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月儿把小脑袋伸进来,“我去文阿婆家取豆腐啦。”

等她回来,林青禾就开始做麻婆豆腐,浓郁的香气充斥着整间狭窄的厨房,馋的人口水直流。

林青禾盛了一盘出来,让石头月儿苦娃三个小孩吃着,自己又去做了一锅。

今日一家人都去镇上,又有小推车,他便索性把手边的配料全部用掉了,加上昨晚已经做好的,一共三罐子麻婆豆腐,以及两罐子辣椒酱。

都是那种大号的陶罐。

石头吃完以后,林青禾还给他装了一大碗带回去给他爹和三儿吃。

叶柳枝用淘汰下来的破衣裳将五个陶罐结结实实地包了一遍才装上小推车,然后又拿麻绳里里外外捆的动弹不得才罢休。

今日要出门,一家子都穿上了叶柳枝做的新鞋,叶柳枝本来不想穿,但被劝着也穿上了。

苦娃正蹲在地上看自己新鞋稀罕着呢,冷不丁就被他哥哥抄着腋下给抱了起来,还没等他喊呢屁股已经落在了小推车里。

和五个大陶罐挤在一块儿。

石头做的小推车虽然构造简单,但很结实,最前面的位置还加了一块横板,可以坐一个人。

叶柳枝朝月儿招了招手,叫她坐上去。

月儿不肯,叫她坐。

叶柳枝好笑道:“娘坐啥,娘还要推车呢。”

一转头林青禾已经把拉襻挂到了自己肩上。

他笑着吓唬叶柳枝,“娘,你要是推车累坏了,岂不是要买更多药来调理身子?”

叶柳枝一听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真会这样吗?”

林青禾点头,“真的会。”

叶柳枝这下可不敢逞强了,乖乖坐到了车头去,还紧张地扶着木板,生怕自己掉下去“加重病情”。

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往常去镇上这段路林青禾一个人走大概需要半个时辰,今天人多,便多花了一点时间。

到早市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月儿以前随哥哥来过镇上,所以还好些,苦娃就有些好笑了,张着小嘴巴到处看,小脑袋转的和小陀螺似的,口水流到下巴都没发现。

到自己摊位前,林青禾笑着给叶柳枝陆春草介绍,陆春草热情地叫着叶阿姐,把叶柳枝弄的羞涩不已。

听说陆春草每日都给林青禾占位置,叶柳枝拉着人家的手说了一箩筐感激的话。

陆春草笑嘻嘻道:“其实我也沾了禾哥儿不少光呢。”

叶柳枝不明所以,不过她也顾不上细想了,因为林青禾那边已经把摊子铺开了。

她对做买卖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卖野菜那会儿,手拿一把野菜追在客人后头跑,好话说的嘴皮子都磨破了,明明新鲜得很,客人还要挑三拣四,看他们的眼神跟看乞丐没什么两样,弄的不好被推搡几下甚至踢上几脚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一见林青禾把五个大陶罐摆出来,她就赶紧过去护着,生怕哪个客人不高兴一脚踢上来。

陶罐可比不得人耐踢。

正警惕着,耳边忽然听见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叶柳枝吓了一跳,慌忙朝陶罐上扑,结果下一刻就听见一个欢快的声音道:“林小哥儿,今日有麻婆豆腐没有?”

林青禾笑着点头,“有,今早刚做的,还热乎着呢。”

“快,给我来十五勺。”

话音刚落就被人推搡了一下,很快几人就吵嚷开了。

“你一人要这么多,叫我们咋办?”

“要个十勺得了,再买点辣椒酱自个儿拿豆腐拌拌不就成了,味儿一样的好。”

那人不高兴了,回头骂道:“我就要麻婆豆腐,我自个儿拌不出那个味儿。”

林青禾利索地给他装好了十五勺麻婆豆腐,笑道:“今日做的多,三大罐子呢。”

说完就转过脸去,对蹲在地上还反应不过来的叶柳枝道:“娘,快收钱。”

叶柳枝下意识伸手,那个客人就往她手里放了一串铜子儿。

那串铜子儿在她手里足足绕了两个圈还多。

“四十五文,劳烦清点一下。”那客人还很客气。

“哦,哦。”正慌乱间,就听林青禾爽朗道:“李大哥是实在人,不用数了。”

“哈哈哈。”李大哥笑着走了。

还不等叶柳枝消化完这惊奇的一幕,下一个客人已经把碗递过来了,“我也要十五勺豆腐。”

再下一个,“二十勺豆腐,五勺辣椒酱。”

“十勺豆腐,十勺辣椒酱。”

“十五勺豆腐……”

