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人,就得慢慢磨,磨掉她的心气儿,磨掉她的希望。

等到她彻底绝望的时候,还不是任他摆布?

晏远舟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他最后看了钱雅芝一眼,眼神里,有几分轻蔑,又有几分得意。

“母亲,您可得保重身子。”

身后,钱雅芝的哭声,像是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晏远舟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柴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一片昏暗,还有冷饭菜的馊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钱雅芝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她捂着肚子,干呕了好几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厚厚的披风裹在身上,却怎么也驱不散这寒意。

这寒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得她浑身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钱雅芝这会儿,连头都懒得抬了,她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骂道:

“滚……都给我滚……”

“想算计我?没门!都给我滚……”

“母亲,是我。”

晏雨珩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疲惫。

钱雅芝一愣,这才听出来,是晏雨珩。

不是那个一心只想算计她的晏远舟。

而是那个让她又气又恨,却又割舍不下的晏雨珩。

钱雅芝抬起头,看见晏雨珩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了。

他的衣裳也有些凌乱,像是匆匆忙忙赶来的。

他的手里,手提食篮,另一只手,拿着一件厚厚的斗篷。

看到钱雅芝身上已经披了披风,晏雨珩愣了愣,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看来是二哥抢先一步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低的:

“母亲,您还冷吗?”

钱雅芝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冷,怎么不冷?

可再冷,也比不上心冷。

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

“阿珩,你来做什么?”

她这话,问得有气无力,像是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晏雨珩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他叹了口气,走到钱雅芝身边,把食盒放在地上。

他一样样的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碗热粥,几碟小菜,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这柴房阴冷潮湿,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知道母亲身子弱,怕您熬不住。”

他把那碗药端到钱雅芝面前,声音放得很轻:

“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熬的,加了些驱寒的药材,您趁热喝了吧。”

他实在想不通,父亲怎么能这么狠心?

把母亲关在这种地方,不是要她的命吗?

钱雅芝看着那碗药,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她的眼眶湿润了,声音有些发颤:

“阿珩,你……你来这儿,就是……就是为了给我送药?”

她心里头乱糟糟的。

丈夫要害她,儿子算计她。

这世上,还有谁是真心待她的?

晏雨珩呢?

这个她一直看不上眼的儿子,会是那个例外吗?

“也不全是……”

晏雨珩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和为难。钱雅芝眼皮微颤,缓缓闭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

心底残存的那一丝丝微弱的火苗,也彻底熄灭。她早该明白,冷心冷肺的丈夫和次子如此,晏雨珩又怎会例外?

“母亲,玥玥虽已苏醒,但情况……”晏雨珩话到嘴边,却又顿住,眉头紧锁,似有难言之隐。

他长叹一声,仿佛要将胸中郁气尽数吐出。本欲早些过来,却被情绪崩溃的晏玥玥绊住了脚。

“玥玥”二字,如一根细针,刺入钱雅芝死寂的心房。

她原本黯淡的眸中,陡然闪过一抹亮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钱雅芝猛地攥紧晏雨珩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阿珩,玥玥她……究竟如何了?”

“她……无法接受容貌被毁的事实。”晏雨珩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带着化不开的愁绪,“整个人木木的,不言不语,如同失了魂。”

“自醒来至今,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晏雨珩回忆起晏玥玥的模样,心如刀绞。

起初,晏玥玥还哭闹不休,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嘶吼着要让晏明远和仲娆偿命。可渐渐地,哭声低了下去,只剩下无声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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