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目光交汇的瞬间，朝雾灯里突然意识到，她不应当说出来。
在这样温暖的平安夜，她真的有必要提到《快乐王子》这个悲伤的故事吗？
最好还是不要说吧。
这样想着，朝雾灯里硬生生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回答道：“是整本书的氛围啦。”
她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漂亮的琉璃色眼睛眯了起来：“你们不觉得，五条老师有点儿……童话人物的感觉吗？所以才送了童话书。”
“灯里干脆夸老师是超级英雄好啦，反正老师本来就是啊？”五条悟又翻了翻那本书，嘴角因为收到了合心意的礼物得意地弯起，“应该没有人不这样认为吧？”
“没错啊，老师确实是超级英雄呢。”朝雾灯里说。
“哈……？朝雾前辈，”伏黑惠露出一点无语的神情，“你……”
“难道惠不是这样想的吗？”伏黑津美纪适时地打断了伏黑惠的质疑，“在惠的心里，五条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呢？”
“……”
伏黑惠无力反驳，他默认了伏黑津美纪的话，再一次把头别到了一旁，低声地回答：“我才不会随便把什么人看做成超级英雄呢……”
“太无情了吧——惠。”五条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围着围巾，晃了晃那根钢笔，“口是心非呢，也不知道谁刚刚说自己赚了钱买礼物送给我，对吧？灯里，津美纪，刚刚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啊？”
“好像是惠吧……”伏黑津美纪问坐在她身旁的朝雾灯里，“朝雾前辈，你觉得呢？”
朝雾灯里没有回答。
-
从京都回到高专后的那个周末，朝雾灯里第一次去了这个世界的书店。
这是她在上一个世界养成的习惯。
父母去世之后，哥哥朝雾海斗一直隐瞒着这件事，她当时虽然察觉到有奇怪的地方，但是爸爸妈妈去外地工作是常事，年龄尚小的她也没有想太多，直到某日放学之后，她听到两位老师在办公室的对话。
“多亏了她哥哥才可以这样无忧无虑吧。”
朝雾灯里听到她的老师长长的叹息一声：“事到如今，我们这些老师也不可能主动去对孩子说这些啊？还是让他们兄妹处理吧。”
“是啊，”另一位老师沉默了一会儿，“父母全都出车祸死了，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要怎么生活。”
“朝雾……他们家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不知道呢，也许有吧？不过既然海斗对我们拜托了暂时对灯里同学保密，我们就给这个孩子更多的时间吧……失去双亲这种事还是……唉……”
站在办公室门外，朝雾灯里静静地听完了这段对话。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几乎是产生这个疑问的同时，这个问题的答案清晰地显露在朝雾灯里的脑海里，伤感和痛楚沿着她的眼睛、鼻腔和嘴巴，直直涌向她的喉咙。
爸爸妈妈去世了，她的哥哥担心她无法承受这种失去，因此对她隐瞒了这件事，选择了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爸爸。妈妈。
朝雾灯里试图擦掉眼角的泪水，她也想像哥哥那样，旁若无人地回到家，完成这一天的生活，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哥哥对自己说“失恋了”的那天。
原来是那天啊。
她捂着脸，痛苦地蹲下，哭出声来。
爸爸。妈妈。
哥哥……他一直这样辛苦地掩盖着这件会令她感到痛苦的事。
她以后也会这样试着掩盖自己的痛苦的。
-
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件一直不愿想起的事情呢？朝雾灯里想。
五条老师和津美纪都在等她的回答，朝雾灯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走神，她迅速地附和了伏黑津美纪的话：“……是惠呢。”
说完，她移开视线，看向今天下午装饰好的圣诞树。
现在太幸福了，所以回忆起那些令她难过的事了吗？
“你想到什么了呢？灯里。”
五条悟起身坐到朝雾灯里的身旁，和她一起看那株圣诞树：“下午装饰了很久吧。”
“啊……是的。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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