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加班固然令五条悟反感，但是，更不爽的是在加班的时候遇见昔日同学。
……叛逃的那一位。
余光瞥到了夏油杰的身影，五条悟祓除咒灵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直到那只咒灵在他的术式之下消散，他才收回手臂，转身看着在一旁不作声的夏油杰。
“来自首吗？”五条悟说，“待在这里一动不动——该不会以为我不会抓你吧。”
“啊，好久不见，悟。”
夏油杰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声音中带着令五条悟不爽的亲近，仿佛他根本没有叛逃，只是偶然地在祓除任务中遇到了，因此特意停下，与自己交谈。
“有话就说，”五条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我赶时间。”
“赶时间抓我？”夏油杰问。
“赶时间过平安夜。”
“听起来过得不错啊，都有可以一起过平安夜的人了。悟，我听说……”夏油杰笑了笑，“你收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
“欸——和你的关系是？”
“当然和我没有关系了，”夏油杰索性坐了下来，在那堆被五条悟轰塌的废弃物上，“她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非要说的话，可能是我也很欣赏她的天赋吧……制造咒具什么的。”
像是专门来气五条悟那样，夏油杰恍然大悟般地补充道：“应该也可以制造出可以杀光所有人的咒具吧？”
“……你是来找死的吗？”五条悟的指尖聚集了一个小小的蓝色漩涡，“果然是来找茬的吧？”
不知为何，相较于前几次碰见夏油杰，五条悟很难再像新宿那次一样生气。他清晰地意识到，这位曾经的好友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即使他愿意理解对方的叛逃，也不可能选择理解对方想要杀光所有普通人的计划。
幼稚的家伙。
夏油杰双手举起，依旧是那副看了就想让人揍他一拳的笑脸：“这样就要生气吗?你也把你的学生看成你的家人了吗？就像我看美美子和菜菜子那样——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吗？我想和她认识一下呢。”
“如果你是来八卦的，现在就可以滚了，杰。”五条悟说，“不要再问我那么幼稚的话。”
“好吧、好吧。只是听说了一点儿你的八卦，对咒术界的那群烂货宣告要保护你的学生啊？不过，我来到这里纯属巧合，你恰巧祓除了我想祓除的咒灵，刚好有心情——喂！”
五条悟毫不犹豫地把指尖的咒力漩涡砸到了夏油杰所在的位置。
“我没有时间和你叙旧。”五条悟平静地说道，“幼稚的家伙没资格认识我的学生。”
夏油杰轻巧地躲开，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又换了一个话题：“虽然知道你不可能认同我的计划，不过，既然遇到了，我就再次邀请你加入我对人类的消除计划吧？悟，这是我第二次邀请你了。”
回答夏油杰的是五条悟再次砸到他身边的咒力漩涡。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开不起玩笑啊。”夏油杰躲过一个又一个咒力漩涡，跳上自己最近新祓除的、用来代步的咒灵，他保持着自己脸上的笑意，“那我就先离开了。圣诞快乐……五条悟。”
-
心情被破坏了。
五条悟清楚，只要他想动手，夏油杰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LINE上接收了一张朝雾灯里拍给他的照片，是冷着脸的伏黑惠和可爱笑着的伏黑津美纪，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他的学生——无所谓，反正等下就会见到。
夏油杰这个幼稚的家伙，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把自己的学生和他选择照顾的孩子视为他的家人：谁说他要用家人这种感情来捆绑他人了？
五条悟取下覆在他眼睛上的绷带，换上最近常戴的方形墨镜，面无表情地在空中穿梭着，逐渐靠近了约定的地点。
下雪了。
五条悟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订好的私人温泉的房顶，看着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到来的伏黑姐弟和朝雾灯里。
伏黑惠还是冷冷的脸色，他的身旁跟着两条端正坐在地上的狗，一黑一白。
是惠前段时间和他提到过的玉犬吧？这孩子获得了很大的进步呢。
朝雾灯里就蹲在玉犬的对面，伸出手抚摸白色那只的脑袋，似乎在小声询问着什么。坐在温泉旁边的伏黑津美纪虽然因为没有咒力看不见玉犬，却也是笑眯眯的模样，手中捧着一杯饮品，嘴巴一张一合，和另外两个人聊天。
五条悟的脸上浮现出淡淡地笑意。
他正准备跳下去，把这三个家伙吓一跳，他的学生却似有所感地往他所在的方向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他，随后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玩得很开心啊？”五条悟站在屋顶上，低头看着即将和他一起度过2015年平安夜的三个人，“突然被发现的感觉真不好啊，没办法给你们制造惊喜了呢。”
“……是惊吓吧。”伏黑惠别扭地吐槽了一句，“刚刚还在和朝雾前辈说，如果你今晚不出现，我们的礼物就转送他人。”
“太无情了吧？惠。”五条悟一脸无辜，“我可是在加班欸？你就这样对待加班文化的受害者？灯里——”
他求证似的问道：“灯里的礼物也会转赠他人吗？津美纪呢？”
朝雾灯里摇摇头。
“五条先生，”津美纪递给五条悟一杯饮品，“那只是惠在别扭啦，他心里一直期待着五条先生和我们一起过平安夜，所以才说这样的话。”
“这样啊，”五条悟揶揄地看了一眼抿着嘴巴不说话的伏黑惠，“有人小小年纪就这么口是心非，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要怎么办呢？真好奇啊。”
“喂？！”
伏黑惠本来已经接受了自己被伏黑津美纪“出卖”真实想法，没想到五条悟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谁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对啊，是谁呢？好像我们几个里没有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吧？反正——”
五条悟顿了一下，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一直听着他和伏黑惠说话的朝雾灯里的脸上，然后迅速地移开，越过朝雾灯里的发顶，看向玉犬：“……我是没有这种困扰。”
“……你能不能像个成年人啊！”伏黑惠恼怒地吐槽了一句，他的姐姐和刚刚熟悉起来的朝雾前辈都在忍笑，完全没有阻拦五条先生迫害他的意思，于是忍了忍被调侃的恼火，“而且，那可不好说啊。”
伏黑惠无力地反驳了一句，他以为五条悟会继续调侃自己，五条悟却停止了他的玩笑。
“是的。”他说，“如果真的面对像诅咒一样的感情，我也会有一些苦恼吧。”
“原来五条先生有喜欢的人了吗？”伏黑津美纪好奇地问道。
自从他们姐弟俩认识五条悟，伏黑津美纪从一开始的不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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