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陆岁宁怒气冲冲,还没走到姜满这里,就被人压住了。
她发觉哪里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就被人这么半拖半带,带出了大牢。
大理寺里没有女官,甚至连个侍奉的丫鬟都没有。姜满带了件自己的衣裳,顾原找了个空房间,让人把陆岁宁带到里面。
姜满道:“顾大人放心吧,我带着她换了衣服简单梳洗后便出来。”
“有劳姑娘。”
陆岁宁手被绑着,丢到床上,见狱卒出去,进来的是姜满,她愈发怒道:“你到底是谁!我愿意死也不行?谁要用什么免死金牌!”
姜满把装着衣服的包袱放在陆岁宁旁边,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帷帽。
这张脸,对这一世的陆岁宁是陌生的,她没吭声。
姜满上前替她把捆着的绳子解开,“穿好衣服洗把脸,顾大人还等着呢,安顿好你还有别的事情。”
陆岁宁盯着她,不明白这人冷漠的神情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用你们管!你……”
姜满不耐,直接打断道:“陆岁宁,我警告你,乖乖穿上衣服跟我走,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打晕了替你换。”
“你当我陆岁宁是吓大的吗?”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这免死金牌怎么来的?”姜满冷静道,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你母亲当年以身做局替你挣下这条命,现如今你这么想死,不知道她在天上作何感想?”
陆岁宁愣住,“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她比谁都清楚。
什么替太后挡刀,什么英勇无畏,其实都是放屁。
那年陆母发现了陆丞相投靠太子,结党营私,便设下此局,雇了几个杀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陆岁宁推了出去,就是怕万一陆家一朝事发,能保下她。
陆岁宁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得了这莫名其妙的牌子。
她的母亲没几年便病死了,死前才将真相告诉了她。
可这事怎会有他人知道,怎会有外人知道?还是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眼前的人大约十六七岁,母亲绝不可能将这等大事告诉一个丫头片子,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见对方满目疑惑,姜满低着头,故作深沉道:“其实,我是你母亲的转世,所以我知道此事。”
“......”,陆岁宁坐在床上,一脸不信,狐疑的看着她。
“阿宁,你怎么不信呢?真的,不然此等要事,我怎会知道。”姜满堆起笑容,满脸慈祥,甚至伸手摸了摸陆岁宁的头发,“好了,快换衣服吧。”
说罢,她起身忍着笑,躲在了屏风外头。
里面没了动静,过了一会,传来换衣服的声音。
陆岁宁忽然问:“陆家满门抄斩这事,定了吗?”
姜满等着她,嗯了声。
里面又没了动静。
时间太长,姜满都以为陆岁宁是不是在里面偷摸自尽了,她快步走进去,“你怎......”
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见陆岁宁已经穿好干净的衣服了,此时正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姜满第一次见她哭。
这种孤傲不屑的人,居然也会哭?
陆岁宁死,对不起替自己谋划的母亲。
陆岁宁活,对不起她仰仗依赖的陆家。
姜满本意是来劝说陆岁宁出狱,顺便嘲笑嘲笑她,让这个人低低头,别整日这样自大。
可如今看见陆岁宁居然哭了。她想好的说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我听说,我姐姐死了,”陆岁宁抬着头,也不顾眼前人到底是谁了,“是不是真的?”
姜满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还真问对人了。
那日陆语宁温热的血仿佛还淌在她身上,粘稠又难受,看着陆岁宁,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岁宁抽泣了几声,又问:“她死的时候,疼不疼?”
“……我不知道。”
心忽然被揪了一下,姜满垂下眼眸,转身出了房间。
顾原等在院中,笑意满面,“令栀,幸好今日你来了,不然我还真没办法将陆姑娘安然带出来。”
姜满笑笑,眸中的担忧还未褪去,她问:“像她这样的人,出了大理寺,能去哪里?”
顾原微叹,轻轻摇了摇头,“罪臣之后,不可入世,不可从商,每月要到大理寺报到,不可住客栈,不可入酒楼。从前有过差不多的人,也是找女工之类的小店做些活计,活得艰难。”
姜满说不出话来了。
世人都说,你的爱人不一定最了解你,可你的死对头一定了解你。顾原说的这样的日子,陆岁宁绝对忍不了。
上辈子,她不肯受屈辱,自刎而亡。
这辈子,要以罪臣之后的身份苟活。
但是顾原又说:“其实昨日自青一阁出来,我就有一个想法。”
姜满抬眼看他,“什么?”
顾原有些难以启齿,脸色微红,结结巴巴道:“令栀姑娘,我,我是真的决意要娶你的,可陆姑娘真的可怜,我想让她暂住我的府邸,还望你莫要介意。”
姜满当然不会介意,顾原刚说完,陆岁宁便从房间里出来,她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脸也拿清水洗过了,素白柔净的小脸冷漠的抬着,缓步走来。
显然,她听见两人的谈话,淡淡问:“什么时候走?”
姜满神色自若,“你们商议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就要走,只听陆岁宁在她身后喊了句:“你到底是谁啊?”
姜满没回答,倒是顾原答道:“这是青一阁的令栀姑娘。”
“青一阁?”有点耳熟,陆岁宁猛的想起陆争曾经在家里大放厥词,顿时感到惊讶,“她是个......商女?”
———
长安城近来发生了一件大事。
长安银柜被烧了。
说是因为后厨不当,一开始烧了几间下人住的房子,可后来火势越来越大,连带着旁边的商铺子都未能幸免,禁卫司一众带人救火,后来天降寒雨,这才平息了这场大火。
薄屹寒身披银铠,外面裹着斗篷,脚踩在被烧成炭的木桩子上,和几个护卫一起翻找着什么。
雨不小,五一举着伞根本挡不了多少雨。
“国公爷!咱们回去吧!雨太大了!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薄屹寒只觉得背上的上被雨浇透了,疼的他眼冒金星,他把长枪插在地上,气的骂了句:“他妈的!”
赵肃从远处跑过来,雨水顺着头盔往下流,他抹了把脸,道:“国公爷,长安银柜无一人生还,账也烧没了。”
“把尸体抬到禁卫司!喊仵作来验尸!”
李渊从马上下来,拉薄屹寒的胳膊,“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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