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刚接完电话,告诉祁景之她在楼上。

从露台回到宴会厅,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春寒料峭附着的冷意。

柔白手肘慵懒地搭上护栏,她指尖捻着半杯果汁,闲闲望向楼下。

觥筹交错,舞池正酣,满目各色的高定礼服被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

她今晚也应付了许久,才趁接电话躲清静。

岳澜一直在暗处观察。

妆容浅淡的一个姑娘,骨相却胜过楼下那些浓艳无比的花儿。

穿着也低调。

杏粉色抹胸礼服,从胸口往下缀着锦簇的同色花团。前短后长的鱼尾式裙摆,把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归拢在百花中,像温柔的睡美人。

锁骨畔垂着的珍珠项链,和两滴白耳坠相得益彰。

从头到脚脱俗的贵气,倒不像这身衣服给她的,是浸到骨子里的雍容。

心底躁动按捺不住,岳澜噙着笑走向他今晚的猎物:

“可否赏光,让我敬小姐一杯?”

南惜昂着下巴偏过头,凤眼轻撩,无声打量。

面前的一身价值不菲,腕间江诗丹顿百年收藏纪念款,全世界三块。国内仅有的一块在港岛岳家。

年龄估摸二十五以上,不到三十。她毫不费力得出此人身份——岳家风评最差的老五,岳澜。

自己流连花丛不说,还带坏她十八岁的小堂弟。

南惜眼底蕴着鄙夷,抬起左手:“岳公子,我订婚了。”

鸽子蛋大小的围镶钻戒,是她浑身最耀眼的装饰。

虽然这只是求婚戒指,还没到订婚那一步。

岳澜不意外被她认出,反而自豪,桃花眼愈□□荡:“让如此美丽的小姐落单,看来你那未婚夫也不怎么样。”

南惜扯了扯唇。

乔家举办名流峰会,逗留的外地人太多。本来京城圈子里没男人敢惹她,最近却时不时飞来一两只苍蝇。

昨天姜小姐婚宴上的插曲,未来婆婆那边还没动静,不知道听说没。今晚她想要清静些,不愿再生事。

估摸着那人也快要到了。

默数三秒,身后的空气急剧升温,一阵强势利落的风携着酒香入鼻。

揽上肩的力道很熟悉,将她亲昵地勾过去。

耳畔嗓音听着比岳澜更风流,懒散中夹着轻蔑:“谁说她一个人?”

南惜无比自然地挽住对方:“岳公子,失陪。”

直到再看不见两人背影,岳澜才转回头,眯眸喝了口红酒。

这女人还挺傲,自始至终没正眼瞧他。

藏在花厅的年轻男人走出来,轻笑:“你胆儿肥,连她都敢惹。”

岳澜下巴抬了抬,朝那对男女消失的方向:“係边个?”

“你们港岛南家的孙小姐,京城祁氏集团最小的那位,掌上明珠。”年轻男人靠栏杆站定,一字一顿——“池家钦定的二少奶奶。”

岳澜失笑了一秒:“原来是她。”

三十年前的一桩旧闻可谓天下皆知。港岛首富南家大公子舍不得太太远嫁,为爱赴京。

所以南惜在京城长大,地地道道的北京妞,再有那样的家世,拿鼻孔看人也不奇怪。

“刚才那是她未婚夫?”岳澜若有所思地问,“和传闻不太一样。”

清贵卓绝,举止风流而不俗气,目空一切的松弛感。不刻意施压,也自然流露的上位者姿态。

只一眼,岳澜就知道惹不起。

年轻男人抿了口酒:“池昭明算个什么,这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

*

南惜被祁景之带进电梯,搂肩变成抓手腕。从一楼走廊到酒店前院,力道越来越不温柔。

也没顾及她脚下八公分的高跟鞋,几乎将她从地面上拎起来。

南惜踉跄着挣扎:“你松手。”

越过绿松石门槛,祁景之猝然松手。

她踩着高跟鞋没站稳,整个人歪在玉石抱柱上,回头愤愤瞪一眼:“祁景之你故意的吧!我得罪你了?”

电话里好好的,一见面这副鬼样,去迪拜出差是学变脸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男人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形压迫,嗓音一字一字地往下沉,“南惜,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她知道祁景之要什么解释,一刹那心虚起来,不敢抬眼。

今天帝景酒店不接待外宾,赴宴的都在楼上宴厅里,楼下安静得很。

门童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两位都是祖宗,惹不得,一动不动假装雕塑。

她不说话,祁景之也不给她逃跑的余地,漫长而静默地僵持。

直到手机铃声解救了她。

南惜打开贝壳手包,两人同时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田阿姨。

祁景之嗤了声,转身到台阶边缘,点了根烟。

南惜背对他站在石柱边,语气乖巧:“喂,田阿姨。”

“我在帝景这边的晚宴。”

夜风像刀子割在皮肤上,南惜抬手摸了摸肩。

很快,带着体温的西服落下来,是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味道。

她鼻头酸了酸,没回头去看。

祁景之又回到另一边抽烟。

田蕙云混迹于豪门太太圈,努力学习人家的雍容贵气,多年东施效颦,还是没能丢掉骨子里的市侩。

一开口,略尖的嗓门暴露无疑:

“听说你昨天在姜小姐婚礼上被骚扰了?还扇了贺公子一耳光?我叫你低调点,不要那么高调,你这样让昭明的面子往哪儿搁?”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收收心,不要老去外面抛头露面。”

南惜抬头看了看华丽的拼花穹顶,忽然被晃了眼睛:“阿姨,姜小姐是我好朋友,她婚礼,我该去的。”

“都要结婚了还交什么朋友,那些出去玩的心都野,你别被她们带坏。以后你只要相夫教子,给昭明当好贤内助就可以了,又不要你出门应酬。”田蕙云有点不耐烦,仿佛觉得她不讲理似的。

南惜也不想和她掰扯。

她和池昭明约定好了,婚前稍微忍一忍他妈,婚后小两口住外面,不会让她插手太多。

长辈和年轻人之间,多的是阳奉阴违,面子过得去就行。

南惜只要乖巧本分,不惹事,池昭明允许她出去玩。

所以她没再反驳,淡淡“嗯”了声:“我知道了,阿姨。”

“听话就好,我们昭明就喜欢你听话。”田蕙云态度这才缓和,随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了,还有个事儿,你们家的嫁妆能不能添上宁安街那八家商铺?”

顿了顿,她连忙笑呵呵解释:“我是为你们好。昭明爸爸说了,你们出多少嫁妆,我们给双倍。你也知道昭明这孩子老实,不争不抢,又不会耍心眼,家里产业都在他大哥那儿。”

南惜没见过那位大哥,总是经田蕙云这张嘴描述,是个极其霸道,自私,冷血的人。

但外界传言,池靳予的确不是什么良善角色。商场上杀伐果断,不留情面。

还听说年纪大,长得丑,不近女色是因为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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