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蹁跹,一夜无梦,在牢房角落里蜗居了一宿的闫凝睁开眼,后背双臂登时传来一阵酸楚,她僵硬地活动筋骨,脖子肩膀发出咔咔响动。
牢房侧上方的窗户里照进来朝阳,与此同时她的肚子也适时地发出咕噜咕噜地叫声。
闫凝从善如流地从怀中掏出荷叶鸡,在怀中捂了一夜,还带着点温热气息,“还好昨天留了有,不至于今日饿肚子。”
她双目亮晶晶地用荷叶包裹着撕扯下来个鸡翅膀,正吃得津津有味时,大牢门房那边传来钥匙叮叮咚咚作响声。
不多时有隐隐约约地对话声传来,闫凝赶忙三下五除二把食物包好,用帕子擦干净嘴巴和手上黏腻油渍后,一阵脚步声靠近牢房附近。
闫凝抬眼望去,就见叶县令目光沉沉如深潭,身边跟着四个衙役。她心底不满,这叶县令带着这么多人来,看着是来找她算账的样子,也不知他又有什么手段。
狱卒打开牢门,闫凝心中忐忑面上却不显,她从地上起了身,挂着一抹淡笑,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草民闫凝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今日来此,可是为草民平反清白?”
她话落,牢房寂静,迟迟不得回应,闫凝仍旧是行礼姿势,垂着脑袋看不见叶县令神情。
“放肆,你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胆敢质问县令动向,还不速速跪下。”县令不答,反而是他身边的随处开始叫嚣。
闫凝蹙起眉头,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念头,但无疑十分确认县令今儿来此绝非善事。
看来真是来逮着她欺负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没礼貌了。闫凝不仅不跪下,反而抬头循声望去说话方向,是个没见过的中年人在狗叫,对上她视线,不满地瞪着她,“你一个罪犯还敢猖狂,必然是山匪同犯。”
闫凝不明所以,山匪一事早已明了,如今又是要唱哪儿出戏,“这位官爷口气倒不小,县令大人都未曾对草民行径做出批判,您倒是急不可耐上蹿下跳。”
闫凝鄙夷地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句话,惹得那人面红耳赤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伶牙俐齿,你果真是对串通山匪一事拒不悔改,是个倔强性子,还不快拿下她!”叶县令心知她是个能说会道的主。
他唇畔一勾,冷着脸一声令下,他身边衙役立刻上前要按住闫凝双手。
闫凝被人架着摁压在地上时,当即回味过来,眼底尽是嘲讽,她明白叶县令今天来就是找茬的,“县令大人给人定罪前,还要派个人挑衅草民,真是个讲究人儿。”
不争馒头争口气,闫凝昂着头直视他的脸,满眼都是不屈服的倔强。
叶县令不予理会,从怀中抽出一张状纸递到她面前,眸色微凉,神情冷酷,“签了,我放过你闫家所有人。”
“什么?”闫凝将视线移到眼前状纸上,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她看得越细致,眉头锁得越紧,眼眸中透露着难以置信,“你要我认下串通山匪的罪责?”
闫凝使尽浑身解数想要站起来质问他,怎奈身后的大手好似两把锁链将她牢牢桎梏在远处,“你混蛋,你这是栽赃陷害!”
叶县令不以为然,看衙役控制住她的双手,他蹲下身拿出红泥蹭到闫凝的大拇指上,“这些事儿本就是你闫家惹出来的事端,冤有头债有主,魏楚之生前为你闫家婿,你本就该给他担责。”
他凑到闫凝身边耳语,在其挣扎崩溃之下,拉住她的手在状纸名讳那一栏摁下手印,“别反抗了,只要你们还在镇子上,都别想逃掉。”
闫凝挣脱束缚无望,双手反剪于身后,她胸口起起伏伏,俨然是被他气得不轻。
“无耻。”闫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下一刻脑袋就被强行按在地上。
叶县令手里抖着状纸,对着那尚未干的红手印吹了吹,眼底满是讥笑,“骂吧,接着骂,看看你还能逞能几时。”
闫凝脸上头上沾满稻草污垢,赤红着双目,嚎哭道:“你不能这么做,我闫家保了镇子上十几年的官税,你不能如此赶尽杀绝……”
“堵住她的嘴,拿着这张状纸贴到府衙告示牌上,让城里的百姓们都见识见识闫家的所作所为。”
先前嘲讽闫凝的县丞毕恭毕敬地接过状纸,可不待他答话,另一道声音打断他,县丞不悦地回身,看见个慌里慌张直奔他们而来的衙役。
“县令大人,云阳城知府派遣的通判大人已入城,县尉让属下前来通知您。”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
叶县令脸上的浅笑僵住,提着禀告的衙役询问,“你说云阳城的通判来了?”
无缘无故知府怎会派人来,叶县令第一时间想到灾情终于要瞒不住了,他脸色倏然变得惨白,顾不得再和闫凝争辩,忙带着下属匆匆离去。
他看了眼手里的状纸,心下稍微安稳一些,有这状纸在手,闫家还不是随他任意拿捏。
他不知,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牢房之中,闫凝犹如疯魔般低声笑了起来,那双漂亮凤眸中燃烧着滔天恨意,可随之又浮出快意之色。
只有她知道,叶县令要完了。
府衙门外,叶县令刚把告示贴好,街道上便传来整齐划一的哒哒马蹄声,其声势之浩大,镇得夹道两旁来往百姓瞬间噤声。
“通判林大人奉知府大人命令,到此赈灾公干,闲杂人等,速速避让!”两个身穿黑色盔甲的守卫手中高高举起退避字样的立牌走在最前方开路。
带着县丞,和衙役们等候在府衙门前的叶县令脸上血色尽褪。他可是分明听见这人是来赈灾的名号,然而他压根就没敢把此次灾情向上禀告。
叶县令只觉腿脚一软,额头上顷刻冒出细密虚汗,知晓这次是真的要完蛋。
只见打头阵骑在高头大马的男人身穿青色官袍,上面绣着飞禽,国字脸上头戴乌纱帽,一派正气凛然之色。
而远观他马匹身后,左右后方各有十名铁骑带刀守卫护送,再看后面赫然还有一队黑甲步兵镇守,其中腰间佩戴长刀,煞气凛凛直奔府衙而来。
只消一眼,叶县令便如失了心智般双眸黯淡下来,心里那点侥幸也全然荡然无存。
队伍行至到门前,叶县令战战兢兢地领府衙上下迎接,那林通判面目肃穆,手持一卷盖着鲜红府印的公文,目光如电,扫过心惊胆战的叶县令,冷声道:“叶县令,今儿有状案子还需你亲自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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