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虎口轻轻捏捏她的下巴,“我们浅浅就是聪明,一下就想到了。”

河边掀过一阵春风,水面被吹皱,粼粼的波光晃得人眼晕,几瓣桃花乘着风,打着旋落进水中。

初蕴浅觉得有些不自在,生硬地转移话题:“这次诓骗我的人是羌活,为了杀我。”

“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

“潜渊卫赶到时,荆芥正在和他身边那些人打斗。只可惜,那家伙竟然把身边的人推了出来,自己趁机跑了,没抓住。”

“你的人这么厉害也抓不住他?”初蕴浅疑惑,那几人究竟什么来头?

宋昀棠拿出一条带血的玉坠交到她手中。

她正纳闷,低头一看,这好像是昨晚挂在那男贼脖子上的。

他霁颜道:“永远不要轻易放过打算害你性命的人,即便那人轻如蝼蚁,也不要给其任何翻身喘息之机。”

初蕴浅身形微颤,这是他在当上摄政王时的原话,彼时是准备动手杀云知绾与裴隽,一字不差。

她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他这话的后怕,也有对这话的不服气。

后怕是因为自己从前也想过杀他,担心自己会走上与原身一样的结局;不服气则是因为,像是被设定好般,总是忍不住想和他吵架斗嘴。

“我没有。既然你去了山洞那儿,也应该看见了那个想杀我的刺客是怎么死的了。”

宋昀棠抬手为她拢起鬓边散落的发丝,指尖并未着急离开,而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目光相触的瞬间,她看见他眼底蕴着化不开的绵绵情意。

“你为什么要把银针取出来?那是能替你洗清杀人嫌疑的最好证据。”那样的毒针,仅为他所制。

初蕴浅别开脸,“我只是说那人死了,什么时候承认是我动的手?或许那对贼人与他起了冲突也犹未可知。”

毕竟比起她这身子一向羸弱的姑娘,那刺客倒是更容易死在身强体健的雌雄大盗手里。

宋昀棠俯身在她耳侧,轻声开口:“你方才问潜渊卫为何没能从那些人手里抓住羌活,我的人再厉害,也比不得圣上的人受训严格啊。”

初蕴浅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呼吸停滞了刹那。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让她如坠冰窖。

那个老皇帝?

难怪昨晚那个刺客不敢吐露受何人指使。

所以宋昀棠顺手把那俩大盗解决了,死无对证便能把罪名栽到他俩身上。

“他为什么要帮羌活?”

“大概是为了对付我。”

他话里没有一丝丝异样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情。

初蕴浅压低了声音问:“他和你有什么过节吗?”

难道知道私兵的事了?那也应该是出兵讨伐反贼才对,干嘛还非得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做得这样隐秘。

宋昀棠耸耸肩道:“没过节,他有病。”

初蕴浅垂眸,开始思考是不是因为他爆了云知绾马甲才引起皇帝的警惕。

但很快这个猜想又被她自己否定,书里宋昀棠也这样做,皇帝不仅没因为丢脸而迁怒他,反倒对他礼待有加。

随即,她想到一种最荒诞的可能,“宋昀棠,你姓宋……”

大巍国姓的那个宋。

真的如书中他这个角色所说,是他家祖上受开国皇帝赐姓而来吗?

这样的殊荣,他也甘愿避世隐居在墨梨镇?

“所以浅浅,若以后真发生了什么,你要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舍出我,保全你,好吗?”

宋昀棠拿出一个小筩塞到她手里,“里面的毒针我都补全了。”

初蕴浅低头仔细观察这东西,黑金筩身上刻着海棠花纹样,上头还写着一个“玄”字。

这是把命门都交到自己手里了,她不禁蹙眉抬眸,却发现他的目光始终沉静地落在她脸上。

初蕴浅收紧了握着针筩的手。

***

接下来一个月,初蕴浅几乎每天都被宋昀棠早早从被窝里拉起来,晨起要跟着他学武功,用过早饭后又要学着香料药理,甚至下午都要跟着他学厨艺。

她有种回到上学时期的错觉,这感觉真吓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宋昀棠的手艺真的没得说,绝对不是学校食堂能碰瓷的。

她夹起一只鸡腿大口啃咬着,含糊不清地问:“你都知道我休息不好,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每天那么早把我叫起来一顿折磨。”

这和五六点爬起来跑早操有什么区别?

“你休息不好都是因你身体所致,正是因为这样,才要早睡早起、活动筋骨,”宋昀棠正色强调,“养生。”

他这么一说,最近倒还真是睡得很香,但这具身体习惯了惫懒,就是想赖床。

“从前你不肯听我的,初家那两位又贯会纵着你,我只好给你以食补、药补为主,现下总算让我逮着让你早起的机会了。”

初蕴浅歪头一想,问:“我们在渔镇的那段时间,你也这样叫我早起吗?”

“没有,”宋昀棠摇头,“那会儿你不肯理我。”

她一拍脑门,是呢,把这茬给忘了,早知道这一月她也不理他了。

他无奈劝道:“浅浅,这些都是有用的东西,多学一些没坏处的。”

守在门外的荆芥时不时悄悄往屋内看几眼。

好没出息啊,他在心里吐槽,主人怎么比刚认识初姑娘时更没出息了?

荆芥依稀记得那年初蕴浅还是一个人前装乖,唯有在主人面前才张牙舞爪的小姑娘。

彼时他正与宋昀棠在屋内议事,但凡潜渊卫在,就连羌活都被支开得远远的。

偏这初姑娘仿佛没限制。许是不知情,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毫不客气地要主人给她做芙蓉饼。

更诡异的是,主人也不恼怒,只是嘴上怪了一句“没规没矩”,然后就真的应了她的要求,给她现做了盘芙蓉饼。

事后他忍不住多嘴问了句这姑娘何许人也,其实说完他便后悔了。

但预想中的刑罚没落下来,倒是让他瞧见更恐怖的事情——

主人捏着那姑娘遗落在竹屋的手帕,绣着芙蓉花的绢布在他手中盘绕几圈。

随后宋昀棠笑道:“任性一些也无妨,由着她去吧。”

但荆芥却在心里摇头,他看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

而现在,多年不见初姑娘,没想到她已经将主人驯服成这般。

那也就是说,之前主人让自己和防风去置办的各种稀奇小玩意,都是用来讨初姑娘高兴的?

想至此,荆芥勾唇一笑,他就知道这两人没这么简单。

“荆芥?荆芥!”

直到初蕴浅出声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转身便对上宋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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