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心底的阴影,司遥点了点头,想到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

她将包袱收拾好,一串铃铛滚了出来。

这还是她小时候的铃铛。

没想到阿娘将它放进了旧衣中,串着它的红线已经出现了毛边,像是被人摸索了很久,小河弯腰捡了起来。

斑驳的铃铛躺在手上,勾起了回忆。

这串铃铛他可熟悉,当时司遥说她的荷包被自己弄臭的时候,脚上就戴着这串铃铛。

叮当叮当的声音响荡在街头。

他看得久了,司遥误以为他喜欢铃铛,从袖子里面翻出一串新铃铛,小河为她奔波数日,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送的。

就将这串铃铛送给他。

“这还是我去庙会,上香的时候一个大师送的,大师当时好像说的是保平安,既然你要去龙州了,我就将它送你,作为道别的礼物吧。”

小河收下了。

百茶笑了笑,给司遥扎着小辫,“姑娘为什么要送小河,是不是……”

她脸一红,有一丝窘迫,磕磕绊绊道:“因为,他也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了。”

百茶道:“小姐这么可爱,怎会没人跟你玩?”

她真的没有撒谎,小河是司遥的第一个朋友。

江源花了几天时间,将姐姐葬在了父母旁边。

又帮着收拾东西,将司遥带了回去。

江源选择走水路,一早他便将司遥喊了起来,一行人将行李放进了船舱。

百茶拿出一身厚厚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

船夫放着线,小河一路跑了过来,往司遥怀中塞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

她摸了摸,里面应该都是银子。

手中多了这么多银子,司遥想,他们地方官也这么赚钱,能让他轻轻松松就给自己这么大一包银子。

要是自己,还说不定不舍得呢。

正当她要问时,温润的质感让她低头,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圆润的玉镯。

一股浓郁的紫水在手腕处流开,玉镯看起来价值不菲,加上自己怀中沉甸甸的银子。

司遥的头突然像炸了一样,他不会把自己的家当都给带来了吧。

不对,重要的不是玉镯不是银子,重要的是他干嘛特意过来送钱和送玉镯,钱还能想出理由。

镯子这种意义非凡的饰品,突然收到男郎送的首饰,倒是让司遥的脸微微发红,李昀也会送东西给她,却未曾送过簪子玉镯之类的。

也有可能是被风冻的。

她正要摘下镯子,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

小河也不能解释什么,他不会说话。

江源一家在这里看热闹,俩个小孩相继模仿,男孩拉住女孩的手,被葛丽一把拍开,说着小孩懂什么。

又探头看向船外。

司遥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握住手腕。

半天想问,张嘴也问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静静的站在那,看他的眼睛。

脑中带着疑虑,纠结,最后化作一丝惆怅。

被他握住的那块皮肤烫人心颤,似万言未语。

她沉思了好久,最终不知道说什么,此刻自己孑然一身,竟留不住一人一物。

何况按照朝廷的意思,自己也算是罪臣之女。

她想得太久了,久到手腕处突然传来刺痛,见她回神,才慢慢松了力道。

看着他的眼睛,他似乎在问,你在纠结什么?

“我在想,我家里的人怎么样了,我爹叫司胜,我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到影响。”

小河将摊开她的手掌,在她掌心轻轻提笔:

桓王在,无事。

指尖摩挲手指,传来热意,司遥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回了船舱。

小船缓缓流动,晨光透过云雾,洒在水面上,水面波光粼粼,推开浮漂与水生植物,静静地驶在水面上。

躺在床板上,司遥将手帕搭在眼睛上,一直到月亮升起,星星盖被,脑海中还在重复着今早的画面。

好虚幻、神奇、不可思议……

百合村四处环树,一条河水挡在树前,上面用几块大石头做桥,一只水牛在一旁瞌睡,司遥望了一眼,又马上回头。

她很快就和那俩个人小孩混熟,得知一个叫江易,另一个叫甜,葛丽时不时回头,看身后的小孩有没有跟上。

时不时同江源讲着家常,也有心中操心的事,夫妻俩眉头舒展又皱起,最后裂开笑,走过一座木头搭的桥,葛丽将司遥手上的一对黄金镯子收了起来。

又将那只紫玉镯用帕子包好,塞进了司遥的行李里。

村子也有人还记得江屿,出来见见她的女儿,司遥听见葛丽说着自己命苦,小小年没了娘,旁人问及爹。

葛丽却道,在外做工。

最近几日奔波劳累,晚上江源随便炒了俩个菜,端在桌上,吃完饭。

葛丽将偏房收拾出来,又将司遥的行李放在床边,这个屋子以后就是司遥的住处。

天未黑,背着一身疲累的夫妻带着俩个孩子进入了梦乡,她们现在考虑的应该是明天的柴米油盐。

眼下最重要的是睡觉。

司遥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烛火,只好摸黑从烛火里找到那只玉镯,她将它放在枕下,进入了梦乡。

在百合村呆了一阵子,江易和江甜捡完柴回来,司遥便将火生好,一股米饭味飘了出来,手上还有一块红印子。

江易添了柴,“不错不错,这次姐姐没有烧干锅。”

“手上的伤也好了。”

江甜将自己的零嘴拿出来,司遥原本想吃,见小甜眼里有些舍不得,便塞进她嘴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第一次烧火,不小心加多了柴,火冒了出来,不慎被火舔了一口。

她已经在家中呆了十四天。

白天会帮忙干一些活,浣衣烧火、扫地擦桌,江源不想让她做。

刚开始几天,司遥一直待在江屿的坟边,天天擦拭着简单的碑文。

后几天她发现江易江甜每天都有一些固定的活要干,司遥便加入了,主动分担了一些农活,日子忙碌充实。

“小李嫂嫂又来了。”

江易眼中露出不喜,将门关了起来,村中人家一般都将大门敞开,傍晚才落锁,这般行径,已是很不待见之态。

司遥扫着地,见光线一暗,停了停。

握住扫把的手紧了紧,嘴唇微抿,江易道:

“都说了,不待见她就不待见她,天天往我们门口跑。”

一旁的大黄叫了起来,李嫂嫂推门而入,嘴里带着笑,脚边生了烟。

“你们家外面的柴可比以前整齐多了,唉,江大哥去地里了?问前些日子看小遥给甜甜衣裳上绣得花好看,能不能过来给我描一个边。”

“不能。”江易直言。

江甜嘴巴弯了下来,以前柴是她理的,后来变成了司遥,李嫂嫂说得可不就是她吗。

这张嘴没事就爱叨叨人,讨人厌。

“描个边就不行啊。”

见她要喋喋不休,司遥将扫把放下,帮她描好了边。

这期间,李大嫂的嘴也没有闲着,一直追着司遥问来问去。

“你爹是做什么的,我还没听说过屿妹嫁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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