叶柳枝已经没时间惊奇了,光收钱就已经让她忙不过来了,后面月儿也来帮她,不过她只会数到十,所以显得很是慌乱。

好在这一波很快就忙完了,间歇的时候林青禾又重新数了一遍。

他记性很好,刚才卖了多少心里有数。

叶柳枝抹了把额头的汗,抱着装钱的布兜子兴奋道:“阿禾,咱们挣了好多钱呀。”

这布兜子都要装不下了,回去她还得再缝一个。

很快又有一个客人过来,林青禾抬眼一看,笑了,“赵阿哥要麻婆豆腐吗,我给你多装点儿。”

赵夫郎摆摆手,“先不说这个,有事儿。”

他把林青禾拉到一边,小声道:“昨日下午八珍楼上了新的猪血辣羹,用的就是你的辣椒酱,我在你这儿买过好几回,绝对不会有错。”

林青禾不动声色道:“味道一模一样吗?”

赵夫郎笃定道:“绝对一模一样。”

契书签好以后,游商们就回东州港收辣椒去了,八珍楼那边想弄到辣椒没这么容易。

所以他们绝无可能复刻出自己的食方,应该就是直接用的买回去的辣椒酱。

赵夫郎拍拍林青禾的肩,“发什么呆呢,气傻了?”

林青禾笑了一下,“谈不上气,就是有些担心。”

赵夫郎也不傻,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你担心他们欺负你?”

林青禾苦笑,“人家毕竟是开了多年的大酒楼,人脉手段一样不缺,而我呢……”

“这倒也是。”赵夫郎叹了口气。

从他嘴里,林青禾得知昨日八珍楼的猪血辣羹是免费请老客们品尝的,而据赵夫郎和几个熟识的老客交流的结果来看,基本都是好评。

若无意外的话,八珍楼后面应该就会推出全新的猪血辣羹了。

或许还有其他的辣菜。

毕竟这几年八珍楼号称全镇最好的辣菜馆子,但走马灯似的试来试去,最后也就一道猪血辣羹出了名。

至于哪些辣菜,那就要看林青禾了。

消息传开后,林青禾这边卖的就更快了,早市结束的时候,五个大陶罐已经全部被清空。

陆春草卖馒头的间隙还过来抢了二十勺麻婆豆腐。

没人的时候,叶柳枝小声问林青禾,“八珍楼是咋回事?”

刚才不少客人都提到了这家酒楼的名字。

林青禾用轻快的语气道:“他们想招我去做厨子呢。”

“真的啊。”叶柳枝高兴坏了,她家禾哥儿真厉害。

其他的林青禾就没告诉她了,怕她担心。

刚才做买卖的时候他用说笑的口吻从客人们嘴里套了不少话,把八珍楼一贯的行事作风摸了个大概。

八珍楼的东家是个富三代,他爷爷去得早,他爹又不成器,传到他手里的时候祖上的基业已经败的七七八八了。

原本八珍楼也和其他产业一样岌岌可危,结果这人突然走了运,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了一道茱萸酱,此后便用一道猪血辣羹把八珍楼给救了回来。

尝到甜头以后,这位富三代就开始穿街走巷到处翻找可用的食方,尤其那些无权无势的小馆子小摊子,这些年下来不知道多少人深受其害。

刚开始八珍楼很嚣张,看上了就直接抢,甚至还禁止人家继续卖,后来得意忘形了,把手伸到了镇上最大的酒楼金樽坊那里,不自量力地想偷人家的招牌菜暖锅的料方,结果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那之后八珍楼就收敛了不少,但这位富三代也记恨上了人家金樽坊,时不时就搞点小动作恶心人家。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青禾默默记下了金樽坊三个字。

他思考的这点时间,叶柳枝和月儿已经把今日赚的钱数好了。

月儿凑到哥哥耳边,压抑着兴奋小声道:“哥哥,我们挣了一两半哦。”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哥哥真的好厉害哦。

林青禾摸摸她的脑袋,笑问:“想吃馒头吗?”

月儿眼睛一亮,“想。”

“去买,想吃几个买几个。”

月儿高兴地一把抱起苦娃,大声道:“我们有馒头吃啦。”

惹的苦娃哈哈笑。

叶柳枝把空下来的五个陶罐收拾好装进小推车里,一一绑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

买完馒头,一家子就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医馆。

叶柳枝很是忐忑,“阿禾,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林青禾挽着她的手臂,笑道:“这里虽然诊金贵,其实反倒省钱。”

叶柳枝面露疑惑。

“这里的大夫医术好,一次性就把病给治好了,要是去那些小医馆,说不定还会开错方子。”

叶柳枝这下不说话了。

诊脉的时候,大夫随口问叶柳枝以后可还要生,叶柳枝一下子怔住,被林青禾唤了一声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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