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刘玠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四肢也没有知觉。眼前被蒙上了一层布,周身躺在冰冷的窖内,只听到窸窸窣窣的人声和脚步,抬着她一步一步向着未知的地方走。
他到底想做什么?
半梦半醒之际,她回忆着刘济刚才的话。那毒恐怕是宫里的意思,隐藏在今日的膳食中。所以,直到确认刘玠服下,才将刘济安心放回了家。
看来,他的父亲是用她做了交换。他最想保住的,还是自己。
两旁侍卫的刀鞘碰撞声,验身核对的人语,凄厉的乌鸦惨叫,都在暗示她要去的地方不太一般。果不其然,当头顶的盖子被掀开,四四方方的天空里,飞檐走兽跃进眼帘,这里是皇宫,她又回来了。
四名宫女将她小心翼翼搬了出来。她无法反抗,任由她们抬进了元明殿。
侍女们替她褪去衣衫伺候下浴。元明殿是萧知远的寝殿,一般人怎可在天子的床榻前沐浴?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此事已得到了萧知远的默许。
侍寝。
刘玠闭上了眼,不得不相信。
刘济是知道这一切的。他甚至已经看出萧承徇对她的不一般,如果他想阻止,最好的办法是强行将她送回九思山。萧知远后宫充盈,皇子公主无数,太子之位也早已决定,此时将她送进萧知远宫里,是无法获取最大利益而泽被刘家后代的。刘济这样眼光长远的人,自然知道不是明智之举。
既然不是本意,那便是萧知远以势压人。可他为何会突然向刘济发难?这不符合常理。他不可能对刘玠有意,不然也不会同意她参选太子妃。若是真的有意,也不会用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方式。除非他忽然需要刘家的支持,想避开太上皇和东宫的耳目,所以才想要先斩后奏,将生米煮成熟饭。
侍女一遍一遍地往她身上浇灌,明明是温暖的细流,却越发觉得冰冷。蒸腾的雾气蕴湿了她的眼睛,不管有多少聪明心计,在强权到来之时,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一点,刘济倒是说对了。
她被再次蒙住眼睛。侍女覆上柔软的丝帛,将她抬进烟斜雾横的暖帐内,纷扰在耳边遁远。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沉沉睡去。
这一世,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兜兜转转,以这样狼狈的方式回到吃人的金笼里,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可笑。上一次舍弃她的,是她的丈夫,而这一世,舍弃她的,是她的父亲。她总是被人轻易地舍弃,连她自己也舍弃过自己一回。大司徒之女有什么用?东宫太子妃又有什么用?身为女子又有什么用?她错了,错在身为女子,在别人眼中,就只能从一个男人的荫蔽下,躲到另一个男人的荫蔽下,但凡她想走出这片阴影,为自己撑开一片绿荫,那便是大错特错!
她握紧了拳头,警觉地听到木门的吱嘎声。
那个人跪在她的身边,用灵巧的手指轻轻松松解开她的衣领。胸前凉了一大片,他便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吻遍她最敏感的部位。滚烫和沉重的呼吸在颈间游走,她强迫自己清醒着,不觉咬出血痕,妖冶地盛开在唇间。
她抓住时机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轻笑声响起:“你怎么知道是我?”
撩开眼前的薄纱,刘玠看到萧承徇若无其事地擦干嘴角的血迹,眼神如背后的纱帐一样缥缈。被他这样俯视着,她并不自在,将目光随意落到一处。
常年药浴的她当然早就发现,那桶洗澡水不是普通的泉水,看到萧承徇在这里,她立刻就知道了,那几个宫女是玉英宫的暗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身上的毒就被那水里的解药拔去。
等他俯下身逼问,刘玠才答:“是建宁香。你身上有建宁香。”
“承珽身上也有建宁香。”
面对萧承徇的玩笑,刘玠无奈道:“他不会这样玩弄我。”
此话一出,萧承徇笑不出来了,隐隐吃味。伤她三分,反而自伤七分。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没有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若是被陛下发现,死的不会是你,而是我。”
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下的人,他无视她的逐客令:“既已恢复,为什么不逃走?这不像你。”
“不像我?你以为,你了解我?”刘玠苦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将五色丝线给了你就是对你有意吧?不过一件小玩意儿,我可以给你,也可以给其他人。你们想要,随便拿都行,算不得什么……”
明知是在气他,萧承徇也不能够大度,投下一道阴影,强行将她的下巴捏在手里:“为何不看着我说?”
“我怕你。因为我怕你,行了吗?”
“怕我?”萧承徇捻了捻她打着颤的唇,“你以前可不怕。”
“明者因时而变,今时已不同往日。殿下若还不肯走,为保清白,那我只好咬舌自绝于此。”她翕动着唇,声音也有些发抖。
“你就真这么想我走?你知道父皇想对你做什么吗?”
“殿下!”
刘玠出声打断,坚定地对上他的眼睛:“殿下不会以为我还未经人事吧?要怎么做,我清楚得很……”
萧承徇神情一滞,并不想追问,眯着眼睛端详她的脸:“你已经决定好做父皇的女人?”
“是。”
“为什么?”
“我不想做太子妃,不代表我对权势毫无兴趣。是,陛下在朝中没有依附,上有太上皇挟制,下有太子当政,前怕狼后怕虎,委实没有一个天子应该有的样子。但去东宫当上太子妃,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陛下的发妻太子妃全氏得到了什么下场?与其守着那个虚无的承诺,不如成为陛下的嫔妾,以皇后殿下的性子,定能容得下我。”
“看似很有道理。”萧承徇松开了她的下巴。
刘玠想坐起来。可萧承徇忽然发狠似地掐住她的喉咙。
“这步于你是步好棋,可于承珽不是……倘若你去了父皇那里,刘相便会帮着父皇对付承珽。不如我现在杀了你,让你死在元明殿,如此,父皇的计划便不成了,而刘家也会失去一颗最有力的棋子。”
刘玠用手死死地拍打着他的身躯,可萧承徇一动不动,慢慢收紧。
“殿下既……然对我起了杀心,我也逃不掉……掉了……那便、便给我个痛快吧……”
从喘息间挤出的话语断断续续,萧承徇没有听仔细她在说什么,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尖锐的讥笑,他将刘玠的脖颈一带,放到自己的肩头,附耳勾引:“杀你容易。但我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他用一只手制住刘玠,另一只手再度将丝帛绑上她的眼。被剥夺了视线的刘玠失去了反抗的方向,轻轻松松就被压倒在柔软的床褥上。腰被箍得笼起一个弧度,紧紧贴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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