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一听,这哪还敢耽误,立马就转身出屋子。
楚玥想到什么,又赶到门口喊住已经跑出十步远的东川。
“记得再带几根银针!”
东川一瞬回头,放缓脚步,上下晃了晃脑袋,示意自己听见了,又撒腿跑了出去。
她沉了口气,迈步走向衣橱,放眼一堆深色,上下扫了遍,最后拿了套白色内里。
她想,反正待会儿扎针的时候,还是要把外衣脱掉,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身上的湿衣裳换下。
微雨拍窗,烛火摇曳。
楚玥咬了咬唇,指尖玄在那黏在胸膛的中衣上,透出紧致的肌肤。
心中开始纠结,还不如…等东川回来给他换好了。
却又看着他烧红的脸颊,紧缩的眉关,耳边又响起他昏倒前最后同自己说的话。
“治好我。”
她猛猛晃了晃脑袋,嘴里小声骂道:“真麻烦…”手上却开始解他的腰封,指尖擦过腹间时,昏睡的人突然闷哼,随后便没了声响。
她将一切看在眼里,嘟囔道:“看来精神还不错。”
直至将腰封解开,俯身捻起外衣衣襟,一寸一寸将湿润的衣服从他身上剥离。
本来白净的肌肤被内里高热蒸出微红色,不知是汗珠还是雨水正顺着沟壑分明的腹肌往下淌,那些紧绷的线条随着呼吸起伏,倒是别有一番风致。
但她现在眼中全然没有羞意,只盯着露出的紫青血管旁蔓出的青丝。
突然间,只听当啷一声响,似是有东西从他外衣里掉了出来,楚玥先是没理,直至把他外衣全部脱下后才看见刚刚掉落在旁的是一个银钗子。
钗身细长,雕了缠枝纹,尾端尖利,簪头一朵缠丝海棠,苞蕊处嵌着细小珍珠,颤颤如凝露,只是似乎是被压久了,花型扁了下去。
楚玥没料到刚刚的一声闷响是出自这么一个小东西,瞳孔皱缩,俯身越过塌中人赤裸的上半身拾起钗尾,死死盯着手上的钗子。
这一看就是女子的物品,竟被他如此贴身收着…
她止不住遐想,这是还未送出去,还是收的信物?
藏得这么深,肯定是被认定重要之物。
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将那银钗收进自己的袖子暗袋。
半刻过后,院中才终于传来脚步声,东川捧着药包气喘吁吁跑进屋内,气还没顺好便说:“姑娘,药材都在这,这是针袋。”
楚玥只接过针袋,说道:“去煎药,大火小火各两个时辰,火不能断。”
东川看着被扒光了躺在床上的自家少爷,不由得担忧,“姑娘,我们家少爷是…”
“风邪入体,寒气贯体,风邪入体。”楚玥并未说明是毒,只用风寒搪塞了过去。
待屋内又只剩二人,她镇定取出银针,第一针落在中穴,谢衔星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还知道疼。”她嘟囔着,第二针准确刺入百会穴。
第三针落在合谷穴,楚玥的手突然被握住,她被吓得一惊,以为是谢衔星醒了,转头却见他双目紧闭,看来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她挣了挣,他的手掌心滚烫,力道大得惊人。
“松手!”
他似是听出她语气的责备,手上动作竟真的松了松,楚玥定了定神,继续集中精神施针。
谢衔星在昏迷中呓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姜…”
她手一抖,刚拿的银针刺破了指尖,血珠渗出,她却浑然不知,只死死盯着谢衔星翕动的唇。
她俯身凑近,试图再从他的嘴中再听得一言两语,可谢衔星再次陷入沉寂,只有胸膛微微起伏,她挫败地直起身。
窗外雨声渐歇,楚玥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施针完毕,本该立即起针,她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多停留片刻。
“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她轻声问,明知得不到回道。
重重叹了叹气后,起身去了厨房,见东川板正地坐在药炉前,接过蒲扇跟他说:“这里我来看着,你去看着谢衔星,若是他醒了叫他不要乱动,躺着便好。”
东川本想乖乖照做,左脚都迈出木槛,还是没忍住回头看着坐在药炉前煽火的年轻女子,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楚玥闻声抬眸,知道自己还是要编个理由,便说:“你们少爷秘密安排来护着王府的。”
“嗯。”东川示意点了点头,纠结着要不要将话跟楚玥说,纠结一番后,整个人又回到了楚玥身后,说道:“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楚玥想了想,说道:“姜云。”
“姜姑娘,在整理前院来犯尸身时,发现他们右肩下方都有一个半月状的印记。”
“为何同我说?”楚玥问道。
东川一时语塞,说道:“现在少爷昏迷,我看姑娘你身法高超,与少爷如出一辙,想来定是少爷秘密培养的亲信,想问问姑娘下一步该当如何?”
她语气依旧沉静,眼睛一直盯着面前舞烈的火光,说道:“留一具,余下的天亮前全部处理掉。”
“是。”
东川离开厨房后直接先到了前院将任务下达给其余人,而后便去小院守着自家少爷。
药炉上的药汤咕嘟作响直至天亮,楚玥用蒲扇轻轻扇着,炉火中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明明暗暗,如同她此时纷乱而又沉寂的心绪。
她该恨谢衔星的。
可现在手上却一刻不停歇的扇着能救他命的汤药。
楚玥对着空气说道,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你要是死了,我找谁报仇?”
墨云裂处窥光影,碧瓦浮金见曙烟。
“任元白,任元白——”
任元白在老远就感觉似是有人在喊自己,部下赶来禀报的时候,他刚巡查回宫门准备吃早膳。
谢珍喊得口干舌燥,终于是把人喊回来了:“你一个御都侍郎中,怎么还擅离职守。”
“公主这你就不知了,不单单是宫门,整个长安城都是我们的巡查范围。”
“带我去见林鹤川,我有事问她。”
任元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找自己就行:“公主,现在街上人多,又刚落过雨,地面湿滑,还请公主上车。”
任元白当了车夫,选了一条僻净的道往林宅驶去,谢珍一路透过车窗锦缎垂帘看着周围。
至林府大门时,任元白对车内说:“公主,还请稍等片刻。”自己下车问门仆:“林鹤川可在内?”
门仆摇头,说道:“少爷一早就去粮庄了。”
任元白咂嘴,又回了车上,回道:“公主,粮庄人员混杂,此般大众场所,我们还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我今日出来就是找他的。”谢珍语气坚定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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