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晋竹影意料,这次他真的把陈南华惹到了。陈南华怒气冲冲回到前堂,发现秦昭仍呆坐原地。而秦昭见陈南华回来连忙站起身,又向她身后看去。
“他呢?”
“走了。”
“那他来做什么?”
“闲出屁。”陈南华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来到京城短短时间她感到自己的素质在急速下降。
“没别的事了?”秦昭追问道,看陈南华的反应,二人似是刚刚吵了一架。
陈南华喉头一梗,此时她心中正天人交战。
从她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偏好来讲,她看得出秦昭并不像她自己所说对晋竹影毫无感情。陈南华自然希望这双人能有机会相处走近——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借着受伤的机会,就骗得滕小晓多次看望,已经痊愈,依旧装病赖在床上不起来,叫横舟和焦长老替他去查案。
但从她厌恶欺骗的本性来讲,她觉得晋竹影是在欺骗秦昭——虽然她心底明白晋竹影是稳妥之人,也清楚他对秦昭的感情定会让他付完全努力保证秦昭的安全——但她依旧认为晋竹影此举不地道。
喜欢她,就应该有话直接说。是思念,是埋怨,是嫉妒,是需要陪伴,亦或是其他。口口声声说爱,结果连诚实都做不到,那这爱又有几分可信?
秦昭的亲人们都在算计她。
陈南华不希望晋竹影也算计她。
在陈南华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比起和晋竹影的友谊,她已然更加心疼秦昭。
“没事,真的没事。”陈南华抬头看着秦昭,勉强笑道。
秦昭直视着她,露出好奇的笑容,片刻后温和道:“你不适合撒谎。”
“确实,”陈南华握拳,又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而后起身离开,“他可能没走,你去他院里看一看,懒得管你们!”
秦昭不解陈南华为何突然生气,但还是歉意笑笑,而后往晋竹影庭院跑去。
她知道在她与藏锋阁割席的情况下,晋竹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京郊别院。也知道如果这一次他离开,她也随时可以通过陈斯或者陈南华哪怕赵鉴郑忠来找到晋竹影。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昭突然有种心里很不托底的感觉,想去见一见晋竹影。可能是因为刚与三皇子字斟句酌的太极耗尽了她的心力,也可能是单纯到了吃药的时候。
他果然还在。
“你跟陈南华吵架了?”
“吵架?没有,”晋竹影挑眉道,“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什么都没说,就说你还没走。”
“我告诉她,要你陪我去执行任务,她担心你有危险,所以不想你与我同去。”
秦昭一愣,不明白晋竹影这又是搞得哪一出:“藏锋阁的任务为什么叫我?”
晋竹影本想再编个什么理由,想到陈南华方才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质问,脑子突然不转了,只得梗着脖子对秦昭道:“很复杂,我需要你去。”
秦昭依旧不解,但现在她已然习惯了许多事情没有答案,只问道:“我能帮上忙对吧?”
“是的。”
秦昭一脚踏出门外:“走吧。”
“带上你的药。”
“要去很久吗?”秦昭诧异道,“如果父皇或者三哥来找我怎么办?”
“可能会耽搁一些时间,要看是否顺利。至于这个问题……就让陈南华说你去找面首了。我以为你很会撒谎。”晋竹影眯着眼睛看秦昭仰头猛灌了一口水,又把药瓶小心揣进怀里。因为左手还缠着纱布,秦昭扯不开自己的衣襟。
“放我这里,”晋竹影接过药瓶,走出房门外,仅踏一步台阶便腾空而起,轻轻落在屋檐上,好似根本没有重量,“跟上我。”
话音未落,晋竹影和两只乌鸦便同时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晋竹影轻功了得,速度极快,线路诡谲又踏檐无声,若不是秦昭如今也成了轻功高手,还真难辨识他的身影,更别提要追上他。
晋竹影的身影在空中时隐时现,看似他在戏弄秦昭,但她心里知道,他定然是在努力避开夜幕中其他眼睛的追踪。但无论秦昭如何提速,始终与他相隔四五丈的距离。就在她终于赶上晋竹影时,才惊异发现,他们二人已经到了京城外。
这里是,小南疆。
冬天树叶已褪,两人挑高大茂密的树枝落脚,尽量隐去身形,看着脚下不远处的集镇、酒馆、炊烟和灯火。
“圈地?”秦昭皱眉问道,“五皇子?”
“藏锋阁不仅在与三皇子动手,也在与他决裂后继续追查小南疆,已经拿到新线索,”晋竹影凑近秦昭耳畔轻声道,“看见街这边酒馆门口站着的两个醉汉了吗?”
秦昭眯着眼睛盯了会儿,发觉这两人壮是壮些,但没有其他异常,不解道:“因为做农活所以身材高大?”
“因为是五皇子私兵所以身材高大。”晋竹影轻笑道。
秦昭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小南疆的集市和附近三十里,有近半数的商贩,游人和村民被替换成五皇子私兵。”
“他好大的胆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秦昭震惊于晋竹影说的话,也震惊于他平静的语气,好似他早就知道这回事,“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你要操心的事情足够多,告诉你做什么?你又打算做什么?”晋竹影偏头看着秦昭,她脸上罕见浮上惊慌的神情。
她只琢磨片刻便明白过来,晋竹影说的没错。眼下满目皆敌,她知道五皇子有私兵养在京郊,她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五皇子的私兵如果是用来夺嫡的,那对手是三皇子。若是用来谋反的,对手则是皇上。无论谁打破眼前的平静,掀起战争的漩涡,尘埃落定后新的胜者必将会对残局进行新一轮清洗,同样消失的,还会包括至今仍未被发现的旧人和证据。
而秦昭要查旧案,需要局势尽量平和,哪怕是表面的平和。这样她和藏锋阁才能在其中穿梭,今日去寻三皇子故人,明日去寻五皇子故人。无论是敌是友,活着的人,才能给她提供更多信息。
更何况,秦昭想着想着又开始头疼。她知道五皇子是敌人,但五皇子是唯一的敌人吗?亦或,五皇子是最大的敌人吗?她把五皇子底牌翻出来给别人用,若将来需要借五皇子这把刀时,又当如何?
“小南疆的事三皇子知道吗?大理寺还在继续追查圈地案吗?”
晋竹影摇摇头:“三皇子应该没查到,也没听赵鉴说过。”
“那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
“带你放松心情,”晋竹影轻哼一声,斜眼看着秦昭,微弱的光照着雪花细碎落在她的头发上,晋竹影伸手将她鬓间雪花拂落,秦昭轻轻打了个寒颤,而晋竹影好似没察觉般自然放下手,“看你每天跟三皇子和皇帝周旋,应该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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