数次他暗含提醒的话,讪讪一笑,拉着向浔离开了。

温俟久和江簌住在同一个别墅区,只不过中间相隔有段距离,两人将车留在温俟久家,索性直接散步似的并肩往家走。

向浔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即便此时还算不得特别冷的天气,但到了晚上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发颤。

他几次把视线瞟向江簌,脑袋里浆糊半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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