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温补燥性
谢昭等到第二日午时,才盼回裴庭,见他疲累,便吩咐人在水月阁摆膳,清蒸江瑶柱、鹌鹑荟、蟹粉豆腐、炙羊肉、凉拌秋葵,都是他平日爱吃的。
裴庭接过热帕子,净了脸又擦了手,“昭儿昨日还说要去瞧吐蕃王子,怎么到了晚上反倒不去了?”
谢昭撑着下巴:“比起吐蕃王子,还是西域来的那些王子更对我胃口,模样合我审美。”
裴庭拧住她脸:“怪不得前几日要跟我同去鸿胪寺和通化坊呢,说说看,都瞧上谁了?”
谢昭掰着手指,一一品评:“高昌国王子能排第一,胜在身形最高挑;楼兰国王子该是第二,生得有种中性的柔美感,我从前在西域见过,可惜这次没亲自来;还有车师国、疏勒国的王子,瞧着也都赏心悦目。”
裴庭:......她怕不是要气死他,不仅真看男人去,还记得这么清楚。
幸而谢昭最后补一句:“不过他们加起来,也没有表哥一半好看。”
裴庭把她抱到怀里:“表哥哪里好看?”
谢昭刮着他的鼻梁:“都说男人的鼻子和那处相关,表哥鼻子高挺,可也不算格外宽大,怎么那处就......?”
裴庭脸热,一把松开她:“吃饭。”
她就是这张嘴会撩拨,真到床上,不是嫌他大就是嫌他久。
谢昭调戏成功,满意地坐上饭桌,“表哥知不知道,昨日夫人和韦娘子来梅园了?”
裴庭夹了块瑶柱:“知道,要是我敢纳旁的女人,你马上就跟我和离,转头找下家去,是不是?”
谢昭:......
裴庭:“放心,你一个就够我忙活了。”
有时要慢,有时又催着快些,最后还要掐他咬他。不过看她被自己撞得眼泪汪汪颤栗失神的样子,他哪里舍得不顾着她。
谢昭故意道:“真的?表哥,昨日韦表妹差点哭了,我瞧着都心疼,你真不再考虑考虑?”
裴庭睨她:“家有悍妻,不敢考虑。”
谢昭:“夫人还说,你跟韦表妹青梅竹马,说你是因为我,背弃韦表妹。”
裴庭轻笑:“我对昭儿,一见倾心。”
谢昭偷偷勾唇。
裴庭舀起一勺羹:“昭儿,这是鹿肉羹?”
谢昭抬眸:“鹿肉滋补,我让厨子做了来,加了些去腥的陈皮,你觉得味道如何?”
裴庭不动声色:......她知不知道这是燥热之物?
谢昭见他喜欢,十分热心地为他多舀几勺。
芍药匆匆来禀:“殿下,谢家三娘子在外求见,此刻正在花厅等着。”
谢昭莫名:“姐姐不是外人,请她进来,为何要在花厅等?”
芍药也不明白,“奴婢们要引三娘子进来,可她不肯,说只跟殿下说一句话,说完便走。”
谢昭只好搁下筷子起身:“罢了,去看看。”
远远便见谢琬立在花厅里,还穿着个带兜帽的轻薄披风。
谢琬见她过来,一把握住她手,将一只绿盈盈的翡翠镯子顺势滑进她腕间。那镯子水头足、色泽匀,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是求人的架势。
谢昭看看镯子,“姐姐,你要干什么?”
谢琬:“妹妹,我今日下午和晚上都跟你在一块歇觉,不管谁问起来,你都得这么说。”
谢昭只当她是想在府中留宿,自然欢喜,忙让人收拾客房去,“好,咱们两个很久没有聊天了,等会我陪你住客房。”
“不是这样的!” 谢琬急忙拉住她,“我的意思是,对外这样说,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谢昭觉得不妙:“那你实际上要去哪?”
谢琬抿了抿唇,小声道:“许郎约我去踏青。”
谢昭望着她:......只怕不只是踏青那么简单吧?
谢琬脸烫:“我跟许郎现在想好好相处试试。”
谢昭指指自家的大院子,劝道:“姐姐,你看我这梅园,够不够大,够不够你们踏青?你把许少卿邀进来,踏到天明都行。白日去玩也就算了,大晚上还跟他在一块,万一出了闪失,爹爹知道是我帮你隐瞒,他还不打死我?”
