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延明一时间失语呆怔地看着身边的许宜锦。

许宜锦像是察觉不到他的目光一样继续自顾自道:“我父……许县令许中祎能坐上这个位子本来就是靠着他人提携现在叫他为当初的行径付出代价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陈允渡眼皮未掀:“你当真做得到?”

“自然”许宜锦说“外祖当年怕父亲欺辱母亲不少罪证都事先保留了一份若陈大人信得过我明日便启程去一趟湖州争取一个月内将罪证带回来。”

陈允渡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许宜锦心跳砰砰作响脑海中一阵嗡鸣久久没有听到陈允渡的回复她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的反应再说些什么。

下一瞬清冷的嗓音响起在头顶。

“可以。”

答应了!

许宜锦心头一喜连忙道:“那我官人的录事和名帖?”

“无人阻拦”陈允渡扫了她一眼“至于能走到哪一步看你们自己。”

得了这句话许宜锦终于放下心来朝着陈允渡拱了拱手“陈大人放心我定然竭尽全力。”

陈允渡不置可否他轻拂衣袖转身离开。

良吉回头看了眼相互搀扶的汪延明和许宜锦紧紧跟着陈允渡的身后出去。

等他们二人离开后汪延明才偏头看向许宜锦嗫嚅道:“你又何必为了我至此?”

许宜锦的眼睫颤了颤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合适。

她嫁给汪延明后的日子不算好过婆母和公爹嫌弃她出身不高后来又因为她两胎女儿对她倍加冷言冷语。汪延明对她一开始很好后来相处日久他渐渐喜欢了新颜色光是她允准抬进门的妾室就有两人

她心底其实知道不过不闹到她面前就一切好说。汪延明虽然快三年未与她共寝但家中出了事情还是会让她这位正房大娘子做决断在外人面前向来也维护她的面子。

这样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汪延明以为她陷入后悔接着道:“刚刚你还说去外祖家中可岳丈之事本就有外祖家帮扶若是真一朝揭幕说不准会牵扯娘家、外祖家……此事干系重大若你有悔咱们现在去追陈大人还来得及。”

许宜锦的心头微微刺痛。

“外祖怎会将自个儿的把柄抓在手上”许宜锦摇了摇头道“至于母亲和兄长……既然他们不愿认我我也只当没有他们。”

去年州试后许大郎许应棣将名帖呈交却未予通过。如此一来他被剥夺了举人身份的消息直接暴露在众人视线下许

中祎一开始急得抓耳挠腮,后来听说罪起汴京且有她的参与,直接在家破口大骂她不孝女。兄长不能应试,多年所学落空,于是日日饮酒买醉,流连花丛,母亲视兄长为眼珠子,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冷漠乃至于凶恶。

若说许家还有什么记挂,便只剩下一个许玉颜。

“好在玉颜的婚事已经解除,许宜锦道,“当年她的着落也是可怜,她上门求我,我哪里忍心,不过母亲和父亲嫌她晦气,她便自立了门户,这般下来,反倒是不用受他们牵连。等此间事了,我再与她说清楚。

汪延明道:“既然娘子事事考虑得当,我不多说了。恰好这些日子我也空闲,陪着你一道走一趟湖州。

许宜锦没有拒绝,此事定下。

走到后院,汪延明朝着寝屋走去,许宜锦目送他进去,门扉快关上时,她突然开口,“官人,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切莫留有私心,务求一击即中。不然的话,非但在陈大人目前讨不到好,更是会彻底与许家撕破脸皮,往后余生,不得安宁。

汪延明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许宜锦的脸。

她温柔、恭谨、大度,纳妾从不与其他家院子闹得鸡犬不宁。她刚嫁入汪府的时候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但她愿意学,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在外人眼中,她出了名的能干和孝顺。渐渐的,汪府京城宅子由她掌家,没了质疑声音。

他也一度认为自己的妻子如外人口中所说,对待婆母事必躬亲,对待女儿教导劳心劳力,是最心善温柔之人。

没想到她还有如此狠绝的一面。

汪延明心中波涛汹涌,但也知道她口中所言不错,顿了顿,沉声道:“我知道轻重,娘子请放心。

许宜锦并不在意他嗓音陡然升起的生疏和后退,而是微微颔首,温和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官人好梦。

……

离开汪府一段路程,良吉才敢低声在陈允渡的耳边道:“我本以为此事汪延明更为热衷,没想到竟是许二娘子率先应下,当真出乎人意料。

陈允渡抬脚走着,听着良吉絮絮叨叨说话。

良吉习惯了陈允渡平时的寡言,见他不说话,自顾自地接着道:“郎君,你真相信了许二娘子会亲手搜集证据吗?要是她放了咱们鸽子,还趁此机会通风报信怎么办?那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陈允渡:“无所谓。

良吉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断。

路中间,站着两道身影。

魏清晏和他的随身小厮。

夜色中魏清晏一身宽松玄衣,头发也只随意用绑带束起,看起来并不像魏家二郎,倒像是风流之名

在外的魏家三郎魏清暄。

陈允渡脚步微顿旋即神色如常走到魏清晏面前朝他微微拱手“魏大人。”

魏清晏侧身避开他这一礼“陈大人客气等擢升调令下来本官可就受不起陈大人这一礼了。”

陈允渡:“尚未升职魏大人便还是上首礼节不可废。”

魏清晏忽地一笑。

“几年前与你初见你还是在汴京尚未站稳脚跟的学子短短数年不依靠家族权势便能走到今时今日地位本官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惭然。”

“魏大人玩笑了”陈允渡面不改色“大人当知晓一个道理。”

魏清晏:“说说看?”

“家族权势既是依仗亦是桎梏。”陈允渡道“大人也知晓这个道理否则便不会在开封府尹入中枢时选择激流勇退。”

魏清晏:“陈大人果真透彻中枢已有两位魏家人不可再多。”

两人一问一答期间身旁的小厮都自觉走到前排并排在前开道。

魏清晏的小厮与他主家一个模子刻出来唇角抿紧双手抱臂看着很不好接近良吉高大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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