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生听着女子的声音,心生怀疑。
待那女子转过身来。
果然,不是她。
她不会露出这样惊慌的表情。
那女人,从来都张狂。
面具下的人顿时冷了下来,他攥紧手里的刀,威胁道,
“她人呢?”
“她……她早已骑着马朝东边去了”。
“走了多久”。
“不久,不过半个时辰”。
呼衍生立马带了三五骑兵朝那处追去,雪里纵深的马蹄,通向远处烟雾缭绕的山脉。
而彼时账内,苏玛刚松了一口气。
急忙将角落里皮毛掩着的箱子打开。
“咚”。
铁盖一声巨响后,一个女子从其中钻了出来。
苏玛手抚着脖子,惊魂未定道,
“你这未婚夫也太凶悍了!”
“怪不得你要逃婚”。
“这样的男子嫁不得!”
说罢,苏玛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端人面孔,还是不禁有些疑问,
“可你是大端人吧,怎会同这个匈奴人定亲,看起来,还身份不凡”。
李昭愿匆匆收拾了包袱,胡乱应付道,
“他来大端经商……他这个人看起来冷漠,实则对感情非常专一,缠得让人受不住”。
听着她的话,苏玛噗嗤笑了出来。
“姑娘,那你保重”。
“好,多谢女娘,我们有缘再见”。
李昭愿正拾着包袱走出帐。
解开不远处篱笆上系住的白马。
飞身上马。
可心中仍不禁有些担忧。
昨日,她吩咐了李长卿兵分两路,他们先上路,好通过重重关隘。
而她,先在这边雇个替身,假扮她朝东走,声东击西,她好暗中逃脱。
远处道上骑兵稀疏,只有形形色色商贾往来。
李昭愿吐出一口浊气。
她将面纱裹到脸上,只露一双眼。
棕黑的面纱衬得眼睛极亮。
嘈乱的部落间,一匹马行过,忽然一阵飓风袭来,将马上女子的面纱卷了下来,李昭愿赤裸的脸对上一双贪婪的眼,她暗道不妙,伸手将面纱系上,疾速奔驰。
远离那处,朝南而去。
背上的剑穗也随风而动。
紧随她身后,方才部落里瞧她的人也快速骑马而出,朝东而去,满脸堆笑。
脑海里已经做起了发财的美梦。
很快,他便看见了前方追赶的人。
狂喜涌上心头。
“大人!”
“大人!”
“我看见那个人了!”
……
呼衍生听见身后入的呼唤,勒住马停了下来。
“大人!方才我瞧见那女子朝南去了!”
“直奔晋源古道”。
“我去晋源古道,你们继续朝东!”
“大——”
呼衍生吩咐罢身后,还未等那人讨赏,就驾地一声,直奔古道而去。
冷冽的风扑打在脸上。
他心口却是炽热滚烫,怒火中烧。
好啊,真好,那个女人太狡猾了,跟他那个小舅舅简直一模一样。
此刻,他恨不得折断她纤白的脖颈。
雪白孤寂的荒原上,李昭愿望着远处大雾弥漫的狭道,夹在高耸的山崖中间,时不时有碎石落下,危险极了。
过了这个通道便是匈奴所设关卡。
重兵把守,危险重重。
可只有通过这个关卡,她才能去到雁门关,重归大端。
眼看着马匹就要钻入狭道。
一柄飞剑划破浓浓白雾,直直朝骑马之人身后命门而去,一旦击中,定会落个人头落地、血溅当场的下场。
这时。
天空划过一道声音,撕裂了天。
“小心身后!”
李昭愿向身后望去。
那道影速度极快。
她一个闪身,从马上滚下,滚进泥水里,虽逃过一劫,可刺骨的疼从腿上传来,终是躲避不及,腿上不甚被划下凌厉一道,血一汩汩往出冒,浸湿裤腿。
她急忙起身,抽出背上的剑。
可那人似乎故意在玩弄她一样,躲在雾气里,装神弄鬼。
时不时射出一颗石子打在她受伤的腿上。
或是一片枯叶从耳边飞过。
她如同笼中受伤的鸟儿,任人玩弄,胆战心惊,甚至,腿都在趔趄中瑟瑟发抖。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顿时警觉起来,待那人来的极近,握起剑刺去。
“殿下”。
可剑刺中的并非什么敌人,而是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她满含热泪,手紧紧握住这柄寒韧,血从胸口涌出。
“闻音!”
李昭愿堪堪扶住闻音,很快,骑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二人团困在中间。
直到这时。
那个隐在雾气中的人才不急不缓走出,满眼嘲讽。
“昭阳,好久不见”。
李昭愿将闻音护在身后,嗤笑一声,即便浑身泥水,发丝杂乱,依旧没有一丝屈服之色,面纱后的一双眼如同一柄寒剑,同他针锋相对。
“你还没死啊?”
“真是块甩都甩不掉的狗屁膏药”。
听到此,呼衍生冷笑几声。
他英勇一世,见过无数敌手,何曾被人冠以如此荒唐可笑的称呼,她还真是个诡计多端的臭女人。
不过她狂任她狂。
今日,他不杀她,总有一日,他会让她心甘情愿跪在脚边摇尾乞怜。
“来人,把这二人给我绑了!”
骑兵们持剑而来。
闻音欲上前死战,可李昭愿看着身旁层层叠叠的骑兵,按下她的手。
武功再高,也难敌杀不尽的敌人。
或许,这便是江湖与战场的区别。
很快,二人被绑到了一辆破马车上,破洞中漏进寒风,吹得二人愈发清醒。
彼时。
出了关口的李长卿,站在高耸的山崖上,玄衣长剑,站在云光中,手中还握一根火折子,远远眺望。
人一个接一个走过,无穷无尽。
却始终未曾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
她同闻音坐在马车上。
“阿音,小舅舅如何了?可有大碍?”
“殿下……小将军他近日来都在军中”。
“他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母亲呢?”
闻音听着公主的话,一时间有些伤感。
“娘娘前些积郁成疾,卧床不起,不过殿下不必过于忧心,陛下已请了天下名医相看,相信待闻音将殿下带回去,娘娘一高兴就好了呢?”
“是母亲让你来的?”
闻音点点头,有些伤感道。
“娘娘这些日子总认错人,总将奴婢认成殿下”。
听着她的话,李昭愿眼中涌起泪光。
“是我太任性,临走之前未去拜别母后”。
正当二人沉默下来,看着远处空荡荡的雪原。
两道窃窃私语传了进来。
“药下了吗?他可吃了”。
“大人放心,吃了。我足足下了一瓶,就算他是身高八尺的野熊,也得倒下。”
“那便好,回去记你一功”。
很快,二人的脚步声都消失不见。
马车晃晃荡荡行于草原,直到深夜。
李昭愿同闻音却未曾进食一口。
他们可都不想成为深夜的孤魂野鬼。
待他们进入梦乡。
外面却传来刀剑鸣响声。
星星点点火光映了进来,将二人惊醒。
“你们竟敢以下犯上!”
“哈哈哈!以下犯上?我们承的就是上意!受死!”
震天的惨嚎声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如水波般荡漾而来。
伴着锋利的刀李昭愿灵机一动。
磋磨扭动着身子滚下车来,幸而,打斗中的骑兵并未发现,她将手上的绳申到了马车边的火堆上。
可硕大的麻绳烧得格外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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