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硬度10%
等所有人离开检测室后，高一辰一把揪住谭清池的白大褂领口，将她粗暴地拖拽到跟前，还未收起的激光枪眨眼睛抵上了她的太阳穴：“你也想死吗？为什么不趁机除掉她？！”
谭清池被他拽得呼吸不畅面部涨红，她艰难地解释道：“她……咳咳，她快突破D级了！”
“你说什么？”高一辰愣了几秒，随即讥讽地笑出声，“不可能，就她？那个窝囊废？！”
有部分觉醒者会在能力日益精进的情况下突破现有等级，但须得是觉醒者悟性极高才行，因此高一辰对这个结论嗤之以鼻。
“她的波频……咳咳，十分稳定，甚至隐隐有逐渐增强的趋势……”谭清池猛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蹙眉艰难道，“之前霆哥私下找过我，说秋时因为精神力不足，甚至连精神图景都无法打开，询问我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当时我说大概率是没可能了，但是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她也产生了巨大的疑惑：“刚刚我居然顺利地进入了她的精神图景，虽然领地还很小，但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成长到这个地步也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她快要踏入C级了。”
高一辰听完更气愤了，恶狠狠地吼道：“那你还不赶紧除掉这个后患，还想等着她成长起来吗？！”说罢便想出门弄死秋时。
“等等！”谭清池赶忙拉住他，在他嫌恶的目光中撒开了手，抱歉地笑了笑，“废物回来了还不能再利用吗？最近采矿场一直不太平，刚好让她去趟这趟雷。若是死在采矿场里，还省得脏了您的手不是么。”
谭清池继续建议：“我们先扣留她一段时间，等她想要离开时，我们……”她的话音渐低，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高一辰转了转眼珠，难得有所顾忌：“可是她身边还有个应栾川……”
“到时散布应栾川被秋时感染了的消息就行，即使我们杀不了他，也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了。毕竟应栾川和万钧放在一起，大家更信谁不言而喻。”
高一辰正眼瞧了她一眼，赞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倨傲地说道：“算你还有点手段……其实我和缇雅她们本来是想将你逐出万钧的。这次的事办好了，我会替你多美言几句的。”
谭池脸色发白，却仍然讨好地笑道：“谢谢辰哥，我对万钧的衷心日月可鉴。”
高一辰哼了一声，径直离开了检测室。
傻逼！谭清池轻声骂道。
谭清池作为C级向导，若不是因其拥有短暂清除精神负面情绪的专有技能［图景净化］，是绝没有机会进入全是精英的万钧小队的。可如今这世道，离了万钧小队就更难生存了。
她掸了掸被高一辰碰过的衣领，恨意在眼底迅速蔓延，又被她强制压下去。
不行！她不能疯，她还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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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栾川换上工服，和秋时一起加入了要去往采矿场的队伍。
其实按道理来说，他和秋时都不是万钧小队的成员，并不受万钧的调控，不过秋时估计被人指挥惯了，听到个命令就直愣愣地跟着大队一起去领了工服。
应栾川无言了几秒，还是决定跟上去。
他们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工头带领着通过一条逼仄狭长的地下通道，到达基地外的一个采矿场，又下了一个矿井，走了近半个小时的矿道才抵达此次的采矿点。
这是个庞大且错中复杂的地底迷宫，若是没有携带地图的工头带路，普通人只能鬼打墙似的来回转，直至耗尽生命。
幽深的矿洞内挤满了正在挖矿和运送能源石的工人，都沉浸在沉重而忙碌的工作中，每个人的表情全是麻木的。能源石掩映在石堆中，若隐若现地散发着蓝色亮光，和矿灯的光束交相辉映，也将他们的脸映照得鬼气森森。
