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似被他的犹豫磨去耐心,虚影再度往前探来银丝。
他语气依旧平静,方才同人对话时的和气却已荡然无存,周身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不容拒绝,不允质疑,不许忤逆。
秦协登时如芒在背。他从不曾单独面对眼前这在位仅三年不到的前任帝王,一直以来,只觉其不过一病入膏肓的废人,可今时今日,仅是被对方注视片刻,便叫他浑身僵硬,冷汗津津,甚至不敢直视这道破碎虚影上模糊不清的眼。
他立刻垂了头,看着那截虚无缥缈的银丝,下意识便要接过,手伸到一半,他忽想到萧凌晏那对阴鸷的眼,猛地打了个寒颤,唰地又抽回手。
“我……”张口说话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居然紧张得尖了起来,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竭力寻回镇定:“我看你的魂魄都碎了,因这银丝才勉强凑起来,若我解开,你会如何?”
直觉告诉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若叫殿下知了罪魁祸首是他……别了吧,他还想多活几年。
似看出他内心所想,对方淡然道:“事后他会忘干净的。”
秦协心头又升起股无名火,这给他狠狠壮了壮胆:“他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忍心叫他忘?”
他还是不大能接受这对兄弟间的畸形关系,“喜欢”这两个字他说得有些磕巴,但他很快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流畅:“光是听我说曾见过你一面,便魂不守舍,甚至,甚至徒手挖心你知道吗?!”他愤愤比划了一下,“你没看见他胸口那么多血?就算他可能不是人,但谁的心不是肉长的?那样有多痛啊?他带着这么重的伤,痛得路都走不稳,但还是跋涉千里来寻你,听我说你可能在下面,这么深的崖,眼也不眨便跳了,你,你倒好,明明就在这里,却见都不愿见他一面,还要他彻底忘记,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从九岁时初见这对兄弟起,至此时此刻终,积压了足足十数年的怨念,被他一股脑倾泻而出:“他眼里从来只有你,满心围着你转,掏心掏肺地爱你,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你,连旁人多说你一句不好,他都要想方设法拔了人舌头,你呢,为了皇位把他赶去北疆那苦寒之地,幽禁三年,这三年鬼知道他怎么过来的,出来后夜夜做梦都在唤你,他这辈子,没人见他掉过眼泪吧?呵,因为都在梦里为你流光了。你难道没有心吗?这么深的情,一点感觉不到吗?”
萧珺不语,夜风袭来,已在溃散边缘的魂影愈发显得缥缈虚浮,半晌,他道:“要他记得,你觉我无情,要他忘记,又道我心狠,那你以为我当如何?”
“自然是……”秦协一时卡壳,琴瑟和鸣,恩爱到老?不不不,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他便觉得自己的道德观在摇摇欲坠,他于是道:“你们不能好好把话说开,恢复从前那样,兄友弟恭?”
“并非我不愿,只是不可能。”
秦协不甘道:“有何不可能?他喜欢你,你什么不消做,只要留在他身边,一切自……”
“症因不在我或他,而是这个世界的本质。”萧珺抬指在他额间虚点,送入一股极寒的凉气,“既然你执意问,那你自己看吧。”
秦协猛地瞪大眼:“这是……”他难以形容自己瞧见了什么,周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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