谢琬拽住她手:“真到事情败露的那天,我自己承担,绝不连累你。镯子你都收了,一定要替我守好这个秘密!”
谢昭扶额的瞬间,她已经溜了,比兔子还快,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她回到水云阁,埋怨裴庭:“表哥,你的好兄弟,把我姐姐拐走了,说是要去踏青,晚上都不回来,我还得帮着他们遮掩。”
裴庭勾唇:“他能主动邀你姐姐,指不定是下了多大决心。而且,他是君子,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谢昭:“有分寸?君子?他要是君子,怎么会婚前就邀我姐姐一同过夜?呵,看着一副稳重模样,实则这般轻佻!”
裴庭:总觉得自己也被骂了.......
两人洗漱过,一同规规矩矩地歇晌。
午间的日头炽烈,透过水云阁的檐角,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裴庭约莫睡了一个时辰,从榻上醒来时,谢昭已不在身侧。他坐起身,拢了拢衣襟,刚穿好外衫,便听见院外传来“咚咚”的捶打声。
走到窗边往外望去,她坐在廊下矮凳上,穿着一件薄薄的梨花白窄袖衫,同色绫裙曳在地上,清爽可人。许是热极了,竟挽起衣袖,露出一节小臂。
她双膝并拢,膝上搁着一只石臼,臼里是红花,她正用手里的乌木药杵捣着红花。
谢昭见他出来,擦擦额上薄汗,“表哥,吵到你了?”
裴庭摇头,目光扫过她的小臂。
谢昭晃晃药杵,“方才睡了两刻钟就热醒了,浑身是汗,再睡不着了。刚好趁这个时候做点胭脂。”
他便在她旁边的矮凳上坐下。
傻姑娘,分明是中午喝了两碗鹿肉羹,身上积了燥气。
谢昭把石臼放到他怀里,“表哥,你来帮我,我胳膊酸。”
裴庭默默接过。
谢昭叮嘱着:“表哥,要很用力地捣这红花,把花汁儿捣出来,我才能拿来做胭脂。”
裴庭分不清她是在正经说话还是又来逗他,握着药杵的手顿了顿。想起夜里的某些动作,力道不自觉便轻了。
谢昭着急:“这样太轻了,得再用些力才行,”便覆上他的手,“来,我帮你一同握着药杵。”
裴庭微弓腰背,掩住自己的不适。
谢昭立马察觉。
她本是无意,却又成功调戏到他,因此更起了坏心,手掌从上到下地滑过药杵:“你看这个药杵,可是很实用的东西。它可以轻轻地磨,也可以重重地捣,表哥不是最会吗?”
裴庭猛地松开手,一把扔下药杵,留谢昭在廊下笑得直不起身来。
她笑到肚子疼,擦了擦眼泪,才发现裴庭一直站在卧房的窗边,隔着一层窗纱看她。
“表哥,怎么走了?身子不舒服吗?”
裴庭勾唇:“昭儿,你养的那筐蚕,有两条已经死了。”
“什么?”谢昭赶紧起身去看。
蚕结茧前本就虚弱,若是桑叶不足或是受了惊,确实容易死掉。
进了屋,她直奔桌案上的蚕篮,里面有几条蚕,身子已经泛黄透亮,正趴在桑叶上一动不动,还有一条已经吐出几缕银丝,把自己半裹在了里面,都活得好好的。
谢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室内突然一暗,裴庭拉上所有窗帘,连缝隙都遮得严严实实。
谢昭暗道不妙,转身就想往门外逃。
可裴庭堵在门口,她刚迈出两步,就被他揽住腰。他手臂力道极大,轻轻便将她扔到圈椅上。
圈椅上垫着被褥,像是谁早料到这么一遭,特意准备好的。
“大白天,你又疯?”谢昭红着脸推拒着他。
裴庭:“大白天,可以不用夜明珠。”
他一只腿便压住她,谢昭眼睁睁看他解束腰,半点挣脱不得。
裴庭从她小臂直亲到肩头,哄她:“你中午喝了两碗鹿肉羹,温补燥性,身子怎能不热?解了燥气,晚上才能睡个好觉。”
谢昭:“表哥也吃了不少鹿肉,怎么不见你燥得慌?”
裴庭便结结实实地让她感受了一番他的燥意。
.......
谢昭解了燥,浑身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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