工头只分给每人一把使用过度的铁镐以及两个小腿高的竹筐，规定了每人需要开采的量，再责令他们认真工作，之后便离开了，毫不担心这里会不会生乱。
这工作对于力大无比的秋时来说自然没什么难度，顶多枯燥了些，但这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能忍耐的。最难捱的是她实在太饿了——最近她的食量见长，每天都要吃相比于从前三倍的量，她总觉得应栾川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过系统是这么回应她的：【猪要长膘都得多吃，更何况你的精神力正在不断增强，肯定需要摄入更多的能量来维系身体的运转。】
秋时：“……”
“哈哈，你说话可真动听……”她不想变成猪好嘛！
系统自然没有听出秋时的阴阳怪气，骄傲道：【那是当然，本系统可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代码！】
应栾川见秋时臊眉耷眼的，好奇地问：“怎么了？”
“太饿了……”她叹气。
食宿还没安排好，就被直接拖过来挖矿。尽管秋时十分清楚这就是高一辰行之有效的管控手段，却也很想吐槽一句真是个无良寡头。
应栾川摸了摸口袋，递给她一块压缩饼干，“吃吧。”
秋时眼神发亮，接过来边扯掉包装一口塞进嘴里，边感动地说“谢谢”，这段时间以来，秋时已经习惯应栾川时不时的投喂了，不会像一开始那般诚惶诚恐，生怕没有报答他的机会。
有了食物垫底的秋时更有干劲了，她迅速完成了规定的两筐的量。
说起吃的……望着手中微闪着光芒的能源石，突发奇想地问系统：“精神体吃不吃能源石？”
【本系统怎么可能……】
“好了好了，”秋时打断它的自夸，“我试试……”
秋时做贼心虚地瞅了瞅四周，见没人关注，她悄悄用身体遮住一个在洞壁上挖出来的浅坑，释放出丝丝缕缕的精神力，凝聚成一株小臂长的树。
离他不远的应栾川疑惑地望过来，见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没有多问，直接走了过来挡住了有可能被人观察到的位置。
秋时搓干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能源石，往洞内的小树跟上递了递。小树伸长一根树枝，毫不犹豫地啪一下打飞了能源石。
她还没来得及感到气馁，就见树枝虚晃了几下，一把缠上了应栾川的手腕，还用尖尖亲昵地蹭了蹭他凸起的腕骨。
应栾川像是触电般条件反射地缩回手，连连退了两步，一副被冒犯到的不愉神色。
秋时：“！”
这可使不得，怎么可以将应栾川当成养分？！罪过罪过……
她急忙收回小树，并没有留意到应栾川的怪异举动，反而对着他漾起一个大大的无害笑容，企图蒙混过关。
应栾川嫌弃地转过头，也不想搞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了，心中烦闷地扛着铁镐继续作业。
见应栾川动作始终慢悠悠的，秋时一心想着投桃报李，于是夺过他的工具，哐当哐当地凿起石头。
应栾川默默走远了些。刚才那种如此亲密的行为令他感到极为不适，他注视着秋时的动作，随后垂下眼睫。
从来没有存在感的系统却在这时冒了出来：【请玩家认真对待任务，以获得退出系统的资格。】
他眼皮狠狠一跳，半晌才对系统说：“我会的。”他想回家，并不想永无止境地呆在这个病态的世界里。
秋时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应栾川的份量，正当她心情愉悦地准备收工时，抬起的脚差点踢到一个蹲着的小男孩。那个小孩脸色发青地抱着一把比蹲着的他还要高的铁镐，额头冒出层层细汗——正是基地门口那个小男孩，而他那头发花白的爷爷也在不远处累得直喘气。
她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她沉默地回身，继续凿出能源石，将其堆到小孩的竹筐里，轻声对他叮嘱道：“用你的所有力量守住它们，这是你今天的份量，别被人抢了。”
小孩抿抿嘴，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声地回了句“谢谢姐姐”。
秋时就这么在矿洞里到处游走起来，见到那些累得实在动不了的老弱病残，便替他们补足剩余的量。
一小部分人会感激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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