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功德+76
李俟菩与应庐眼睫同时垂下,后目光交集,并没有如巫师料想一样弹射起步。
应庐只是平静地慢慢坐起身来,悠悠说:“你要是有的话,现在还会在这儿跟我们瞎掰扯?”
巫师对着两人暗说了句“没意思”。
后摊手道:“我又不知道何壶春的执念就是换眼,这不才知道?”
可应庐心细如发,对巫师也非全然相信,他问:“你说你被困了二十五年,今一朝得知那渡化法子近在眼前,你看着也无那般懊悔啊。”
“哦,那你是想看我趴在地上打滚,或者是自扇几个巴掌来表示一下我的遗憾?”
应庐漫不经心地一笑,“你若真这样,我也是乐得看的。”
巫师哑口无言。
一旁的李俟菩则翻开床角的被褥,看着发潮的木板若有所思,轻轻一叩,吱呀的空沉声响彻屋内。
她瞥见巫师脊背一闪而过的僵直,不似是开玩笑的模样。
说不准这里面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是真有,只要你们另挪尊臀就知道了。”巫师语气不甘,指着那木板要个态度。
“谁会把那东西放床底下,放几十双,你胆子是真大,还是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应庐又做起那副不正经的姿态来,对着李俟菩眨眨眼睛。
“我眼瞎啊,那多多少少是有点儿癖好的,但你看起来好像比我懂行啊,那你说说,该放什么地方比较好。”
巫师还将那板凳移近了一点,真洗耳恭听地正了正仪态。
应庐舌尖抵腮,没个正形,“这种东西你得泡着对吧,我不用猜都不知道你那药水肯定是一天一换,你就不想嫌累?”
“当然累啊,不过惟手熟尔,也习惯了。”巫师道,“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这屋子受潮严重,床底下就更不得了了,药效发散得快,不及时换,肯定放不久啊。”应庐挑着眉说了一通废话。
巫师取经取了个寂寞,“你当我白痴吗?受不受潮我会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能给我个完整的解决方案呢,就这?”
“急什么,我还没讲到重头戏呢。”应庐三言两语抚平她的愤意。
巫师只好翘首以盼,李俟菩也瞥向应庐。
他清了清嗓子,说:“最根本的解决方法就是,砸了它们。”
巫师一愣,就要发作,应庐及时堵住她嘴:“你就说根不根本吧。”
李俟菩眼角扬起弧度。
巫师震惊,巫师愤怒,巫师看了一眼李俟菩,巫师妥协。
可她还是要骂:“你是脑子有坑直说,我听不懂狗叫,还是你……”
她陡然定住,看着应庐那眼中分明藏着的戏谑,笑道:“哦,原来说了半天,还是不信我啊。”
李俟菩无动于衷:“我为什么要信你?”
巫师一噎,指向应庐:“你那么生气他骗你,你不还是信他?”
应庐撩起眼皮,脸色瞬间过于冷然,那冷硬的眼神里暗含警告的意味。
“他支起箩筐之前,我还并非是麻雀。”李俟菩对这份挑拨置之不理,“而你,你的箩筐里可全是清湾河下的怨女。”
巫师搭在腿上的手指一抖,“哦?”
“你会用蛊,骨相也非是中原人,若你是南疆人的话,通些神鬼也不奇怪,若是你用这些来牟利……”
李俟菩没说完,一针见血,慢条斯理地放回了褥子。
应庐不紧不慢,撇去刚刚的玩味,冷漠接道:“比如村民,比如快要建成的河伯庙,或者是这些来之不易的眼珠?”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就真以为我们是个傻子,任你差遣了?”
每说一句,周围的气压就变得更低,却又如开水般一直都是沸腾状态,微妙的气息从始至终都徘徊在三人中间。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还有点听不懂了,我分明是想把我珍藏的东西分享给你们啊。”
巫师的疑问变作陈述,她气势放开,烛火跳动。
应庐眼睑下一片阴影:“少装,我非是指摘你,如今天地良知作祟,也容不得我与谋命之人再敢苟同。”
李俟菩适时又敲了敲木板,这次使了点力,床底还真发出了有东西碰撞玻璃罐的声响。
巫师的音色仿若暴雨前的狂风,异常沉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会费力不讨好地去劝醒一群沉睡的人呢?”
“他们自己非要送好年纪的姑娘去死,我若要拦,那下一个死的恐怕就是我这个手无寸铁的瞎子了。”
“我不过是从中获取了我该得的利益,何错之有?”
“我可以选择救人,那算是我有良心,我也可以选择作壁上观,因为那不是我的义务。”
巫师侃侃而谈,又貌似有些委屈。
李俟菩颔首,无所可否。
应庐却不见得有多认同,眸色染上薄怒:“作何这般可怜模样,你少拿鸡毛当令箭,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人人都有原则,那是每个人的选择,可就怕某些人的心是反着长的,颠倒黑白还义正言辞。”
应庐少有的戾气正逐渐滋生:“通神不如成神,你说对吧?”
落定,巫师貌似是被最后一句刺激到了,缓慢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
李俟菩见她动了,双目似箭,点到为止:“好了,不管你珍藏的东西是如何得来,借我们一双眼睛,我们帮你出阵。”
“阿俟!”应庐的凶光还未完全褪下,他不解道,“你明知那些眼睛就是水下新娘的……”
“生死阵中皆是死人,早没什么天理人情。”李俟菩轻劝,“一颗苍生心,不该做困死自己的傻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应庐看她坚决,神色肉眼可见地怔忪了,他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是他这副表情太过伤眼,李俟菩犹豫片刻,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没吐出半点音节。
倒是巫师停住脚步,那身森然的气压徐缓消退。
她审时度势了一番,说:“呵,你们还许了我两个承诺,现在压根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答应了你什么?”李俟菩问道。
不动脑子也知道,这阴晴不定的巫师是不可能让自己吃亏的,应庐与她做戏,绝对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应庐却拍桌而起,“什么?!阿俟,你为何给她承诺?”
李俟菩凝坐不动,都没看他一眼:“不是你谋划的好一出难为情,让我真情实感答应换命,然后引出红线?”
“这是原时间线里就该有的,不是我策划的,我只是没有提前说……”
应庐摆手摆得飞快,知晓李俟菩气未消,但还有外人在,又不敢把话放在明面上讲,只得将火线转移。
“好啊你,你顺手牵羊顺得溜啊!”
应庐冷冷斥责,就要起身,骨头却拆台,他一屁股坐回去,腿软得跟个泡软的油条一样。
李俟菩当即托了他一把,没让他尾椎骨被这硬邦邦的木板给坐碎,“别添乱。”
应庐服气地对着李俟菩温润一笑,又对巫师京剧变脸般压下眸子。
“我说你啊你,就算吃白食,也得拿双碗筷吧。”
“你做的那些事情暂且不提,除却新娘之眼一事,你若不把遮掩的线索交代清楚,我估计你还要在这破阵里待上千万年。”
巫师满不在乎地笑道:“就算是困死,现在也有你们作伴,我可不会孤单。”
李俟菩睨了两眼巫师,道:“说正事。”
“哼,我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生死阵满打满算只有两天两夜的时间,如今已过一天,还有一天一夜。”
“而生死阵的终点停在清湾村的大火之中。”
巫师负气道,心不甘情不愿地陈述着生死阵的大概方向。
“明天就是全村的忌日?”应庐深思着,微微斜倚床头木杆,“这么巧,难道布阵之人就是放火的凶手?”
李俟菩的关注点却一直在这个巫师身上,她心直口快:“二十五年前,以你之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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