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
绿弥就仿佛发现新大陆，眼眸发亮，看得七海心痒痒。
“当然。”
他边回答，别开眼。
在绿弥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捂了捂胸口。
心跳好快。
绿弥神情里没有丝毫厌恶，是不是说明...
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
没等想通，他听到身边人问。
“娜娜米，你喜欢女生还是男生？”
“男生。”
七海说着，转头看向绿弥，在心底默默补充，喜欢你，而你刚好是男生。
这还是绿弥第一次询问得这样详细，七海竖起耳朵，期翼接下来的发展。
结果两人一起往前走了快五十米，什么都没有发生。
绿弥就仿佛临时起意，在问完那句话之后就闭上了嘴巴，此时正扭头看向周围的店面，神色如常。
七海憋了又憋。
“绿弥，你呢？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听到问话，绿弥收回看向周围的目光，仰头去看七海。
绿弥的眼眸里清晰倒映出他的模样。
他看到绿弥作思考状，话语脱口而出。
“喜欢娜娜米。”
七海呼吸一窒。几乎要将这句话当真。
对上绿弥的眼眸，看清里面的情绪，他指腹抚着掌心的指甲印，冷静下来。
“绿弥，不是这种喜欢。”
见绿弥不解歪头，七海苦笑了下，正想说什么，余光瞟到边上一对黏糊的情侣，他抬手将绿弥的头发别到而后，压低嗓音。
“看前面不远处那对情侣，绿弥，看他们看向互相的目光，亲密的互动。”
顺着七海所指看过去，绿弥眼睛微微亮起，一眨不眨。
不远处，一个女生依偎在男生怀里，两人说着话，不知说到什么，相识一笑。
两人手臂与身子贴得紧紧，眼神黏在彼此身上，几乎分不出一瞬给除了彼此以外的其他事物。
这个姿势...
绿弥面上多了几分思索。
正想和七海说什么，下一秒两人的动作顿时将他的目光吸引住。
绿弥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干。
“娜娜米，他们刚刚是在接吻吗？”
得到应声，他舔舔嘴唇，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七海的唇。
接吻是什么感受？
一个记忆碎片伴随着疑问而来，绿弥有心想捕捉，却没抓得住。
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像有个羽毛在心里晃啊晃，痒得难受，绿弥睁大眼睛，抬头看向面前人。
“娜娜米，为什么我记忆里...”
视线上移，对上七海的目光，他不自觉闭上嘴。
这个眼神...
“什么？”
听到七海的问话，绿弥上前一步，抬起手，轻轻摁在七海的唇瓣上。
“好软。”
绿弥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丝毫没注意到面前人忽然暗下的眼眸。
热闹的步行街外不远，有处安静无人的小巷子，这里不似步行街那里灯火通明，街上甚至没有一丝光亮，路过的人都用手机打着手电筒。
这里要拆迁了，很少有人过来。
没一会儿，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打破安静。
绿弥脚步踉跄。
快速环顾四周，对上几只竖瞳，绿弥很快收回目光。
“唔，娜娜米？诶？诶？去哪？”
七海闷不吭声。
直到来到小巷子的尽头，手腕总算被松开。
手腕被箍久了，有些泛疼。
绿弥一边揉手腕，抬起头，正要询问七海这是怎么了，没等开口，脸上传来炙热的气息，绿弥眼睁睁看着面前人一点点俯身靠近他。
“娜娜...唔。”
话语还没说完，唇瓣附上一片柔软。
绿弥睁大眼，脑子一片混乱。
七海，主动亲他了？
近在咫尺是七海半阖的眼眸，贪恋地看着面前的脸，不愿意浪费一点点时间。
时间都好像跟着静止了。
好软。
好烫。
脸上是对方温热的吐息，鼻尖满是七海身上的味道，绿弥的绿眸里满是餍足。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七海身子一僵，狼狈推开。
“绿弥，我...”
七海眼底是满盈到几乎要溢出的愧疚。
心里也乱糟糟的，完全不敢看面前人。
不等他将话语说完，绿弥主动上前，抬手挽住他的脖子，将他未说完的话语尽数吞咽。
“好喜欢。”
喜欢的人主动扑到怀中，还说这样让人心动的话，七海的手搭在细腰上，欲推欲还，轻微的水声间，手臂青筋暴起。
第一次接吻，绿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滑溜的舌头乱舔，没嘚瑟多久就被逮住，被迫和同类共舞嬉戏，无法脱身。
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流淌下来。
放在腰间的手臂愈发收紧，七海抬起一只手摁住面前人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把着对方的腰往身上贴。
安静的小巷子里，细腻的水声不绝于耳。
嘴巴泛酸，舌头微痛，绿弥气喘吁吁推搡眼前人。
不想分开，但察觉到绿弥的抗拒，面前的唇瓣通红诱人，不舍含住，又是好一会儿，七海缓缓放开眼前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细细的银丝，随之拉出，而后坠落。
绿弥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唇瓣涨涨麻麻的，下巴一片湿漉漉。
还记得七海的话，绿弥仰头看他。
“娜娜米，你跟我接吻了还会跟别人亲吗？”
黑暗里，视线不太清晰，其他感官的感知加倍。
脑海中不自觉重复怀中人刚才的反应，美好，七海的思绪陷入巨大的自责和愧疚。
越界了。
衣角被拉扯，听到绿弥的问话，他眼神闪闪，对上对方水亮的眼眸，他摇头。
“不会。”
目光扫过绿弥通红的嘴唇，七海低声询问。
“绿弥，我刚才亲你，你讨厌吗？”
“不讨厌。”
看着绿弥歪头，砸巴一下嘴，一副仔细回忆的样子，七海呼吸一窒。
“喜欢。”
喜欢...
他呼吸粗重。
哪怕知道绿弥的意思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接吻这件事，心中的雀跃和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不等他再问什么，绿弥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
“还想要。”
绿弥很喜欢这种感受，就像被小心捧在手心呵护，很温暖的感受。
眨眨湿润的眼睛，凑近七海。
绿弥想。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接吻。
“绿弥...”
对绿弥的主动亲近完全没有抵抗力。
七海抬起手试图阻止，但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眼见就要贴到，炙热的呼吸声打在脸上。
七海仓促别过头。
“绿，绿弥，我们这样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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